晚上,就在唐文淵還想與陳星月討論事情的時候,一隻灰色的鴿子飛了過來,停落在唐文淵的肩上。
“抱歉,容我看一下信息。”
唐文淵將灰鴿拿下來,從灰鴿腳下取出一個竹管,打開竹管取出裡面的紙條,打開一看。
皇帝下旨封賞,速歸!
陳星月雖沒看到信息,但看到唐文淵的表情也知道對方應該有事情。
“我也要休息了,就不留了你了 。”陳星月下逐客令。
唐文淵也知道時間不早了,父皇那邊可等不得,若回晚了,必定會被寧貴妃逮著到處宣揚,將他定上不孝的名義。
“那我就不打擾陳姑娘了,告辭!”唐文淵抱拳告辭。
陳星月朝唐文淵點了點頭,便帶著小廝準備回房。
“對了,陳姑娘,明天早上你們府上可能會出事,你莫擔心。”唐文淵像是想起什麽,對陳星月囑咐了一句,隨即帶著暗夜離開了。
“丞相府會出事?但不用我擔心,那就是與我無關了。”陳星月低聲嘀咕。
可是不關她的事的話,這唐文淵為何要特意告訴她?陳星月目光瞥向那個還未處理的深坑,明白過來:“原來如此!”
唐文淵回府上,受了皇帝派下來封他為戰神王爺的聖旨,送走了傳旨的太監,方回房休息。
“王爺,那王二相貌醜陋,品行不佳,您為何會對他另眼相看?”為唐文淵放好衣物,暗夜疑惑問道。
他實在不清楚自家王爺為何對這樣一個醜人如此熱枕,世上有才氣的人多得是,不說遠的,就說在邊疆那守城城主的謀士就總是到自家王爺面前獻殷勤,也不見自家王爺有表示。
“他是我第一個朋友,真誠的朋友。”唐文淵坐在椅子上,目光深邃。
從小到大,許多人靠近他只是因為他是父皇最疼愛的皇子,要麽為了權利,要麽為了金錢,他從那些人眼中見到的只是貪欲。
更有甚者,因為母后被陷害,自己被父皇刻意冷落,故意給他下毒,以向寧貴妃投誠。
以至於現在他根本不在相信任何人,一切貼身事物都交給被自己救過命的暗夜來做。
而之前陳星月被陳家厭棄,甚至因為與唐南霜的婚約,被家裡姐妹陷害。他們都有相似的痛苦。
還有就是陳星月見他,卻沒有在意他的身份,反而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讓他有了興趣。
陳星月的眼裡沒有任何貪欲,只是當他是一個正常的朋友。
暗夜見王爺如此樣子,也不敢再質疑什麽。
也不知是心有靈犀還是巧合,陳星月也以此回答了小廝的疑問。
安撫了因為陳念瑤搞出來的場唐而驚慌失措的言安青,陳星月也才回房間繼續之前沒有做的事情。
小廝在一旁將金銀花散在圓形的竹籮簸箕上,抬頭一臉仰慕的看著陳星月:“小姐,你可真厲害!我看著那兩個人凶神惡煞的,都不敢說話,小姐你還敢和他做朋友,這厲害!”
陳星月將藥丸裝進簡易瓶子裡,對小廝道:“他眼神真誠,不是因為貪圖什麽而與我交朋友,我自然可以與他交朋友。”
“說起來,他還是我第一個朋友,真正的朋友。”陳星月手停了下來,感歎了一句。
“反正小姐比我厲害,比二小姐還厲害,我感覺小姐還比老爺都厲害!”小廝嘟嘟嘴,嘟囔著。
夜漸漸靜了,蟬聲不知不覺便響了起來,陳星月伸手打了個哈欠,瞧著眼睛都快要眯起來的小廝,淺笑一聲:“小廝,你去睡吧,我也休息了。”
小廝昏昏沉沉的意識被陳星月的聲音喚醒,小廝一臉懊惱:“小姐,對不起,都怪小廝不專心,竟是要睡著了。”
陳星月最受不得小廝這般,忙安慰道:“沒事,明日你再幫我就好了。”
小廝聽了果然寬慰,不再懊惱,將這些藥材分類搬出房間後,就去睡了。
小廝走後,陳星月從一個紅木做的瓶子裡倒出一枚藥丸,吞進嘴裡,然後躺下休息。
陽光明媚,陳星月和小廝早早進了山林去采藥。
雖然昨天唐文淵對她說丞相府會發生事情,正常人可能都會想著留在府上看一眼,但陳星月對此一點好奇都沒有。
看丞相府一團亂七八糟的事,還不如上山多采幾種藥材,賣個好價錢,讓自己早早的買到去除身體毒素的藥。
沿著山路一路尋找草藥的陳星月不知道,丞相府已經鬧得天翻地覆。
時間還要從今早天剛亮說起。
晨曦微出,雄雞便站在自己的草窩上打鳴,驚醒了侍候人的老媽子和丫鬟。
陳念瑤的兩個丫鬟春兒和素兒也在其中。
春兒負責陳念瑤的洗漱,所以春兒起了之後便先去廚房燒水,沒有直接去陳念瑤的房間。
而素兒則是服侍陳念瑤梳妝打扮,所以素兒起了去陳念瑤的房間整理出陳念瑤的脂粉首飾。
兩人都向往常一樣,各做各的事。
誰知素兒將要走進陳念瑤的房前,便瞧見陳念瑤房前的房梁上隱隱約約掛著一個長形的東西。
剛開始素兒還不在意,以為是被風吹來的衣服,不小心掛梁上了,還想著等會兒將它取下來。
可靠近了抬頭一看,瞬間發出一聲石破天驚的尖叫。
“啊!”
陳念瑤也已經起來了,正在穿鞋,誰知便聽見素兒那聲尖叫,嚇得指甲掐到了肉,白皙的皮膚上瞬間起了一個紅印子。
陳念瑤氣急了,昨日她在陳星月那裡已經受了委屈,正一股子鬱氣發不出來,這素兒的叫聲更是在她那濃濃怒火上火上澆油。
“哪個賤蹄子大吼大叫的!”陳念瑤僅僅穿著一身裡衣便怒氣衝衝的跑了出來。
素兒滿臉驚恐,對陳念瑤道:“小姐,梁……梁上!”
陳念瑤上去就揪著素兒的耳朵擰,便擰便向梁上看去:“賤蹄子,一點規矩都不懂了……啊!什麽東西!”
原來是一個人被掛在了梁上。
只見那人穿著一身夜行衣,身上被戳了幾個洞,血已經流盡了,一張陳念瑤熟悉的臉上顯著痛苦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