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妃送來的藥,幾人又是同盟的關系,越貴妃也不會懷疑蘭妃要害她,便當著她的面兒把藥喝了。
而碰巧,南秦帝心血來潮,也想來看看越貴妃,白情自然跟著。
說來沾沾喜氣,但到底作何,看戲還是什麽,自然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了。
南秦帝才剛剛坐下,才說了幾句話不到,越貴妃久突然開始肚子絞痛,臉色蒼白,一眾人等皆是臉色突變。
唯一鎮定的只有白情。
白情立刻喊掃:“趕緊叫太醫過來!將越貴妃扶到床上去。”
白情下令,眾人手忙腳亂,又要丫鬟跑了出去。
等太醫急急忙忙趕來,越貴妃已經昏迷,下身流血不止。
這場景,不用猜也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了。
果然太醫診斷之後道:“越貴妃恐有滑胎之相!”
這?
南秦帝立刻道:“無論如何,也要給朕保住孩子!”
太醫神色為難,跪倒在地語氣微微顫抖道:“越貴妃這已經滑胎……臣救不過來啊!”
南秦帝一顫,白情及時扶著,皇后娘娘此刻也趕了過來。
一進來,就聽見,越貴妃胎兒沒了。
唉……
南秦帝一眾人,離開越貴妃的寢宮,坐到大殿之上。
南秦聿怒道:“你們怎麽伺候的?”
底下跪著的一眾宮女奴才,一個個瑟瑟發抖,臉色蒼白。
原本他們想著,越貴妃有孕,他們的日子也好過,沒想到,這還沒高興多久呢,就出來這事兒。
這搞不好,腦袋都要掉了!
“你們且說說越貴妃可有什麽反常,又做過些什麽?”皇后還是淡定問道。
越貴妃的貼身宮女翠兒上前回話道:“越貴妃今早起來,一切如常,並無不妥,吃過早膳,蘭妃娘娘便端了安胎藥過來,越貴妃娘娘吃了藥,皇上也來了,然後就……就……”
皇后眉頭一皺,看向蘭妃,蘭妃也是臉色一白,沒想到竟然牽扯到她身上來了。
趕緊請罪道:“皇上明查,臣妾絕無毒害越貴妃的心思!”
皇后也道:“蘭妃照顧越貴妃也是盡心盡力,怎麽可能生出毒害之心?”
白情道:“是也不是,查查就知道了,不妨將早膳的殘羹和藥渣一起查查看!”
宮女們動作迅速,又有太醫在。
早膳殘羹並無不妥,再驗藥渣!
太醫當即一抖道:“回皇上,這藥渣,藥渣裡……加了藏紅花,藏紅花會導致滑胎……”
砰,恍若晴天霹靂,砸的蘭妃頭暈眼花。
藥是她送來的,這如何能解釋清楚,不是她所為?
蘭妃撲通跪地,不斷磕頭道“皇上,臣妾都是按著太醫的方子來,什麽也沒有加啊!”
南秦帝隻一個字:“查,從取藥,到煎藥,再到送入越貴妃手裡,都給朕查!”
劉公公親自出馬,一乾人等皆要查個水落石出。
一開始,這群人,什麽也沒說。
後來,加上受刑之後。
有個宮女受不住了,便開口求饒道:“公公,奴婢有話要說!”
劉公公示意停手,聽那宮女說話。
那宮女道:“我熬藥之時,因為內急曾讓沐兒看管一會兒。”
劉公公又傳沐兒。
沐兒上前還不知道怎麽回事,便如實道:“奴婢是奉蘭妃娘娘的令,去看看藥材的,順便,蘭妃娘娘還交給奴婢一個小瓶子,說是安胎藥,讓奴婢加進去!”
謔,沐兒這麽一說,事情已經出來了。
“你去把小瓶子拿過來!”
沐兒取過來,太醫一驗,好家夥,就是藏紅花粉沫!
蘭妃當堂對質,當初就要暈過去。
怒道:“我不曾給你什麽東西,你怎麽能汙蔑本宮?”
轉而又想南秦帝道:“皇上,臣妾冤枉,臣妾一向和越貴妃交好,沒有理由害她啊!”
白情出言道:“之前沒有,不代表,之後沒有,越貴妃肚子裡壞了龍裔,皇上極為在意,若是個皇子……姐姐擔憂其有損六皇子的地位……也是……”
白情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明顯。
你就是為了怕越貴妃的孩子搶走六皇子的寵愛,所以才……
皇后立刻出言呵斥道:“賢貴妃,不要胡說八道!”
白情被皇后這麽一說,頓時躲到南秦帝的身後,不敢再多說話了。
不過,反正該表達的意思,都已經表達出來了。
也不需要再說了。
蘭妃依然跪在地上喊冤。
南秦帝顧及六皇子的顏面便將火氣撒在沐兒身上道:“你為什麽要冤枉蘭妃?”
沐兒驚了:“皇上,奴婢沒有說謊,真的是蘭妃給奴婢的,蘭妃還說,讓奴婢一定要加進去,讓越貴妃,好好養胎!”
好好養胎學的蘭妃的語氣,帶著幾分不懷好意。
沐兒一口咬定說,就是蘭妃。
蘭妃又在喊冤,可證據已經確鑿。
南秦帝想幫,也幫不了,這麽多雙眼睛看著不是?
蘭妃怒極,又見白情神色見有點得意,便瘋了一般道:“白情,是不是,是不是你陷害我?”
白情頓時急得眼淚都出來了:“蘭妃姐姐,你怎麽,你怎麽還冤枉我來了?我可是,並沒有離開皇上身邊啊!”
她今兒一早,可都在南秦帝身邊待著呢!
南秦帝就是她最好的證人!
南秦帝不耐煩道:“來人,把蘭妃帶下去,在祁蘭殿好好面壁思過,沒有朕的旨意,不許出宮門半步!”
這是軟禁起來了,看在六皇子的面子上,沒有重罰,已經對得起蘭妃了。
事情一了,南秦帝獨自去了禦書房,喪子之痛,到底是有的。
皇后帶著人,自然也散了。
白情慢悠悠的回了自己的承乾殿,心裡爽快的緊。
藥,怎麽下的呢,那當然,不需要她去啊。
系統給了一株迷幻草,又隨意找了個宮女,扮做蘭妃,迷幻了沐兒的神智,將藥一給!
完美至極!
而且,兩個宮女,從頭到尾,都不會懷疑。
這法子,可好極了,就是可惜了,這迷幻草,只有一時的效果,而且得是心智不堅定的人。
宮裡這點事兒,很快傳遍了。
蘇錦月雖然納悶但也無暇顧及,她現在憂心是只有秦聿。
系統來報說,秦聿才出皇城,還沒有到漢陽,就已經遭遇了好幾波刺殺了。
好不容易到了漢陽,逮住漢陽候,在往回走的時候,似乎那些暗衛生怕完成不了任務,一次比一次更加狠絕!
秦聿遭遇這麽多次,也是精疲力盡,這次沒能躲過,胸前中了一刀。
蘇錦月得知消息之後,差點兒沒衝出去。
而太子受傷的事情也快馬傳入皇城。
溫雅和紀寧急急忙忙的趕過來,勸住蘇錦月。
而系統也及時說明,有蘇錦月給的藥在,太子沒有生命危險。
蘇錦月這才消停。
幾日之後,太子帶著漢陽候歸來。
還未進宮,人就已經昏倒,回了太子府。
漢陽候被關入大牢。
蘇錦月看著昏迷的秦聿,在床前伺候,內心著急,眼淚珠子不停的掉。
這回,她也才明白,自己心裡,已經把秦聿放在了一個重要的位置上。
人總要經歷了什麽,才能明白什麽。
就像蘇錦月經歷了秦聿差點回不來的事情,才明白。
不知不覺,秦聿已經在她心裡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
蘇錦月趴在床邊,握住秦聿的手,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心疼的一抽一抽的。
溫雅和紀寧紛紛安慰道:“太子殿下只是疲累,才暈了過去,沒事兒的!”
她們不知道,秦聿,差點沒了啊。
蘇錦月堅持,一定要守著秦聿,溫雅和紀寧無奈,只能陪同。
秦聿醒來,已經是深夜了。
才剛剛動了動手指,就感覺到自己被抓住了。
費力是睜開眼睛,就看見蘇錦月趴在一邊,臉頰還有淚痕!
秦聿知道,蘇錦月肯定擔心壞了。
想起身把蘇錦月抱上了休息,這番動靜,卻讓蘇錦月醒了。
兩人四目相對。
蘇錦月喜極而泣:“你終於醒了!”
這幾天的擔憂,終於在這一刻塵埃落定。
秦聿忍不住調笑道:“為夫舍不得娘子,縱然去了閻王殿,也要跑回來,不能讓娘子守寡,更見不得娘子跟野男人走了!”
蘇錦月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正經些!”
秦聿眨眨眼:“娘子,我很認真的,我對娘子,那可是一片赤忱!不信,娘子你摸摸我的心,心裡有一個你呢!”
這丫的,見沒事兒了,又開始不正經的彪情話,說的蘇錦月面紅耳赤。
卻也任由他握住手,放在他的胸口,感受他的心跳。
同樣也感受到,那厚厚一層紗布。
蘇錦月道:“還好,你沒事!”
這話說的認真,裡麵包含了多少情意,秦聿是能體會到的,自然也不會去調侃。
而是同樣回以認真:“我回來了!”
一句簡單的話,終於讓這些天苦難,化作塵煙,隨風逝去。
而接下來,便是南秦帝派太醫來看看太子怎麽樣了。
表面上關心太子,實際就是來看,太子死了沒,還有幾天活。
秦聿也就乾脆裝著,每日昏迷不醒,太醫們束手無策。
南秦帝在宮裡揪心。
蘇錦月猜測,南秦帝的心思就是,秦聿怎滴還不咽氣捏?
秦聿還起了逗弄的心思,時不時醒來一下。
告訴南秦帝,我沒事兒了,讓南秦帝恨得牙根癢癢,秦聿又裝作不行了!讓南秦帝空歡喜一場。
總之玩的不亦樂乎,太醫都快被玩廢了,秦聿才停手,確認自己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