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社團拿書包的時間差不多是離放學還有幾分鍾。
在這段路途中我們三個人除去一開始的那段時間沒有任何交流。我看的出來她們有很多話想要說但都沒有開口。空氣似乎都變得粘稠起來。
明明是秋季的尾巴。
“我們先走了,社長。”
我背上書包像彩加禮貌的道別。發生這種事情後或許這才是最好的方式。
淒涼的夕陽穿過遠處的山頭撒落在這氣氛有些很冷的教室。彩加似乎沒有早走的意思,像我與她第一次見面時那樣,我充當著空氣的角色。而她透露出“閑人免近”的詭異氣息。
一切都回歸初始了呢。這樣我就能退出這個社團了吧。
“那個……”雖然只是輕微的聲音但我還是聽到了。
我轉過身來看向她,秋風吹動他的裙擺。耳邊的細發不規則的在她的面前隨風飄舞。她拿出皮筋將頭髮扎成馬尾辮。雖然加入這個社團已經一個多月了,但這樣的她我還是第一次見。
“路上小心”
不知是我出現了幻覺還是因為周圍的景物太像夢中常出現的場景。我腦海中竟然出現了一些記憶碎片,只是一小段。很短很短的一部分。
“嗯。”
我推開門後關上的這一段時間她一直注視著我。果然是有事情想要問吧。
“走吧,梓曦。今天我們要早退了”我說出這句話時就像不良少年說今晚去哪個酒吧那樣極其平常的語氣。
是因為之前已經習慣了這件事了嗎。真是諷刺。在那種情況下的我竟然養成了這種心理。
門衛的大爺看見我後很自然的就打開了旁邊的小門。
我看了下手表。5:35
這個時間應該不算早退,不算的吧……希望不算吧,畢竟這裡有監控。
秋季已到尾聲,外面已經沒有了昆蟲的叫聲。
這個時間點上班族還沒有下班,如果坐電車回去的話還能找到沒人的座位。但今天還是以走路的方式回去吧。順便在路上買些事物當做晚飯好了。只有我一個人的話吃飯一般都是湊活管飽就可以了。
“為什麽之前沒有和我說這件事呢。”這種事情不好與父母開口這點我也是明白的。
我率先挑起了話題。
我們在一處十字路口處停下了腳步,紅色的秒數不斷減少,她終於開口了。
“其實那段時間我是有找過你的,但是……但是我無論如何都聯系不上你。等到第二天的時候我卻又說不出口。”說著她的眼角流下了淚水。
看來這個話題要暫時放下一陣子了。
綠燈亮起,周邊的行人們從我身邊擦肩而過。好疼!我用右手揉了揉左肩。同時讓出了自己的位置站在了梓曦的面前。
“我們去海邊走走吧。”我掏出濕紙巾遞給正在用袖口抹淚的少女。
她點了下頭。
與此同時我聽到了學校的放學鈴聲,六點了啊。到八點之前都會是高峰期,回家方向的電車會人滿為患,不過既然已經決定要去相反方向的我們自然是沒有這些顧慮的。
只有某個特定時間的特定方向電車才會出現的場景。
校門口大量的學生湧出,他們即將和身心疲憊的上班族處在同一個空間,那個被疲憊感充斥著的空間。
我買了兩張通往海岸方向的車票。手中拿著她的背包。
偶爾與反方向的電車停在同一站時我都能看到他們生無可戀的眼神。
只是梓曦好像並沒有心情去關注這些事,我也隻好作罷。周圍的人這麽多我也不想要在這種地方談論這件事。
暫時維持原狀吧。
“彩加……彩加姐姐很溫柔呢……”就在我以為要平淡的度過這段路程時她看著遠處的風景說出了這句話。
“那個時候我害怕的渾身沒有一絲力氣,都快要哭出來了。”
眼睛有了些許紅腫,臉上的妝容也花了一些。
“當哥哥對我說彩加姐姐就在後面的拐角處時我真的很害怕。我將頭捂向她的胸口不敢去看你。”
我懂的,這種感覺我比誰都要明白。人們會自覺的為打架著揪心,就像隔著屏幕看到那些特別尷尬的視頻自己都為他們感到尷尬。
“那段時間你在哪裡啊!你在哪裡啊哥哥!為什麽不聯系我!我明明把你當做最後的希望了呀!為什麽……”
她拽住我的衣領不斷的撕扯著。周邊的人紛紛離開了這裡不願被波及到。
“抱歉。”
聽到她發自內心的聲音後我卻什麽也無法回答。我坐在那裡,她抱著我哭了起來,起先只是小聲啜泣,隨後便是嚎啕大哭。
好在臨近終點站列車上的人並不多。
終點站———七裡濱海岸到了,請下車的乘客做好準備。
“我們到了,梓曦。”
“你背著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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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落下了地平線,成群的鴿子從頭頂略過。那潔白的羽毛被紅色的夕陽映射成了油墨畫。
“我那段時間就是在這裡度過的。”說著我蹲下來抓起一把細沙。“那段時間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梓曦脫下了鞋子光著腳走在沙灘上。那雙白皙的腳在沙灘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腳印。
“我並沒有生你的氣。”聲音從我的後背方向傳來,她從背後抱住了我。“我只是很害怕。”
“害怕什麽?”
“害怕你就因我而受傷。”
“但事實上結果卻是相反的”或許一切如彩加所說,我的做法是不對的。但我已經想不到第二個方法來解決這件事了,老師不會管這件事,以為只要調節就能解決的天真想法對他們是行不通的。多少人長大以後留下了那時的陰影。老師的不作為,環境與家長的因素影響下雙方達成和解,之後的事情卻不會朝著他們所期望的方向發展。
每個人都很忙,只要達成表面想象就可以。
我將手搭在她的手臂上。那光滑的皮膚仿佛像是一塊秉性極好的玉石般光滑。
“你明天一定會被理子老師找去訓話的,說不定還要吃上幾拳。”
說著她在我耳邊笑了起來。
“她的拳頭確實很痛。”我感慨到。
“或許這就是她找不到男朋友的原因也說不定。”
我們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
一段時間過後我的手機就收到了理子老師發來的信息。
:你這家夥解決問題的方式是隨我嗎?明天到我辦公室來,我們需要深入討論下你今天下午的事情。
我哭苦笑了一下收起了手機。
這副殘破的身體還能堅持多長時間呢。
“回去吧梓曦,太晚的話你父母會擔心的。”
“嗯……”
我與她告別於那條風吹過的街道,打開那扇有些老舊的大門。家中的一切都和我離開時候的那樣玩完好無缺的陳設在固定的位置。
我燒開一壺開水用毛巾沾濕後擦拭著左肩。
能感覺到熱流滲透皮膚朝著最深處湧進。我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拿起刮胡刀讓自己更像高中生一點。
身上的疤痕在藥膏的作用下已經減少了許多,但胸前與背後這兩部分卻絲毫不為所動。
我躺在沙發上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他們兩個人的表情與不知在何處被掐斷的話語。
果然……誰都沒有說出來嗎……
我睡不著卻又什麽都不想去做,於是我鎖好門向父親的墓地走去。
我身穿一件藍色的格子衫,一條黑色的長褲,一雙網球鞋。我不是個會搭配穿著的人,有些時候我也會嘗試著看一些時尚雜志,女生們都會根據這個來搭配自己的衣服。上面有著各式各樣的搭配令人眼前一亮。
不過也沒有我需要穿著正式的場合。
走到商店買了些水果,自動感應門開啟後一陣夾雜著沙土的秋風迎面吹到我臉上。我能聽到與我身體碰撞的聲音。
“爸、媽,老爹,我來看你們了。”
將蘋果放在碑前用手將髒東西擦拭。
想要說些什麽但到了嘴邊就變成了“我現在生活的很好,不用為我擔心。”我今年17歲,離父母的年齡越來越近。
“我有了家人,也有了願意將我當成依靠的人。所以、不用為我擔心,我現在擁有著和其他人一樣的高中生生活。”
我將蘋果削好皮後在手中碾碎灑在地面。
星光為我引路,晚風送來清涼。
晚上十點零八分我回到了家中。
——
第二天我出現在了教職工辦公室中,理子老師似乎很頭疼,煙抽的比以往都要快。
“既然頭疼的話還是不要抽煙的好。”
“你以為我頭疼的原因是什麽。”她將腳放在面前的低腿茶桌上,帶著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看著我。這讓我有些渾身不自在。
“老師的相親又失敗了?”
我有些唯唯諾諾。
“哈~?你是嫌棄自己的命長嗎?敢在我面前提起這件事情?”
將手中的煙熄滅在煙灰缸中。那裡還有好幾隻煙蒂,看來在我來之前她已經抽了很多支煙了。
“一年級五班的一個學生說他昨天被一個身高一米八三左右,前胸有一片巨大的疤痕的人毆打了。校方為此在半夜開了一次會。你這家夥可不可以在做事情前考慮下後果,而且你為什麽要將上衣脫下?你這家夥是暴露狂嗎?還是說想要.算了,估計你也不是會做出那種事情的人。”
“只是單純的不想弄髒衣服罷了,那樣的話再回家的路上會對我造成不好的影響的,說不定還會被冠上‘不良少年’的稱號。而且那個家夥確實做的太過分了。”
“你知道我會怎麽做吧。”
“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理子老師給了我一記重拳,我在椅子上卷縮了好一陣子。
“好了,說說看吧,事情的經過。”
理子老師似乎想要讓我給出一個合適的原因好讓她向校方交代,胸前有一片巨大疤痕的人不管怎麽想都能想到我身上這是不爭的事實。因為這件事我還被校方叫去談過話。
聽完我的敘述後理子老師竟然拍手叫好。你這家夥真的是個老師嗎?算了,這樣也好,至少我們之間沒有那些所謂的條條框框所拘束著。老師的內心年齡還真是年輕呢。我不禁感歎道。
“雖然聽著確實該打,責任確實不在你這但是校規還是不能觸犯的,那個男生已經被停學處分了。”說著她歎了口氣點燃了一支煙又抽了起來。
“我明白了。”
我起身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等待通知。
“你去哪?”
“嗯?言外之意不是委婉的告訴我我的處分這件事嗎?老師還真是體貼人的成熟女性。”
被我這麽一說理子老師竟然有些得意,那副笑容耀眼又美麗。
“哈哈哈哈,你這家夥還挺會討女人歡心的嘛!”理子老師大笑著拍打著我的後背。下手太重了呀老師。“要是那些男人有你這樣的看法就好了,真是氣死我了。昨天的相親也是這樣被人以沒有女人味這一說法所拒絕。”
不要在我面前說這些啊老師,我們的年齡可是相差了十歲不止啊,或者是一個年輪?這些話說出來我一定會死在這的。
“這種事情只需要看一下監控就好了,畢竟對方是四個人,不管從哪點考慮都是他們先觸犯了校規。”理子老師吐出一口煙霧嚴肅的看著我的眼睛。“光是四個男生把你妹妹帶到一個監控拍不到的地方就已經是罪大惡極了。完全有理由讓他們就此退學。”
說到這理子老師將右胳膊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她的身體時不時的會碰到我的臉龐。
“太近了,老師。這樣會讓我一不小心覺得你對我有意思的。”
“你這家夥、哎,腦袋裡都在想些什麽啊。”理子老師扶著額頭直起身來。“總之這件事你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到社團的時候記得和彩加說一下這件事。那家夥昨天晚上可是十分擔心你會因此而被開除呢。”
“聽到這個消息還真是有些意外呢老師。”
理子老師重新做回到她的座位上,架起腿雙手環抱。將一隻煙銜口中沒有點燃。
“你別看她那個樣子,她只是不太善於在陌生人面前展示最真實的自己。”
“老師你也沒少受到她的幫助吧。”
“是啊,上次相親好險,差一點就被你這家夥套出話來了。真恐怖,趕快在我面前消失!”說著理子老師拎起我的衣領將我丟了出去。“記得和冰莉彩加好好相處啊小鬼。”
我揉了揉脖子,在路過的學生面前若無其事的走下了樓梯。
因為自己的種種原因所以不想看到有人步入老師的後塵嘛,想到這裡連我的心都痛了起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感同身受嗎,如果是的話我竟然會有和老師一樣的煩惱,欸?難道說我也老了嗎?
拜托了、來個人來娶了她吧,做為學生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
陰森森的走廊裡即使我穿著布鞋都能聽到我腳步的回聲。這場景怎麽跟恐怖片裡主角一定要在夜晚去墳地相似呢。看來我心中已經把參加社團活動與上墳劃上等號了。
懷念我在庭院中的小池子旁邊支起靠椅曬太陽的日子,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竟然用三年不讓我畢業為要挾,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又降低了一個檔次、理子老師。
我推開門順帶著說了一句“下午好”。
社團教室還是簡簡單單的設施,連個飲水機都沒有。不過幸好我每天都有自帶一杯溫水。
“下午好”
依舊在看書嗎,社長。和往常一樣將書包放在了椅子旁邊,看起來像是裝滿了課本與一些輔導資料。其實並不然,裡面裝的是一些事物與小說,當然手機我在裡面扔著。
班級裡曾經有過丟手機的事例,不過我的東西倒是很少有人會碰。看來連同我用過的物品都被附上了磁場呢。
不過即使丟了再買一個新的就好了。人們痛苦的不是丟失了什麽東西,而是沒有能夠將其取代的物品去填補那片空洞。
翻開書後我馬上沉浸在那奇妙的世界中。能夠不被周圍的事物影響這一點不是常人所能學會的技能。他們或多或少都會被氛圍所影響。所以這需要強大的心理素質作為支撐。
“哎~你沒有什麽想要和我說的嗎。”彩加合上手中的書並將她放在雙腿上,雙手也並排放在上面。
“如果你是說那件事的話我覺得並沒有什麽可說的。”
畢竟當時你也在場,目睹了事情的經過就不需要我再敘述一遍了吧。又不是獲獎感言。
“是嘛。”這次她並沒有像以前那樣就此打住對話,我眼角的余光能感受到她一直在看著我。就像小時候抄作業時發現老師在身邊那樣的感受。
“你有什麽想知道的嗎。”我認輸了,我做不到心無旁焉。
“那件事超出了我的預料,為什麽會變成那樣的結果。”
“只是順其自然的事情發展罷了,你或許把這個年齡的高中生想的太過於理所當然了。”
這個世界不乏有一些擁有著極高的才華卻沒能成功的例子,究其原因大多數是性格的導向致使他們誤入歧途。
“你背後的傷疤是怎麽回事。還有你左肩的隱疾。”
“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關系還沒有到能夠討論身體方面的程度。”
那家夥可是十分擔心你呢。
我想起了這句話。同時看到了欲言又止的彩加。所以我一直很害怕自己欠人情,只是知道有人因為我的事而不得已要與我共同承擔痛苦我的內心就很過意不去。
“我身上的這些是我還活著的見證,也是那些在災難中喪失性命的人們留下的靈魂印記。”
“能讓我看下嗎。”說出這句話後她的臉有些紅潤。
氣氛有些凝固,我以為她在開玩笑。
“如果是想要調侃我的話麻煩不要用極其容易讓我誤會的方式。”
“我的樣子很像開玩笑嘛!”
突然嚴肅的語氣伴隨著她的聲音一並傳入我的耳朵中。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就站在那裡不要靠近,我會自己靠近看的。”
“被女生要求脫衣服還是第一次。”
“不要說出讓人作嘔的話語,我從一開始就強忍著厭惡感再和你交流。不要以為我們牽過手關系就會靠近一些。那只是為了完成委托不得已的事情。”
“即使你不說我也不會誤解。我和那些只是被女生搭話心裡就會覺得她喜歡我那樣的笨蛋不一樣。”
記得那是小學六年級的時候。有一個女生一直找我搭話以至於讓我有了錯誤的結論。直到某一天她約我放學後在走廊見面。
—鶴軒同學,有句話我想對你說很久了
—我接受
—誒?你在說什麽?真惡心。可不可以離我遠點。
後來我才知道她想要拜托我把平日和我待在一起的男生約出去一起看電影。
“能夠隨意說出自己黑歷史的人可不常見。或者說有這份勇氣說出來的人更加勇敢一些?”
“我都說了是那些被女生搭話的人。”
“這裡只有你我倆人。沒有必要的鶴軒同學。你還有出院的機會。”
彩加食指抵住嘴唇做出思考狀。不得不說現在的她很美,我也明白了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人去追求她了。如果不聽她的聲音確實是夢中的女神。
算了,隨她吧。
我解開紐扣脫去了上衣。
“我曾經看到過學校論壇上的照片。由於是偷拍的緣故所以並沒能看清那張臉。昨天看到你的後背後我就聯想到這件事了。”彩加圍繞著我的身體鑽了一圈,時不時的用手指觸碰一下。看樣子是想確認我能否感受到他們的存在。“作為高中生你這副身體完全可以和健美選手相媲美了。”她說出了這句話,難道你對這方面也有所研究嗎。
“因為那張照片的緣故可是著實讓我頭疼了好一陣子。或許我孤獨一人有一多半是因為這個原因。”
聽到我說出這句話她站在我面前搖著頭漏出一副失望的表情。
“本以為你會有點自知之明、看來我還是太高估你了。你交不到朋友完全是你交際能力太差,這點在你一加入這個社團時我就發現了。”
她第一次正視著我如此之久,是產生抗體了嗎。還是說已經能夠做到完全無視了呢。如果是後者那我一定要學習下,這樣被理子老師責罵的時候就能少挨些拳頭了。
門把手按下的聲音出現在這間教室中,隨後理子老師出現在門口。
“抱歉,打擾了。”
然後瞬間關上了門。
你在誤會個什麽勁兒啊老師。
彩加的臉色變的紅撲撲的,這樣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可惜再拿手機拍照做壁紙已經來不及了。他轉變臉色之快讓人咂舌,就如同電腦切屏一樣。
“麻煩老師下次可不可以先敲門呢。”彩加站在門口帶著怒氣的情緒對著理子老師說到。
“下次!下次一定會注意的!”理子老師走到我身邊狠狠的給了我一下。並且在我耳邊輕輕私語。
“這裡是校園,請把你那特殊的癖好收一收。”
你是不是誤會了些什麽?
“彩加,這次我是來找你的。”
言外之意:你個小鬼識趣點就趕緊出去。
“我有點肚子痛。”沒有看她們的表情就離開了教室。
問題算是解決了,我要在外面逛上多長時間回去才顯得恰到好處呢。要在她們正好交談完談論著其他事情回去的話就不會有一種我正好聽到了她們的對話而不得不作出反應。
這麽想想我還真是明白人情世故,就像我知道周圍的同學討厭我所以不會靠近他們所在的地方。在走廊過路時會靠近窗戶邊走,在體育課自由時間一個人找個沒人的角落坐到下課。
之前我是這麽過來的,以後也是,既然他們不喜歡與我在一起,我何必做出讓他們反感的舉動。只需要不加入、不說話、像個透明人那樣就好了。
[總有一天,你會笑著說出曾經讓自己痛不欲生的往事。]
這世上沒有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壞人。
平時大家都是好人,至少也是普通人。
可怕的是,這些人到了緊要關頭也會突然變成壞人。
曾有人試著與我交談,想要與我做朋友,但僅僅只是隨口搭了兩句話他便被他所處的小團體排擠。呵~我真像是個病原體。最後他不得已用我的秘密去換取他們的認同。這一點超級過分,我想與你交朋友才會將自己的秘密告訴你。不過事後想想,可能他只是處於同情才會與我交談。
所以我一直很討厭溫柔的人。
因為這份溫柔會讓一個人做出錯誤的舉措。
我站在教職工區的走廊望向在操場上訓練的足球社。以及為了升入理想的大學而進行體能訓練的學生。
樓上不知道誰吐了一口口水,差一點就掉到我頭上了。真沒素質。
“你看到那個男生了嗎,他打球超帥的!好想要他的聯系方式。”
身後路過的女生毫不顧及周圍的人盡情的表達自己的愛慕之心。
學校裡有這樣一條不成文的準則。即:
要是某一項技能有過人之處,他便擁有[優先擇偶權]。所以在籃球場上揮灑汗水的高個子男生變成為了女生喜歡的對象。
當然不只是籃球這一項運動,只要在某個活動或是不經意的舉動展現出自己的某一項特長就會讓人有“哇,他好厲害”的想法。從而不自覺的被他吸引。
不過冰莉彩加似乎不是這種人,天生自帶的“生人勿近”的冰冷氣場讓人不敢染指。我還以為她會是那種仗著自己的容貌享受校園生活的女生呢。
就像是班級中的那一個小團體,佔據女生主導位置的是一位長相出色、畫著淡妝、同時打扮的很時髦的女生。經常會翻閱一些穿衣打扮方面的時尚雜志。而她的男性朋友則是籃球社的一名前鋒。他們都有吸引人的地方,總會有人圍繞著他們轉,不過在我看來那不過是他們兩人的小團體。對於其他人來說,只有那兩個人才是朋友,其他人都不過是朋友的朋友罷了。
很常見的校園景象呢。恐怕他們連朋友的定義都不了解吧。婀娜奉承可不算是友誼。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從我離開後已經過了十分鍾。
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