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天已經大亮,顧輕舟卻還是沒有緩過來,林語看在眼裡,實在是控制不住,便叫住了他。
聽到林語說話,顧輕舟神情微動,他機械的轉過頭來,眼神停留在林語身上,但那雙眼睛看起來卻很是空洞,竟然沒有一點表情。
林語將秦嘯天的手放開,上前走到顧輕舟眼前,接著便蹲了下來,看著他的眼睛,輕聲說道:“顧輕舟,你該醒了,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這一切都應該要解決!”
顧輕舟怔怔的看著他,唇色微動,但是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林語感覺內心十分煩悶,就好像一顆大石頭壓在心間,很是沉重,如今,顧輕舟已經變成了這般樣子,但是她卻不知道應該怎麽做,甚至,她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做能讓他心中好受一點。
此時,她心中悲涼,她這輩子,好像是無法彌補對顧輕舟的虧欠了。
“你跟他一起離開吧!永遠都不要來了。”顧輕舟緩緩開口說道,,他雖是跟林語說的,但是並沒有看她,而是眼神空洞的看著遠處,目光呆滯。
顧輕舟,何曾這般無助過啊!
他現在在擔心,擔心自己要是壓抑不了,要是讓她傷心了怎麽辦?
林語站起來,沒有回答他的話,她看了顧輕舟一眼,隨即走到秦嘯天身邊,牽著他的手,就離開了禦書房。
“你很傷心?”秦嘯天突然開口問道。
林語腳下一頓,便停了下來,她側頭看著秦嘯天,本來想要安慰的笑笑,但,她僵硬的嘴角實在是無法令自己笑出來。
“秦嘯天,你覺得,這件事事情,我們還要······繼續查下去嗎?”林語長歎一聲,開口問道。
秦嘯天定定的看著林語,眼神堅定,隨即開口說道:“你放心,我會把這件事情解決好的。”
他心裡清楚,要是這次他們不幫助顧輕舟度過這個難關,不管他的死活,那麽林語的下半輩子,便會在痛苦中度過。
如今的顧輕舟沉浸在失去親人的傷痛中,根本無法發揮他以前的那般智慧,也不能成功的登上皇位。
再者說,暗地裡還有一個一直想要殺他的男人,如今,那個男人接下來會怎麽對付顧輕舟,他們也還不清楚。
“先去瞧瞧一銘吧!”林語提議道。
一銘雖然身受重傷,但是他還沒有是,這是問題的關鍵之處。
說來也是巧合,照理說,受了這一劍應該是必死無疑了,但是,一銘的心臟竟然靠向右方,他能活著,也算是一個奇跡了。
兩人來到了太醫院,到了房間,發現一銘依舊還未醒來。
林語與秦嘯天兩人負手而立在一銘的床前,在他們的後面,則跟著好幾名太醫,此時他們排成一排,聽候兩人的吩咐。
“嘯王爺,這名兄弟的傷現在已經不會有生命危險了,不過,雖然他撿回了一條命,但是他的武藝基本算是沒了。”那位太醫小心翼翼的上前,跟秦嘯天匯報情況。
林語眉頭緊皺,但是並沒有說話。
一銘雖然沒有死去,但他的器官都已經受了傷,如此一來,以後要是還想習武,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這名太醫說完,他邊上的太醫便開始交頭接耳的。
這時候,一銘似乎快要醒過來了,他頓時便揚起手來,製止了周邊人的議論。
一銘的眼皮微動,他奮力的打開了自己的雙眼,見眼前的人竟然是秦嘯天,他當即一動,就準備下來施禮,秦嘯天立馬說道:“不要動,躺好!”
聞言,一銘也就沒再繼續起身,接著便看著兩人說道:“王爺·····屬下······屬下讓你失望了!”
“此類的話無需再說,你先將傷養好,另外,那時候的情形······”秦嘯天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沒有一點波瀾。
說完,一銘便努力的而想要想起昨晚的情形。
“屬下收到您的吩咐之後,便前去禦書房保護西秦皇帝的安全,在這之前,我也已經叫人告知了西秦的太子殿下,等我到了這邊之時,房間裡已經有了響動。”
“但禦書房的房門緊閉,無法打開,我就從窗子上跳了進去,一進去便看見了一個一身勁裝的男子剛割下西秦皇帝的頭。
不過很可惜,那個男人一直到帶著自製的renpimianju,並看不清楚他的樣子,另外,那個男子的腰上有一塊金牌,那金牌之上大大的寫了一個‘楚’字。”
“那個,楚字邊上有沒有雪蓮花形?”身後的太醫主動問了起來。
“是,那就是雪蓮花形,不過,除了這個雪蓮花,另外上面還印了一個龍的形狀的印子。”一銘輕聲說道。
那太醫微微頷首,說道:“想必那就是皇上禦賜的腰牌了,持有這個腰牌,可以在皇宮中不再受限制,去哪裡都可以。”
利於微微皺眉,聽著意思,凶手很可能是皇宮中的人,並且,他的手裡還有一塊腰牌。
“這個皇上賞賜的腰牌很多人都有嗎?”秦嘯天緩緩開口道。
“沒有多少!”那位太醫畢恭畢敬的回答道,“陛下上位以後,只是賞賜了兩塊金牌,這分別是伊威將軍和趙將軍將軍。”
如此看來,則兩個人都有嫌疑,莫非就是他們其中一個。
但是······林語心裡十分清楚,這兩個人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啊,斷然不會如此大逆不道殺害陛下。
“如此······”秦嘯天緩緩說道,“之前的皇帝賞賜的腰牌跟你剛剛說的腰牌有什麽區別嗎?”
聽到此話,那太醫先是一愣,隨即就反應過來,他開口說道:“就是一個樣子!”他驚呼一聲,隨即又說道,“之前的皇帝從未將這腰牌賞賜給朝中大臣,十塊金牌全部都賜給了那些皇族的人。”
“而且,自從陛下登基以後,他便將這十塊金牌給手回來了。”
“加一起十塊是嗎?林語開口道。
“對,一起是十塊,不過,其中有一塊不知道了下落,並沒有查出來。”那太醫輕聲道。
這麽說來,很大可能問題還是出在沒有被收回來的腰牌上面了。
它會在誰的手上了。
“阿語,咱們先行離開吧!”秦嘯天對林語說道。
“嗯!”林語心裡清楚,秦嘯天應該已經有些眉目了,於是就回應道。
“那一銘就勞煩吳太醫多費心了,本王感激不盡!”秦嘯天對著那位太醫,感激的說道。
“嘯王爺言重了!這些都是下官應該做的。”太醫立馬畢恭畢敬的回到道。
兩人一踏出太醫院門口,林語就忍不住側頭看向秦嘯天問道:“秦嘯天,你是不是已經有眉目了?”
秦嘯天擺了擺頭,緩緩開口道:“也不算吧,我隻認為,那個人離我們並不遠,也許,他就是宮中的某一個人。”
“宮中的人?”林語很是疑惑。
“對!他應該掌握了西秦皇帝和生活習慣,所以,她能很巧妙的利用守衛交接換班的之時,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潛進了禦書房,並且沒有一個人發現。”秦嘯天說道。
林語讚同的點了點頭。
哪怕他的武功很不錯。但是,周圍的守衛那麽多,肯定也是無法避開大家的視線悄然潛入房間的。
因此,此人肯定在皇宮內待了很久,定然對這裡一點都不會陌生。
“走,我們找史官去,查一查那腰牌究竟在何人手上。”林語拉著秦嘯天說道。
“不必這麽麻煩了。”秦嘯天付之一笑,開口說道。
林語頓了頓,疑惑的眼神看著秦嘯天,問道:“你想到了誰?”
秦嘯天低頭,附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個字,林語便突然豁然開朗。
“竟然在她手中,你怎麽棒,我竟然沒有想出來。”林語看著秦嘯天,很是崇拜。
秦嘯天付之一笑,隨即說道:“先去吏部看看吧,就這麽直接去找史官,並不明智。”
林語微微頷首,任由秦嘯天牽著自己的手,兩人一同走向了吏部。
他們要去的吏部,正是吏部下首,一個管理官員資料的地方。
兩人一踏進院子,吏部尚書便上前音節了他們,接著救救直接把最近這十幾年的所有官吏的檔案取了出來,放在了他們面前。
不過,兩人此行,並非是要查這些官吏,這只是一個借口。
“尚書大人,你這裡有記錄前皇家裡內部的檔案嗎?”林語隨意的查看這面前的檔案,漫不經心的問道。
那尚書大人怔了怔,隨即擺著頭說道:“嘯王妃,吏部歷來隻管理朝廷官員的檔案,前皇和那些宮中嬪妃的檔案,主要記錄在史官手中。”
這些都是要寫進歷史的,因此,都放在了史官手中。
至於那些不為人知的花邊事情,想必史官手中也掌握了不少。
林語和清香甜相互交流了額一個眼神,便心中了然,她笑著對吏部尚書說道:“尚書大人,你應該也清楚的,要是我們貿然去尋找史官,那凶手肯定會有所察覺,因此,此事,還需要大人你的幫忙。”
“需要我的幫忙?”那尚書大人疑惑的指著自己的腦袋,盡顯迷茫。
林語微微頷首,說道:“我有一個請求,我需要尚書大人能將我一同帶去史官那邊,你就尋個理由······說你有一本侍衛的檔案不見了,思來想去,那些侍衛既然是在宮中,那麽史官那裡應該也有記錄才是。”
那吏部尚書又是怔了怔,但隨即又默默頷首,他有些疑惑的說道:“嘯王妃此舉是對史官有所懷疑嗎?但是,對於史官,在下還是很了解的,他一向剛正不阿啊!”
林語淡淡笑道:“並非如此,尚書大人想多了,我去史官大人那裡,並不是因為懷疑他,我真的,隻為尋找一份檔案而已。”
那吏部尚書頓了頓,下意識的看向秦嘯天,就見清晰哦按天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坐在你那裡,隨即默默頷首,說道:“行,下官這就帶著嘯王妃前去。”
秦嘯天伸出手來,在林語頭上寵溺的輕拍了兩下,說道:“注意安全!”
林語看著秦嘯天,語氣柔和的說道:“不用擔心。”接著她看著一旁的吏部尚書,輕聲說道:“尚書大人,還得麻煩你剛我準備一身你隨從的衣裳。”
“行,下官這就去!”吏部尚書立馬答道,接著就出了房間,去找隨從的衣裳了。
於是,這資料庫裡就隻留下了秦嘯天和林語兩個人了。
“你說,我們能相信這個吏部尚書嗎?”林語眯了眯眼,看著秦嘯天問道。
秦嘯天微微頷首,接著說道:“此人一直追隨顧輕舟的,難道你一點都不了解嗎?”
林語撇了撇嘴,看著秦嘯天,顯然是被秦嘯天說中了。
哪怕是,她與顧輕舟相處了半年時間,但顧輕舟的一切,她並沒有多少了解。
“但,你又是如何得知的?”林語滿臉疑惑,秦嘯天之前,並沒有跟顧輕舟接觸過,而且距離還這麽遠,她為什麽知道的這麽詳細?
清晰哦按天啞然,接著說道:“我很早之前便發現了,是顧輕舟困住了你,我當然得將他的事情事無巨細的查個明白,反而是你······阿語啊,我此刻覺得我真的······這世上能如此好運的人只有我吧?”
林語滿臉疑惑,她看著秦嘯天,一臉茫然,並不清楚秦嘯天嘀咕些什麽事情。
秦嘯天不由的拉她拉進了自己的懷中,定定的開口道:“阿語,能遇到你,我想我應該花光了所有的運氣了。”
他遠在大魏,但是他對顧輕舟可謂是了如指掌,但,林語已經與顧輕舟相處了五六個月的時間,對他的事情是一物坐直。
他能這麽高興,原因在於,林語對於自己的事情全部了然,但是對其他人,一點都不會放在心上,並且,拒絕一切了解的機會。
這就是他喜歡的阿語啊,心裡只有他的那個阿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