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股青光中變出來一個穿著一身白衣的女鬼。
只見那女鬼“嗷”地一聲尖叫,雙眼忽然變得血紅。
紅菊花本以為把那兩個紙人燒掉這件事就算了解了。
但現在看來,這兩個年代久遠的紙人是被其他鬼怪附體了。
她血紅的雙眼惡狠狠地盯著紅菊花和娉婷的臉,接著把頭向後一甩,突然全身上下長出了許多竹子一樣的枝杈,穿透了紅菊花的外衣。
一瞬間,紅菊花那花花綠綠的外衣變成了一塊塊破布,掉在地上。
女鬼冷冰冰地盯著她道:“怎麽樣?看你們還有什麽新花樣。”
說罷,她揮舞著竹子杈子朝著紅菊花的身體就掃了過來,紅菊花一個不留神,立刻被巨大的竹子杈子掃中,那竹子杈的力量竟然大得把紅菊花拍在了地上。
正當紅菊花在琢磨女鬼怎麽會變成這樣,她又伸出了兩個竹子杈,朝著紅菊花面前探過來。
紅菊花向後閃開,試圖躲過竹子杈的襲擊,沒想到這兩個竹子杈瞬間變長,像兩個巨大的手掌一樣,緊緊箍住了她的身體。
接著,紅菊花被這兩個竹子杈挑上了半空中,她無奈地掙扎了半天,但絲毫動彈不得。
接著,兩個竹子杈又翻轉了一下,致使紅菊花頭朝下腳朝上,整個布袋裡的法器都掉了下去。
女鬼揮舞著竹子杈不停地晃悠,害得紅菊花就快吐出來了。
這時,娉婷默念咒語,召喚出了五雷號令牌。
五雷號令牌金光乍現,不停地抽砍在竹子杈各處。
但這些竹子杈竟然像鋼鐵一樣,絲毫砍不出缺口。
女鬼見娉婷的五雷號令牌不起作用,更加興奮,開始劇烈地擺動著身上的竹杈子。
就這樣,紅菊花被竹子杈子晃悠得七葷八素,差點暈死過去。
本來自詡為正一派張天師獨門弟子的娉婷,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連一個小小的女鬼都擺平不了。
漸漸地娉婷連念咒語的力氣都沒有了,五雷號令牌的威力也隨之減弱,最後掉在了地上。
之後,娉婷使出五雷號令大法,引出天雷向女鬼身上的竹子杈劈過去。
女鬼身上的一截竹子杈被天雷劈開一道裂縫,一下子縮了回去,被竹叉子插中的紅菊花立刻掉在了地上。
雖然摔在地上讓紅菊花全身吃痛,但她終於松了一口氣,漸漸能平穩地呼吸了。
女鬼身上的竹子杈被五雷號令牌引出的天雷劈開了一道裂口,竹子杈斷裂之處竟然流出血紅色的液體,不知道是不是血。
她怒目圓睜,血紅的雙眼死死地盯著紅菊花。
接著,她發狠把身上已經裂開的那大截竹子杈子甩了下去。
女鬼的身體由於掉了一半竹子杈子,重心不穩晃了幾下。
她閉著眼睛嘰裡咕嚕地念叨了幾句聽不清的咒語,把身上流血的地方止住了。
接著,女鬼又揮舞著右臂剩下的竹子杈,朝著紅菊花拍了過來。
紅菊花看準時機,縱身一躍,拽住了她揮舞著的竹子杈,一下把女鬼撂倒了。
女鬼身上的竹子杈被她壓在了地上,“哢嚓”一聲折斷了。
接著她發出一聲怪叫,像捂著手臂一樣捂著折斷的竹子杈,嘴裡發出“嘶嘶”的吃痛聲。
一旁的娉婷乘勝追擊,先是從地上撿起一道黃符,貼在了女鬼身上,然後迅速抽出銅錢劍向女鬼砍了過去。
女鬼先是一驚,掙扎著想要逃開,但由於連續被娉婷擊中,身受重傷,再也動彈不得。
於是,她改變策略,開始哀求娉婷不要殺她。
還向娉婷不停地發誓,絕不會再害其他人,以後在這個深山裡獨自一人隱居。
女鬼越來越虛弱,開始呼吸困難,喘著粗氣求饒道:“這位大師,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只是個可憐的孤魂野鬼,並沒有害過人。”
娉婷嘲笑她道:“你說你沒害過人,那剛才你為什麽要操縱那些紙人對我們出手?老實交代,究竟是誰派你出來害人的?”
女鬼畏畏縮縮地低著頭,邊瞟著娉婷的眼睛邊道:“我那是一時鬼迷心竅了,才會對他下手。做了這麽多年的孤魂野鬼,實在是淒慘,我好想離開這個地方。大師,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答應你,再也不害人了。”
此刻,娉婷眼神一凌道:“是不是一個叫江楓的人指示你來殺我們的?”
女鬼顫抖著聲音道:“你,你怎麽知道的?”
娉婷冰冷的眼神掃視著她道:“你別管我怎麽知道的。老實交代,你們究竟有什麽陰謀?為什麽接二連三地殺人?”
女鬼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她的嘴角鮮血直流,看來剛才被娉婷的五雷號令牌擊中之後受了不小的傷。
她可憐地望著娉婷道:“大師,我也不想的。我本來只是在這裡自殺,無法投胎的孤魂野鬼。”
接著,白衣女鬼把江楓找到她,並一步步教唆她執行計劃的過程對娉婷等人和盤托出。
原來,白衣女鬼本名叫做劉素素。
她生前是一大戶人家的小姐,因為喜歡上一個窮書生,所以據死不嫁給父母之命的一位富家公子。
本來相約和窮書生一起逃走,離開這個地方。
但沒想到書生被家人捆住,無法脫身,最後劉素素在家丁的追捕之下,無奈跳下了這裡的懸崖。
沒想到自殺之後的世界是如此可怕,她十分淒慘地成為一個孤魂野鬼,久久不能投胎做人。
不過,在她做了一百多年的孤魂野鬼之後,一個人的出現讓她看到了希望,不再那麽孤單,那個人就是江楓。
那江楓不知道師從何門何派,竟然練就了一身無敵的妖術,同時也傳授了一些奇怪的妖術給劉素素。
就在前幾十年,江楓突然變得奇奇怪怪。
她找到劉素素,神神秘秘告訴她自己研究出來一種能讓人死而復活的丹藥。這種丹藥能讓孤魂野鬼恢復元氣,得以重新做人。
她告訴劉素素,只要找到一個和劉素素八字相同的人,並殺掉他並將他的魂魄囚禁,再連續服用自己研究出的丹藥三天,劉素素就能重新附在那個死人身上,而讓死人的魂魄代替自己成為孤魂野鬼。這樣偷天換日,再施展一些妖術,連陰間的鬼差都無法發現,因為在陽間的魂魄數量沒有發生變化。
而且,江楓還讓劉素素配合自己做一個實驗。她不知道從哪裡新學來一種妖法,能讓已死之人重新復活。
要不是江楓突然出現在這裡,她可能會一直在這裡做鬼。
劉素素做鬼幾百年,早已經厭倦了這種暗無天日的生活,為了重新做人,被江楓引誘,不惜對紅菊花等人痛下殺手尋找替身,以期待重新投胎做人。
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樣子,有一刻娉婷竟然有些心軟。
但是,想到江楓等人的這一連串的陰謀,留下她後患無窮。
萬一哪一天她又禁不住江楓等人的引誘,為了投胎做人,繼續對過往的行人痛下殺手,那放過她無異於造孽。
想到這,娉婷索性把心一橫,心中默念咒語,狠狠地握著銅錢劍朝著她劈了下去。
女鬼力氣耗盡,乾脆閉上眼睛等死,連反抗都沒有。
正當娉婷暗自慶幸這麽快就解決掉這件事的時候,一個陰冷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真是個沒用的女人,連一個小小的臭道姑都解決不了。”
這時,一個黑影從另外一股青煙中緩緩閃現了出來。
這黑影身穿一件白色長袍,上面還印有幾顆淡綠色的竹子。
眾人仔細看去,這飄出來的人影長相還算俊俏,雖然是個男人,但五官精致,風眼斜飛入鬢,很是攝人心魄。
不過,他的膚色很是奇怪,白裡透綠,竟像是中毒了一般。
綠臉男人陰陽怪氣道:“你是從哪裡來的死道姑,為什麽在這裡礙手礙腳,壞了我們的好事?”
娉婷冷笑著反問說:“我還想問你是誰?從哪冒出來的?你們為什麽要附在我師妹的紙扎店裡的紙人身上作妖?”
綠臉男人扯了扯嘴角,冷森森的眼神緊盯著娉婷說:“我是誰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本大爺立刻就能要了你的命就可以了。”
娉婷冷哼了一聲道:“就憑你!”
說罷,娉婷立刻舉起銅錢劍朝著他砍了過去。
只見他亮出一把奇怪的折扇,扇子通體呈墨綠色,但長度卻比一般的扇子要多出一倍多。
綠臉男人揮舞著扇子,阻擋著娉婷的進攻。
這家夥力道不小,從扇子上傳到娉婷的銅錢劍上的力道竟然將她的手臂震得生疼。
綠臉男人和娉婷兩個大戰了幾十個回合,依然分不出勝負。
突然,綠臉男人不知道按動了什麽機關,他的扇子縫隙中竟然伸出幾把輕薄的小尖刀。
“刷刷”幾下,他動作乾淨地把紅菊花銅錢劍上的紅繩挑斷了,銅錢劍瞬間就散落在地面上。
這時,綠臉男人露出一個陰冷的壞笑,揮著長扇朝娉婷的胸前就劃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