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淵看著眼前下跪的人,揉揉眉心,歎了口氣,“起來吧,弄匹馬來。”
統領不敢怠慢,只能把自己的馬牽過來。
“王爺。”
唐文淵接過韁繩,長腿一跨,來到馬背上,他朝陳星月伸手,“上來。”
陳星月躊躇,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她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抿嘴,緩緩搖頭。
“我也能自己騎馬。”
見她不願,唐文淵也沒強求,他看了眼統領。
統領這次並沒有牽馬過來,卻是說,“王爺,陳姑娘,此次出來,馬匹不夠,所以,還請陳姑娘多擔待一下,跟王爺騎一匹馬。”
唐文淵很是滿意,他看著陳星月,“你是要走回去嗎?”
她努努嘴,不情不願的上了馬。
他的胸膛很溫暖,仿佛就像剛剛躺在他懷裡一樣暖和,會給她一種安全感。
“帶路,回大營。”
大群人陸陸續續抵達大營。
此時的氣氛很是沉靜,沒一個人敢大聲說話。
只因皇上皇后面色不佳。兒子丟了,半天也沒回來,做父母的心疼著急。
“這孩子,從小沒有讓我擔心過什麽,這次到還,人影都不見。”皇后小聲說。
正巧被皇上聽見,輕聲安慰,“他都多大個人了,難道還會自己走丟?”
“瞧這樣子,定是迷路,不然怎的這麽久還不回來。”
“放心,已經派人去找了一定能找回來的。”
正說著,大營外想起一陣陣馬蹄聲。
大家尋聲往外看去,陳星月與唐文淵坐在一匹馬上,姿勢曖昧,身後跟著一群護衛。
三皇子看著他們,緊緊皺眉,沒想到,唐文淵竟然還能活著回來?
司徒靜也沒好到哪裡去,臉色慘白,渾身氣的發抖。
皇后看到這兩個人,總算是松了口氣。
趕緊走下來迎上去,看著他們髒兮兮的衣服,眼中帶著幾分心疼,“怎的了?是不是摔著了?”
唐文淵搖搖頭,“沒有。”
“皇后娘娘,我們沒什麽事,就是……”正說著,她打了個噴嚏。
唐文淵一緊,猛地問道,“可是冷著了?”
她揉揉自己的鼻子,“沒有,沒有,我沒事。”
她繼續朝皇后說道,“皇后娘娘,我和王現在好好的,沒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那就好,那就好,趕緊進去給你父皇瞧瞧。”
進到大營,在場人各有各的表情,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麽。
唐文淵掃視一圈,最後把視線落在那群皇子中。
五皇子一臉無辜。
四皇子正看著他們。
三皇子卻一直把視線放在陳星月身上。
唐文淵下意識伸手抓了抓她的腕子,她愣了一下,“嗯?”
“父皇。”
“皇上。”
“你們此去,可是遇到了什麽事?回來的如此久?”皇上一身威儀。
拿出父親的款兒來教訓自己的孩子。
“父皇,此事非同小可。”
“究竟出了什麽什麽事情?”皇上頷首。
陳星月想起剛剛的事情,突然有些後怕,說不定,追殺他們的人,就在這裡。
一次不成,肯定還會有下次。
她仰頭看著唐文淵,“不打算告訴皇上麽?”
唐文淵吹下眼眸,有些猶豫,最終說出口,“有人追殺我們?”
“什麽!”皇上拍桌,大吼。
這裡可是皇家獵場,有他這個皇上在,竟然還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情?
誰這麽膽大包天?
在場的人驚訝不已,怎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怎麽會被人追殺呢?這裡早早布下護衛,幾千裡就有一兩個護衛看守,有事一定會稟報,你們怎的?”皇后揚眉,聲音略帶激動。
沒想到,她們回不來竟然是被追殺,皇上的兒子,也敢追殺?
“兒臣不知,那些人窮追不舍,我們躲在草叢裡才逃過一劫,至於那些幾千裡的護衛,根本沒看見。”低沉的嗓音回響在空氣中。
大家不禁捏了一把汗。
“所幸無事。”皇后緊蹙眉頭。
“守在這的人呢?”皇上衝著他們喊到。
剛剛接回唐文淵的統領立即站出來,跪在地上解釋,“皇上此事是屬下失職,屬下昨晚接到飛鴿來書,說是皇上不想在獵場上看見護衛,覺得太過於庸俗,便叫屬下撤掉,所以,今日的護衛一個不在。”
“朕何時說過此事?”皇上不明白,一臉疑惑。“朕從未說過這件事情,你莫不是誆朕!”
“屬下豈敢!”他重重磕了個響頭,不敢直視皇上的眼睛,“紙條,紙條現在還在屬下的袖口。”
說罷,他從袖口拿出一張小紙條,皇上身邊的內侍接過,遞上去。
皇上打開一看,眼底突顯一抹鋒利,該死!竟然有人冒充他的筆跡,假傳皇令!
他把紙條重重拍在桌子上,滿臉通紅,額頭青筋暴起,“放肆!竟敢有人假傳皇令!”
見皇上生氣,大家紛紛站起來跪在地上,“皇上息怒。”
皇后顫了顫心,拿起桌上的那張紙條,仔細一看,確實是他的字跡。
“皇上,別生氣,好好查查。”
她溫柔說道。
“定要好好查查,傷朕子,傳朕令,實在可惡!”他站起來,狠狠咬著後槽牙。
皇后:“統領,你是幾時接到飛鴿傳書的?”
統領仔細想想,“在傍晚時分。”
“傍晚,天已黑,這人聰明的很,專門挑了一個黑夜啊。”她端著嗓音,持著皇后的威嚴。
“文淵,你可看清他們的樣貌?”皇上問。
唐文淵抬頭,揚起下巴,“並未,他們蒙面,穿著夜行衣,根本看不見什麽。”
皇上緊緊握住拳頭,“這件事情,除了這裡的統領,是由你們兄弟幾人操持的?”
他掃了一眼幾位皇子,他們站出來,“回父皇正是。”
“父皇,兒臣總不能自己害自己。”唐文淵搶先說道。
“皇上,那些人趕盡殺絕,定是想要王爺的命!”陳星月幫他說話。
“文淵不可能要自己的命。”說罷,他狠狠瞪了幾位皇子。
他們皆是一愣,齊齊跪下地,三皇子:“父皇,我們怎麽可能害自己的兄弟?”
聞言,唐文淵掀起眼皮冷冷的看著三皇子。
“父皇,我們與文淵情同手足,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五皇子辯解。
四皇子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