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去處理這件事情,你好好休息,一會兒我會派一些人在屋子外守著你。不久商枝就會過來跟你一起用膳。”北然交代這這些事情。
南宮傾蒅笑著點了點頭。
交代完,北然就離開了屋子,在出去之前,還回頭看了她一眼。
北然出去以後,便跟吳席一同進了宮。
如今南宮傾蒅醒來,也只有劉太醫,商枝,夫人,馮裡文德這幾個人知道而已。就算是北王府裡的人,也都是北然的死士,沒有北然的命令,他們是什麽都不會說的。
這一次,吳席竟然也猜不到北然突然進宮是為了什麽,想幹什麽。
難不成,北然要跟騙陛下南宮傾蒅死了嗎?可是,這樣做,對北然有什麽好處?
吳席怎麽想,也想不到北然究竟是為什麽要進宮。
可好像也是,要是北然的心裡的想法被他人隨意的揣測到,那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了。
吳席跟在北然身邊的這麽些年,除了北然被迫對馮裡雲舒好,便再也沒有一個女子值得北然像對待南宮傾蒅一般的對待。
北然見到了陛下以後,卻不知道為何,陛下看見北然進宮面聖,臉上竟有一些慌張?
是北然看錯了嗎?還是,陛下真的有些慌張?
陛下見到北然以後,還沒等北然開口說話,陛下就已經開口了。
陛下一開口,便是問北然南宮傾蒅的情況怎麽樣了。
北然也看不透,這明明就是陛下自己下令杖責南宮傾蒅二百杖的。為什麽現在這麽看著,就好像是有些脅迫了陛下這麽做。然後陛下很擔心南宮傾蒅的安危一般。
北然一聽到陛下詢問關於南宮傾蒅的情況,臉上瞬間變了。變得有些悲傷,有些難過。
北然告訴陛下,南宮傾蒅還在昏迷當中,今天突然面聖,就是因為已經十五天沒有上早朝了,所以來跟陛下請罪的。
陛下立刻回答了北然,跟他說沒關系,還要他好好的照顧南宮傾蒅,一定要讓南宮傾蒅醒過來。
北然猶豫了一會兒,便問,“父皇,明明是您下令懲罰傾蒅的,可是為什麽父皇如今看來比兒臣還要擔心傾蒅?”
北然假裝這麽隨口一說,讓陛下放下戒備心。
讓陛下放下戒備心,就是為了讓陛下說真話,而是說一下敷衍他的話。
陛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回答道,“朕是擔心南宮傾蒅,她畢竟是南宮闕的女兒,北然你也知道的,這些年來,因為你迎娶了南宮傾蒅,國庫中多多少少都有南宮闕的支持。要是南宮傾蒅死了,恐怕國庫再也沒有像南宮闕這樣的人物支撐。”
北然一聽陛下這個回答,就知道,南宮傾蒅對陛下來說,只是利用關系。之所以關心南宮傾蒅,也不過是擔心南宮傾蒅死了以後,南宮闕不再支持陛下。
可是,就算是南宮闕的支持,也僅僅只是支持的一部分,一小部分,就算沒了南宮闕,也不會怎樣。為什麽陛下會如此重視?
“父皇,兒臣記得,南宮闕也只是支持一小部分,可有可無。為何父皇如此重視?”北然問道。
陛下當下就否認了北然,搖了搖頭,“你有所不知,自從南宮傾蒅嫁進了北王府,南宮闕便比從前上交了不少糧食。要是沒了南宮闕的支持,要是打起一場大戰,恐怕不是戰死的,而是被活活餓死的。”陛下解釋道。
陛下這麽一說,他才知道,原來這些年來,南宮闕都支持了陛下很多。
雖然這是南宮闕應該做的,但是,他交多的那些糧食,都是情分,並非本分。
要不是因為南宮傾蒅嫁進了北王府,南宮闕也不會這般支持。
“父皇,南宮闕突然這般支持,是自打傾蒅嫁進北王府以後,便這樣了嗎?”北然再一次問道。
陛下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北然得知以後,便退下了。因為,他已經將南宮傾蒅的情況,告知了陛下。現在也無意間的得到了這個消息,差不多就得了。
在北然出旭養殿之前,陛下還特意的囑咐了北然,讓他務必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好南宮傾蒅,一定要讓南宮傾蒅醒來。
北然這一進宮,同陛下說的那些話,全都被婉皇貴妃的人聽見了,便將陛下跟北然對話的內容,全都如實的稟報給婉皇貴妃。
也正是因為北然這一次進宮,婉皇貴妃才終於得知了南宮傾蒅的消息,還好,她還沒有醒過來。
但是,關於南宮闕這件事情,婉皇貴妃也還是第一次聽陛下說起。
可是,這麽大的事情,為什麽陛下要藏著掖著?這不是好事嗎?為什麽不說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要是所有人都知道了,自然是對南宮傾蒅的尊敬也多了許多。可為什麽不說?
而且南宮闕為陛下做了這麽多的貢獻,難道不求陛下的回報嗎?不求些什麽嗎?
這也太奇怪了。
南宮闕可是一個商人,一個商人應當事事以利益為重。南宮闕這般做法,也太不像一個商人了。
婉皇貴妃是怎麽想,也想不通這南宮闕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麽藥。
北然從旭養殿出來以後,吳席問北然為什麽要告訴陛下南宮傾蒅還沒有醒來,這個消息,還不如不跟陛下說得好,這樣,陛下就會一直為南宮傾蒅的安危擔心,這樣不是更好嗎?
可是,北然的回答卻是,只有讓陛下知道了南宮傾蒅的消息,自然婉皇貴妃也會知道南宮傾蒅的消息。只有這樣,才能讓婉皇貴妃知道,才可以知道婉皇貴妃接下來想要幹什麽。
要是婉皇貴妃一點也不知道南宮傾蒅的消息,婉皇貴妃自然是不敢貿然行動的。
北然這麽做,只是想要讓婉皇貴妃出手,僅此而已。
北然回到北王府以後,像南宮傾蒅還沒有醒來的時候一樣,劉太醫負責煎藥,北然負責給南宮傾蒅喂藥。
若是從前,這些還不會輪到北然。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南宮傾蒅身邊已經失去了很多她所信任的人,也不想再用任何時間去認識,了解一個新的人了。所以,索性連貼身婢女都不再用了。
雖然是這樣,但是南宮傾蒅的飲食還是十分的嚴謹,南宮傾蒅喝的每一口茶,吃的每一碗飯,吃的每一道菜,吃的每一塊點心,都是由吳席親自驗過的,確認沒毒了,才會讓南宮傾蒅飲用。
雖然是聽著很誇張,但是北然已經經不起南宮傾蒅再一次出事。
算一算,自從南宮傾蒅嫁進北王府以後,她的事故不斷。雖然知道都是婉皇貴妃,羽然,馮裡雲舒等人搞得鬼。但是,他們的行動,完全是猜不透的。
北然端著劉太醫遞給他的那碗湯藥,進了屋子。
北然一進屋子就看見南宮傾蒅坐在凳子上,也不知道在寫什麽。
北然讓南宮傾蒅放下手裡的東西,先把湯藥喝完再做別的事情 。
南宮傾蒅並未聽北然的話,放下手上的那支筆。
北然將藥放下,直接搶過了南宮傾蒅手中的那隻筆。南宮傾蒅被北然搶走手上的那支以後,眼睛瞪著北然,“還給我!”
北然端起那碗湯藥,說,“你先把這湯藥喝完以後,我就把筆還給你。”
南宮傾蒅眯著眼睛,吹了一口氣,就接過北然的那碗湯藥,吹了吹,就把那碗湯藥一飲而盡。
那碗湯藥真的很苦很苦,感覺自己吃了一百個苦瓜一樣,喝完以後,南宮傾蒅的表情已經五官扭曲了。
北然看到南宮傾蒅的表情,笑出了聲,南宮傾蒅看見北然笑了以後,就死死的瞪著北然,“笑什麽笑!這湯藥苦的要死,跟吃了什麽似的。”南宮傾蒅跟北然吐槽著。
緊接著,北然掏出了一顆糖出來,拆了糖果紙,將那顆糖果塞到南宮傾蒅的嘴裡。
北然當然知道這個湯藥很苦,因為,當初在用嘴給她喂藥的時候,他曾經不小心咽下去了一口,也是被苦的五官扭曲。
當時她昏迷著,當然不知道這個湯藥這麽苦。現在她一已經醒來了,自然是知道這湯藥很苦。所以北然準備好了一顆糖果,要是南宮傾蒅覺得苦了,他就把這顆糖果給她吃。
北然將糖果塞到南宮傾蒅的嘴裡,南宮傾蒅驚訝的看著北然,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北然,“你,你怎麽知道這個藥很苦的?”
因為北然突然拿出一顆糖,肯定是因為北然事先知道了,不然怎麽可能會有人隨時帶著糖。
“反正我知道就對了,吃了這顆糖果,好點了嗎?”北然溫柔的看著南宮傾蒅,問著她。
南宮傾蒅乖巧的點了點頭,回答說,“嗯,好了很多,沒有很苦澀了。”說完,南宮傾蒅還朝北然笑了笑。
南宮傾蒅的這一笑,笑到了北然的心裡頭了。
南宮傾蒅突然想到北然今天進宮了,便問,“對了,今天你不是進宮見了父皇嗎?怎麽樣了?”
北然轉過身望了望,便回答說,“今日跟父皇說你還在昏迷當中,父皇,很.”說著說著,北然突然就不說了。
南宮傾蒅一臉期待的看著北然,期待北然接下來要說的,可是,北然還是沒有說。
“父皇很什麽?”南宮傾蒅急得等不下去了,就直接問了。
北然很敷衍的笑了笑,回答說, “沒什麽,父皇很擔心你,還囑咐我,要我一定要好好的照顧你。”
南宮傾蒅聽到北然說陛下很擔心她的時候,她忍不住的翻了一下白眼。
南宮傾蒅翻得這一下白眼正好被北然看見了。
“父皇還囑咐你好好照顧我?這不就是父皇自己下的令嗎?為什麽還這麽擔心我?要是你說婉皇貴妃我還信,婉皇貴妃還巴不得我死呢。可是父皇是那個下令的人,他關心我,我還真不信。”南宮傾蒅有些嫌棄的說道。
南宮傾蒅確實是說對了,陛下擔心的,不是她,擔心的而是她要是死了,就會失去南宮闕的支持。
要是陛下失去了南宮闕的支持,那麽,要是突然打起戰,北涼就真的完蛋了。
所以,陛下才會擔心南宮傾蒅。
北然知道真相,面對南宮傾蒅這麽說,一時之間想不到如何回答她的話。隻好默不作聲。
過了一會兒,北然突然問,“你在寫什麽?”
北然並不是真的想知道她在幹什麽,只是想要避開剛剛那個話題而已。
南宮傾蒅低頭看了看,回答說,“哦,就是隨便寫寫。”
“隨便寫寫?怎麽還隨便到連湯藥都不喝?”說著說著,南宮傾蒅聽出了一些北然有點教訓她。
南宮傾蒅看著北然,尷尬的笑了笑,說,“沒什麽,主要是,我不想喝湯藥,這個才是關鍵。”
北然突然伸手彈了南宮傾蒅的腦門一下,“你下次要是還敢這樣,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北然彈的那一下,真的挺痛的,“知道啦知道啦,彈得這麽大力,你想謀殺啊!”南宮傾蒅一邊摸著自己的腦門,一邊說。
“我這是讓你長記性。”
南宮傾蒅白了北然一眼,便沒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