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要什麽都不去說就好了,按照計劃中的那樣實施著什麽都不說、扮演自己的角色就好了。
只是戴上一時的面具。
因為知道這樣做會發生的後果,所以拚命的想要否決。
“沒關系”
我撐了撐衣領撫摸著被衣領的邊緣所摩擦到的皮膚,灼燒感不斷蔓延著。
“我不在乎別人怎樣看待我。這件事我會承擔一切罪孽。”
只要有人能夠承擔責任就好,換言之、只要有人背鍋就好,將所有的不開心與參雜著個人情緒的不滿全部丟在我身上就好。
仿佛聽到了不可思議到天方夜譚的話,她瞪大著雙眼看著我的一舉一動,左手顫抖著握緊了拳頭。咬緊了牙齒低下了頭轉過身回到了他們的身旁。
他們誰都沒有再次發言,各有所思的看著我。
“這樣做的話櫻雪會成為第一個祭品。如果把我們比作狼群,櫻雪就是他們為了逃跑所丟棄的棄子。”
“只要繼續追擊、總會有人被當成棄子、你是這個意思嗎?”
顫抖著喉結吐出顫抖的音色,臉色凝重的格雷將動物界的生存法則說了出來,自保這方面動物界和人類是一樣的。
為了自己能夠活下去發生怎樣不敢想象的事情都不足為懼。
輕吐露一口氣,他用手拂氣額頭的劉海抬起頭看向我頭頂的天空。
“我果然是無法認同你。”
“不需要認同,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暫時性的一起合居而已。”
無處安放的雙手插進了褲子的口袋中,面前的三個人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微妙。
“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嗎?這種事情一個人總不可能完成。”
像是接受了我的提議,他開口詢問,眼中有著不同於以往的決心。
“只有讓與她們之間這段關系處的比較好的人去做這件事才最有效果,親近的人突然露出獠牙的時候殺傷力才是最大的,。”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視線從未從他身上離開過,我們互相看著對方,如同陌生人一般。
“這個角色需要你去當、格雷。”
我冷靜的說著,沒有任何猶豫。
“只有平時與她們日常相處中關系好的你扮演這樣的角色,才會破滅他們最後的幻想。只有當希望變成絕望的時候、人們才會為了自保而不擇手段。”
人性的醜惡只有在這種情況下才會一覽無遺地展示出來。
人都是以自我為中心地,現在地她們內心還沒有一套完整地涉世處事經驗,加上極度恐懼的高壓環境下,只要讓她們眼中最後的救星也成為口中的惡人,最後的頂梁柱就會無情的粉碎在她們面前。
希望變為絕望的那一刻,才是真正的人。
沒有例外,即使多少人博古論金的反駁著,但畢竟是少數人,因為這時人的本性使然。人生來就是自私自利的,而那些被稱為吝嗇的人不過是將自己的本性放大了罷了,也就是說,這世界上沒有真正的無私一說。所謂無私,不過是人們來自我欺騙的方法,只不過是被大眾化了而已。
在這個信息告訴發展的狀態下,人們的看法太過於容易被人帶著走,隨意的相信她人的言論,甚至不願意去思考,如同填鴨式教育的產物一般,淪為沒有思考能力只能接受信息的空心人。
歸根到底,隻崇拜自己,人除了是他自己認為的那樣外,什麽都不是。
“為什麽要聽你的,你這家夥。”
格雷伸左手擋住了身後的由美子,向前一步擋在了他的面前,堅定的語氣與決。
“我答應你。”
像是有默契的同伴那樣,我們同時抬起了腳步朝著對方所站的位置走去,距離不斷拉近,對方身上穿的衣服的細節與大致的論闊也越來越清晰。
“不過、”
他一邊向前走著,一邊瞥向指關節。
“你們要幹嘛”
由美子向前走了兩步後顫抖這雙腿看著我,不安的情緒躍上臉頰,害怕的眼神看著漸漸拉近距離的我們兩人,每一次靠近都會使得她拽著胸前衣服的小手更加用力。
只是注意到了她的動作而已,沒有太過於在意,眼角的余光中察覺到了時分被由美子推了一下,他快步跟了上來。
“我還是堅持原來的說法,她們會團結一致,互相攙扶、互相幫助。不管發生了怎樣的事情一定都會一起努力。”
環抱著美好的期望,我們兩人同時停下了腳步,雙手從口袋中掏了出來,看著身高相似的我們兩人。
“是嘛、真好,勸你還是別抱太大的希望比較好,人性是最不能經受考驗的東西,這東西甚至還沒愛情靠譜。”
我無所謂的說道,絲毫不在乎他此時的面部表情,從輕微的臉頰繃緊程度來看,應該是在為了強忍怒氣而咬著後槽牙。
握緊了右手緩緩抬起,我們兩人之間還有著一段距離,只是單方面的揮拳是打不到對方的。
“那麽、要賭賭看嗎?”
拳頭筆直的橫在空中,看著他勝券在握的樣子我不自知的咧起了嘴角,伸出右手握拳與他的拳頭對碰。
“好啊。有意思。不過還是事先說好一點,不管發生了怎樣的意料之外的情景,我都會拯救那孩子,即使不被認可,即使被人唾棄,即使會引來不幸,我都會用自己的手段去做這件事。”
當討厭的東西多到一定程度以後,也就無所謂了,若能從中發現開心的方法,倒也不失好心情。
我自知現在的自己扭曲、惡心、讓人厭煩。
但我並不能去改變些什麽。
若是失去了這些標簽,裸露在人群之中的我會覺得自己可憐的要命。
所以、無論如此,我都會堅持自己的理想走下去,
即使、故事地結局、並沒有童話中的那麽美好,
也不存在‘阿瓦隆’這樣的幻想鄉,
但我卻有著不得不去做的理由,看到了女生的淚水,見證了她的真心,親眼看到了屬於她的‘真物’。
如果這些作為行動的理由還不夠的話,那麽就讓我那可笑的理想當作最後的墊腳石吧。
“我也是。”
他也說出了同樣的話語,堅信著友誼的至高無上,我們都有著想要對那孩子的現狀改變些什麽的想法,
不是朋友之間的互相幫助,我與他之間的這一切都是在否定著對方。
因為互相不認同,所以我們才能像現在這樣站在同一條戰線上,若是一個稱不上是團隊的團隊中只有著一個聲音的話,不自信也會隨之而來,會出現無法挽回的危機,幫助他人確認想法什麽的,太過於小孩子了吧。
渴求著一切美好,卻又討厭這一切溫柔,我真是個差勁到極點的人。明明內心也期許著能夠有更好的方式來解決這一切。
我們都有著想要守護的東西。
“賭約成立了。”
放下了手看了他一眼後繞過了他的身邊朝著宿舍樓的方向前進著。
無需賭注的存在,我們彼此的理念便是最大的賭注。
由美子咬著自己吐著粉色指甲油的大拇指指甲皺著眉頭看著我,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聽到了不甘的‘嘁’的發泄聲。
襲來的風推著我的後背至使我前進,從短袖的各個縫隙中透過面料觸碰著我的肌膚。
站在集合廣場中央處看著從另一個小道入口回來的初中生們,擦拭著額頭的汗液走在樹蔭處。
也就是這個時候我撥通了妹妹的電話。
就在鈴聲即將結束,熟悉的對方正在忙的提示音響起前,手機震動了一下,揚聲器傳來了熟悉的溫柔女聲,首先傳入耳中的是溫柔的打噴嚏聲音。
“感冒了嗎?”
先一步開口問道。
“好像是有一點,不過問題不大,一會兒就好了。”
鼻音有些重,這句話甚至有幾個字未能聽清。
聽到了擤鼻涕的聲音,然後又是輕微的咳嗽聲,還有著毛巾擰水的聲音。
“你們那邊有感冒藥嗎。”
“放心好了,我的背包中也有帶的。畢竟哥哥你總是受傷。”
“是是鶴軒嗎”
聽筒中傳來了冰莉彩加略微虛弱的聲音,隨後就是手機粗暴的放在桌子上的聲音。
“還不能起來,彩加姐姐,安心躺下休息。”
聲源處越來越遠,漸漸的就只剩下了‘咚咚咚’的聲音,我靜靜的聽著,等待著。
一段時間後聽到了指甲劃過桌面的聲音。
“我來拿著手機就好了。”
妹妹的聲音出現在了傳聲筒中。
虛弱的聲音隨後傳入耳中。
“你你這家夥還在嗎.”
粗重的喘息聲伴隨著熟悉的虛弱的聲音。
“至少在你說完你想說的話之前一直都在。”
咳咳、清喉嚨的聲音,有些沙啞的嗓音取代了她再次之前的柔美音線。
“我不同意你的計劃.那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想說的話就是這些嗎、聽著聽筒中她虛弱的聲音,我等待著,害怕因為自己中途的打斷而讓她等待,等待著她說完,然後躺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