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世子被他爹揪著耳朵,跪到了祠堂前。
這會兒那還有之前的威風?老老實實的。
“爹,真的,我親眼見的,吏部侍郎和六皇子都在,要不是他們在,弘月姑娘我怎麽會讓出去?”曲世子就差舉手發誓了,還帶點可惜的神色。
可惜沒留住弘月姑娘,曲世子越這副表情,曲王爺越生氣,一把長戒尺已經拿在手中。
“你個臭小子,少胡說八道,這要是亂了六皇子的名譽,六皇子怪罪起來,我可救不了你!”曲世子一邊說,一邊下戒尺。
祠堂裡,曲世子殺豬般的尖叫聲響起。
“爹,是真的,你怎麽就不信!”曲世子十分委屈冤枉。
他爹要麽不管他,一管起來就是戒尺,那玩意兒打在手上,疼死了。
“我的兒子啊,老頭子你幹什麽呢?”一個美婦人急衝衝的跑了過來,將曲世子護在身後,怒氣騰騰的看著曲王爺,大有你再打一下,我和你拚命的架勢。
“你讓開,這臭小子欠收拾,自己去青樓,還要汙蔑皇子!”曲王爺看著曲王妃,也不敢上手將人推開,只能講道理了。
這是大事兒,曲王妃轉頭看曲世子,詢問道:“這是真的嗎?”
“娘,我雖然混蛋了些,可這話能亂說嗎?況且,又不止我一個人看見了,阜陽候的兒子,李將軍的兒子,那都看見了呢!”曲世子見有救星了,那趕緊倒豆似得,全部說完。
“這小子雖然混蛋了點兒,但撒謊還是不撒謊的。”曲王妃認真道。
“哼,堂堂皇子,竟然敢去那種地方,真是……”真是什麽後面沒說出來,想來曲王爺也不好開口。
“如今皇上看中這位,咱還是提早跟皇上說說吧,不然,以後若讓他……那可怎麽好?”曲王妃憂心道。
“嗯,本王明日進宮去,將這事兒說了!”曲王爺道。
“那,爹我可以起來了嗎?”曲世子小心翼翼道。
“繼續跪著,跪足兩個時辰!”曲王爺一點也不留情面。
曲世子一聲痛苦的哀嚎。
而那邊,秦子故回了府,府裡安靜的很,後院都老實閉門思過呢。
吏部侍郎講情面,直接將弘月姑娘松了過來。
跟在秦子故後面,手足無措,又不敢開口。
秦子故掃過弘月,果然是美人一個,若是今天不出現別的事情,他倒是有興趣的。
“你哪裡來的回哪兒去吧!”秦子故揮揮手,語氣還算和善。
“公子,奴家煙花之地,今日被公子買了,自然是是要服侍公子的!”弘月彎了身子,聲音輕柔婉轉,傳入耳朵裡,就是一種額外的享受。
秦子故轉念一想,一個女人罷了,既然花了錢,那就用了吧。
於是便將人留了下來。
而寒江樓裡,成故行攤在貴妃榻上:“居然直接送府裡去了,這是不嫌事兒大啊!”
“人家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麽?”秦聿笑問。
“那倒也是,咱看戲就行了!”成故行呵呵道。
他們一走,也沒什麽熱鬧看了,散場的散場。
蘇錦月和秦聿坐在馬車上,準備往太子府回走。
“成故行倒是安排的巧妙,居然把這些人都聚在了一起!”蘇錦月感歎道。
“噗,寒江樓就是他的,自然是他安排什麽就什麽了,不然,他怎麽會答應的那麽爽快?”秦聿笑道。
“他的?”蘇錦月吃驚了,成故行看著是個浪子,沒想到……
果然,跟著皇室混在一起的,都不會是什麽小人物。
“對,青樓這種地兒,那是消息的聚集地,他早就掌管起來了。”秦聿道。
“那你是不是也有什麽其他的生意?”蘇錦月好奇道。
“娘子,你想知道嗎?”秦聿神秘兮兮。
“嗯?說!”蘇錦月凶狠道。
秦聿湊近她的耳邊輕聲道:“那可多了!”
蘇錦月:果然,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而當蘇錦月完全知道後,只能用震驚兩字來形容了。
“南秦帝知道麽?”蘇錦月好奇。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就算他貴為皇帝,不該知道的,一樣不會知道!”秦聿嘲諷道。
皇帝不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到底也不過就是個人罷了,只是高貴些,但那也不可能成為神仙去了。
“那倒是!”蘇錦月十分認同。
“娘子,進宮看戲去嗎?”秦聿提議道。
看什麽戲,那自然是曲王爺告狀的戲咯。
別的不說,戲得看!
蘇錦月爽快答應。
於是馬車調轉車頭,前往皇宮。
秦聿身為太子,入宮那自然極其方便的,當然,也不能以為看戲為由頭進去。
巧合的是,在宮門口,遇見了同樣進宮的曲王爺。
曲王爺一拱手:“太子殿下這是進宮去?”
“真是,許久未去看皇嬸了,聽聞,皇嬸病重。”秦聿隨口編道。又明知故問道:“曲王爺是皇叔宣召您了嗎?”
“不是!”曲王爺搖頭。
“那是?”秦聿故作好奇。
“說來不幸,犬子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就愛去那些個煙花之地,昨日,竟然在那兒碰上了六皇子殿下,還起了爭執,我這不只好舍下老臉來道歉嘛!”
曲王爺這麽個人精兒,當然不可能直接了當說,自己是來告狀的。
秦聿也了解,隻道:“那不如我和你一起去,也好求求情!”
曲王爺看了他一眼,眼裡閃過什麽,但沒有拒絕,反而答應道:“有勞太子殿下了!”
於是,秦聿和蘇錦月毫無違和的,一起進了南秦帝的禦書房。
巧合的是白情也在,一番見禮。
白情許久不見秦聿,一雙眼睛癡癡望著,又掃過南秦帝,隻得不甘的收回視線。
“今兒什麽風,把你吹來了?”南秦帝笑問。
曲王爺低調,隱退多年,見人的次數屈指可數,也難怪南秦帝驚訝。
“臣年事以高,本該想想清福了,可奈何,有個不爭氣的兒子,一天到晚,給臣捅簍子,臣給他擦屁股都不知道擦了多少回了!”說起曲世子,曲王爺那副模樣,又愛又恨。
唯一的兒子,偏偏是個朽木。
“世子頑劣,年紀小,好好教養就是,你何必著急?況且,他沒成親,成了親就沒事了!”南秦帝安慰道。
“唉,他這個樣子,哪家閨閣女子願意嫁?”曲王爺歎息道。
“這好辦,你覺著哪家合適,朕給他們賜婚就是了!”南秦帝笑道。
“這可使不得,平白耽誤人家姑娘家的!”曲王爺拒絕。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今兒個既然不是為了婚事那是為了什麽?”南秦帝好奇道。
“說起來,這事兒,我那個臭小子,得罪了六皇子殿下,害怕六皇子殿下記恨,所以求了我來說情!”曲王爺迂回婉轉,終到正題。
“什麽事兒讓老六記恨啊,朕這就宣老六進宮來,說開了就沒事兒了!”
“多謝皇上!”曲王爺一拱手。
“太子你和太子妃又是來幹什麽的?”南秦帝轉頭看向秦聿和蘇錦月。
“回皇叔,我和月兒本來是來看皇后娘娘的,遇著老王爺,老王爺讓我一起來求個情!”秦聿一拱手,認真道。
“這有什麽好求情的,你既然是來看皇后的,那就去看吧,讓貴妃跟著你們去吧!”
南秦帝這是趕人呢!
既然都趕人了,那也不好賴著了。
白情正巴不得,於是一行人告退。
出了禦書房,白情走在前面,秦聿拉住蘇錦月的手。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白情幾次想開口,卻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秦聿則把她當空氣了。
她派去的人,隻告訴她人收了,可怎麽處理的,她卻不知道。
“貴妃娘娘若是有其他事情要做,就先去吧,這皇宮,我熟悉著呢!”秦聿打破僵局道。
“無妨,本宮無事!”白情故作矜持,余光間偷看秦聿。
秦聿渾身不自在,奈何委婉趕人吧,那人還不走。
只能就這麽尷尬著了。
進了皇后的宮中,白情才不舍地離開了。
兩人來的巧,皇后正好醒著。
“難得你們有這個心思來看本宮。”皇后招待了丫鬟。
仔細瞧過去,皇后卻已經蒼老了許多,面容憔悴至極,蒼白毫無血色。
“皇后娘娘這病,太醫如何說?”蘇錦月擔憂道。
“也就只能靜養了……”皇后歎息,聲音也弱了許多。
“那皇后好好養病,切莫太過操心了!”蘇錦月勸道。
“我如今也做不了什麽,宮裡白情一人管著,雖有不服,但還算相安無事吧。”皇后歎息,如今對白情的要求也低了,只需要她安靜些就好。
說起來,皇后現在除了頂著皇后這個位置也沒有其他了。
這邊皇后和蘇錦月他們聊著家常。
而禦書房裡,氣氛卻冷漠異常。
“六皇子殿下,老朽代犬子和你道歉,寒江樓弘月姑娘一事,是犬子魯莽,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您在才……”曲王爺態度放的極低,六皇子被叫過來,還懵逼著呢。
聽完曲王爺的話,不由得白了臉色。
南秦帝聽的一臉迷糊,便問:“什麽寒江樓,什麽弘月姑娘,仔細說來,朕也好做個評判!”
“皇上,寒江樓,那是一座青樓,犬子別的地方他也不去,就愛去那兒,尋樂子,弘月姑娘,是寒江樓的姑娘……”曲王爺解釋的很是仔細。
而秦子故想阻攔也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