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情回府後,沒過幾天,外出賑災的秦子臣也從江南回來了。
偌大的皇宮內,皇帝殿中,南秦帝眉開眼笑,很是高興,他看著秦子臣,心中得意更甚,
“父皇,此次江南賑災一事,雖然是耗費了許多時日,但總歸是解決了,那些災民們也都得到了很好的安撫,他們還讓兒臣向父皇道謝,說他們來世願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
皇帝哈哈大笑,“哈哈哈,好啊,吾兒真是個個都深藏不露啊,如此繁瑣複雜的事情,你都完美地解決了,朕甚是開心!兒啊,你可有什麽想要的東西?念在你此次賑災有功,只要朕能夠辦到或者是有的東西,朕都可以賞賜給你,作為你此次賑災的獎賞。”
秦子臣沒有猶豫地說,“謝父皇美意,但兒臣沒有什麽想要的東西,不需要獎賞。若是真的必須要一樣,那兒臣希望父皇能長命百歲,幸福健康,這便是給兒臣最大的獎賞了!”
聽罷,皇帝又是哈哈大笑,“好好好!”一連用了三個好字,可見皇帝內心的欣喜程度有多深。
雖然皇帝聽著這話十分的高興,看著二兒子的眼神中,充滿了欣賞和喜愛,但是表面的功夫還是必須做齊的,“既然你沒有什麽特別想要的獎勵,那父皇便替你做主了,來人啊,傳朕旨意,二皇子賑災有功,賞黃金萬兩,珍寶珠玉一箱!”
秦子臣再次推辭,皇帝皺眉,心中有一絲的不喜,剛想出聲訓斥一下這二兒子,秦子臣便開口了,臉上寫滿了認真.
“父皇,兒臣既然說過不需要獎賞,那便是不需要。兒臣不是不給父皇面子,只是此次江南一事,讓兒臣看清了一些事情。與其把這些黃金珠寶作為賞賜送給兒臣,還不如以父皇的名義,把這些黃金捐出去給那些有需要的人,這樣一來,書房也能落得個更好的好名聲。父皇,你說是吧?”
皇帝一愣,他沒有想到秦子臣再三推辭,不需要獎賞的原因,居然是這個。看秦子臣的表情嚴肅認真,不像是特地裝出來給他看的,想罷,心中對這個兒子的好感度又上升了一層,笑道.
“好!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父皇也就不再逼迫你了,但是政治口語都已經傳出去了,總不能讓朕收回吧?這樣你就從這些寶物中隨便挑幾樣,總可以了吧?”
秦子臣沒有再推辭,再推辭下去,反倒顯得他十分的矯情,這也會讓皇帝對他的印象大打折扣,於是他就從那些珠寶裡面挑了幾件稱心如意的小玩意兒,想著把這些送給白情,討她的歡心。
秦子臣出了宮之後直接去找了白情,想要把那些小玩意兒送給她,卻不想,被門口的兩個下人告知,白情不在府中,秦子臣十分納悶,問道,“情兒不在府中,那她去了哪裡?你們可知道?”
兩個下人面面相覷,遲疑道,“二皇子此次賑災回來,城中的大多數老百姓都知道,想來小姐應該也知道了這件事情,所以去府中找您了。”
其實兩個下人並不知道白情去了哪裡,但是他們想著白情對二皇子有著不同的情愫,說不定就是去找了秦子臣,想要祝賀他呢?
但是誤打誤撞,白情出府,卻是去了二皇子的府中。秦子臣聽罷,十分開心,勾唇一笑,打道回府。秦子臣回到府中,果然看到了坐在大堂中等著秦子臣回府的白情。
“情兒!”
秦子臣很是開心,看見白情的那一刻,兩眼發亮,嘴角的笑容也愈發地大。
“參見二皇子。”白情淺淺一笑,只是這笑容中藏著些許的冷意。
秦子臣快步走到白情的面前,扶起了她,柔聲道,“這裡又沒有什麽外人,就不必拘束了,行禮什麽的大可不必。”
“那情兒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白情沒有過多的意外,只是就著秦子臣的手臂,任他扶著她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情兒聽說二皇子此次前去江南賑災,一路凶險困難重重,遇到了不少的麻煩,但也虧二皇子英明,能夠化險為夷,成功歸來。”
白情說著,給自己和秦子臣倒了杯茶,舉起杯,表示祝賀。
“還不都是因為京城之中有如此嬌美的人兒等著我歸來,我才能一次次的化險為夷?”
秦子臣笑著,跟白情開著玩笑,端著茶杯放到嘴邊,一飲而盡。
白情聽著這話,心中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心中暗道,這就是二皇子和太子的差距。
她忽然又想到,自己對太子獻殷勤,太子卻並不領情,反而無視她,她心中就不由得生出一股氣,表情頓時冷了下了。
秦子臣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讓白情忽的這麽不開心,皺眉,疑惑道。
“情兒,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忽然就不開心了?是我說錯了話嗎?抱歉,我只是想逗你開心,沒有想到你……”
“二皇子!”
面對一臉愧疚的秦子臣,白情的表情更是冷淡,隱約中還透著幾分委屈,見秦子臣還要繼續說下去,白情連忙叫住了他。
“二皇子,情兒還有事,就先行回府了。想來二皇子舟車勞頓,一路上也累壞了,情兒就先不打擾了。”
秦子臣一愣,連忙拉住起身,準備走了的白情,話語間帶著些許著急,“情兒,你到底是怎麽了?是有誰欺負你了嗎?你跟我說,我一定幫你報仇!”他沒有錯過白情臉上帶有的一絲委屈。
白情內心鄙夷:太子殿下你惹得起嗎?表情也愈發冷漠,她實在是不想對著秦子臣發火,但是秦子臣越對她好,她就越是生氣,氣太子對她的態度冷漠,“二皇子!”
秦子臣拉住白情的手臂,眉頭緊蹙,“情兒,你到底怎麽了?”
“我沒事!”
白情皺眉,聲音不由得尖銳起來,她想要掙脫開秦子臣,但男女力量差距大,白情根本就掙脫不開。秦子臣也愣了愣,沒有想到白情會忽然發這麽大的火。
“二皇子,還請您放手!”白情痛呼出聲,讓秦子臣松開了她的手。
秦子臣連忙道歉,但是白情假裝柔弱,似乎是很難受,淚眼汪汪,看著秦子臣,“二皇子,情兒確實累了!”
白情只要一想到太子對她的態度,她就越發的對秦子臣失望,秦子臣驚住了,他真的是第一次見到白情的這一副模樣,心一急,怕白情又會說出讓他傷心的話來,對著白情的臉吻了下去,白情連忙躲開,又似乎是欲拒還迎,一來二去,秦子臣是有些難耐,白情發絲紊亂,趁著秦子臣不注意,一把推開他,跑走了。
秦子臣的臉頓時黑了,這時,和白情一同過來的丫鬟進來了,似乎是有事情找白情,但是她沒看到白情已經走了,便想要問秦子臣。
“二皇子殿下,你可知道……”
丫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秦子臣一把拉到懷裡。秦子臣用手抬起丫鬟的下巴,粗魯地吻了上去。
丫鬟沒說完的話頓時被迫吞回肚中,她想要躲開秦子臣,但是秦子臣抱著她的手臂箍得太緊,丫鬟也只能被迫承受。
良久之後,秦子臣的臥房裡。
秦子臣喘著粗氣望著身下的女人,翻過身看著上空,他忽的冷靜了下來,暗自懊悔,他這乾的都是些什麽事!怎麽忽然就……
秦子臣感覺自己做錯了一件天大的事,心中對白情的愧疚之情愈發地重。
隔天,秦子臣去找白情,對白情十分的好。但是白情愣是覺得秦子臣十分的不對勁。雖然平時秦子臣也會對她噓寒問暖,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秦子臣的眼中總是帶著一絲絲的……愧疚?
“二皇子,昨日是情兒心情不好,才會說出那樣的話,情兒十分抱歉。”
白情雖然嘴上說著抱歉,但是心中一點都沒有愧疚之意,她看著秦子臣,目光柔軟,但實際,她正盯著秦子臣,想要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麽。
果不其然,秦子臣聽到這話之後,表情立馬變了,帶這些慌張,和心虛。秦子臣隻說沒事,又呆了一會就走了,頗有些落荒而逃之意。
白情連忙吩咐下人去查昨天她從二皇子的府上走了之後發生的事情。果然,還真就讓她查出來了。她派人去找二皇給那個丫鬟找的住處,並且把那個丫鬟給帶走了。而秦子臣也因為對白情的愧疚,得知丫鬟不見了之後,沒有過多詢問。
而第二天,沒人知道,那個丫鬟已經消失了。
秦子臣照常來到府上,跟白情聊著天,似乎是不經意間問起,“情兒,平時你身邊呆著的,好像不是這個丫鬟啊?”
“二皇子好眼力。”
白情笑著,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感覺這笑中帶著些冷意,“那個丫鬟的娘家人帶了足夠的贖金來贖人,許是許久沒有見女兒,想念得緊,昨日來接,我就把人給放了。”
聞言,秦子臣松了一口氣,便沒有再問。
白情打量了一眼眼前的男子,眼中神色複雜,不知道是失望還是什麽。
其實,也沒有什麽失望不失望,兩個人的結合,本就是一場謀劃,她的心,從來都不屬於眼前這個平庸的男子。
然而,自己已經到手的東西,包括人,沒有人可以動,誰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