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見了那一幕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並沒有驚動皇上,她邁著步伐緩緩的回了寢宮,一路上思緒萬千。
“娘娘,您怎麽了?”
侍女見皇后娘娘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有些擔心,連忙上前詢問。
“沒事,你先出去吧!”
“是,娘娘多多注意自個兒的身子。”
說完,侍女便離開寢宮。
皇后到了寢宮後心裡還是在琢磨這件事情,她心想:“這個孟雨究竟是個什麽來頭?怎麽突然間皇上就要將她許配給秦聿那個沒有實權的太子了,況且皇上怎麽在太師府在那孟雨的身邊還安插有眼線? ”
皇后想來想去是百思不得其解,她莫名其妙地覺得心裡突突直跳,不安極了。
“來人!”皇后低聲說。
很快皇后的寢宮中就出現了一個滿身黑衣的男子,這人是皇后的暗衛,平時極為隱秘,就是皇上也是從未聽說過的。
黑衣人恭敬地在皇后面前跪下:“屬下在,娘娘有何吩咐?”
皇后這會兒對這個孟雨實在是疑惑極了,她對孟雨並不關心,但既然現在皇上有意將孟雨許配給秦子臣,那她就要把這個女子給打聽清楚了。
“皇上派去太師府的丫鬟剛走估計還沒走遠,你速速前去跟上她,記住千萬不要打草驚蛇,也不要傷了她的性命,你只要偷偷跟隨她,看她去太師府有何動作就可。”皇后看著地上的黑衣人出聲吩咐道。
“屬下明白!”黑衣人冷聲道。
“下去吧。”皇后衝黑衣人擺了擺手低聲說。
之見皇后話音剛落,那黑衣人就如同風一般的,瞬間就消失在了皇后的寢宮。若不是親眼所見,只怕還以為剛才是做夢一般。
等黑衣人走了之後,皇后又獨自在桌子前坐了片刻後喚來了丫頭給她更衣沐浴。
“來人,給本宮沐浴。”皇后叫來了貼身丫鬟。
沐浴之後皇后脫下了裡衣剛準備就寢,突然聽到外面有嘈雜聲。皇后本就心煩,現在胸口的火氣頓時就上來了。
“何人在外喧嘩?”皇后提著嗓子,冷聲質問。
“回娘娘的話,宮門外有人登門擊鼓鳴冤呢,陛下說告禦狀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或許娘娘過去,會更加有利於查案!娘娘您快去看看吧。”
來的丫鬟是皇后出嫁時從家裡帶來的丫鬟,對皇后很是忠心,深得皇后喜愛,所以有時在皇后面前說話不用那麽繞彎子。
“快快給我穿衣。”
皇后心裡奇怪極了,究竟是誰大半夜地不睡覺反而跑到她的宮門前擊鼓鳴冤?
雖然時間緊迫,但丫鬟仍然是仔仔細細地給皇后整理好了著裝,畢竟一國之母的威儀還是不能少的。
“你隨我一同前去看看。”
“是,娘娘!”
看衣服發飾終於收拾好了,皇后趕緊對身旁的丫鬟說。話還沒說完,皇后就已經提著步子往大殿走了,丫鬟見狀趕緊跟上了她的腳步。
等皇后到時,南秦帝已經在那裡等著了,皇后見狀更是不敢耽擱,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得南秦帝的煩心。
“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等走近後,皇后福了福身子給南秦帝行禮。
“皇后免禮,快快請起。”南秦帝扶起了皇后,拉著她在自己身旁一同坐下。
等坐定後,南秦帝扭頭問皇后:“皇后可知這人深更半夜在你的宮門前擊鼓鳴冤所謂何事?”
皇后被南秦帝問的微微愣了愣神後柔聲回答道:“臣妾不知,臣妾剛才來的路上心裡也甚是奇怪。”
皇后說完後才打量起跪在地上這人,之見她佝僂著身子,頭髮已經花白了,身體還微微顫抖著。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晚間地上涼的緣故,她的身子才抖的這樣厲害。
“此事就交給臣妾吧。”皇后向身邊的南秦帝說。
南秦帝現在正微微眯著眼睛,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麽。聽了皇后的話後他微微點了點頭道:“也好,既然有如此事就交給皇后處理吧。”
得了南秦帝的命令後皇后才又轉頭看向跪在地上的老婦人,老婦人歲數已大,卻還衣衫襤褸的跪在地上,好不可憐。
“你是何人?所謂何事夜半三更地在我的宮門前擊鼓鳴冤?”
皇后審問道。她的表情嚴肅而又莊重,聲音洪亮且又擲地有聲,完全不似剛才跟南秦帝說話時的溫聲細語和小心謹慎。
地上的老婦人不知道是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了,還是因為太過害怕反而說不出來話,皇后問完話後她反而沒有回答。
“大膽刁民,皇后娘娘問你話呢,你膽敢不回!”
看老婦人並未回答皇后的問話,皇后剛才帶來的丫鬟高聲斥責老婦人。
“回皇后娘娘的話,我的女兒在二皇子當丫鬟,她向來膽小怕事,安分守己,卻不知為何會被害了性命。”
一說到自己的女兒,老婦人就忍不住的開始痛哭流涕了,忍受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在這一刻是徹底爆發了。
這個老婦人就是之前跟秦子臣發生關系而被白情給偷偷“送出”府中丫鬟的娘親。
原來之前白情並不是真的把那丫鬟給送出了府,而是害了她的性命。不過這也符合白情的作風,在不涉及自己利益的情況下她是相當的聖母,一但涉及了自己的利益,那她就現出了心狠手辣的真面目。
“此話當真!”
皇后娘娘一聽立馬就急了,但當著南秦帝的面前,她又不敢太過表露自己的情緒,隻得在心裡使勁壓抑著,冷聲質問老婦人,生怕她是想往秦子臣的身上潑髒水。
“我是萬萬不敢欺瞞聖上和皇后娘娘的啊!”
老婦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聽皇后娘娘不相信自己的話,趕緊為自己澄清。
“你先不要著急,把事情慢慢說來給我們聽聽,若是事情確實是如你所說的那樣,那朕和皇后自會為你做主。”南秦帝開口道。
那老婦人一聽南秦帝的話,頓時心裡也沒有剛才那麽害怕了。老婦人頓了頓開口道:“我的女兒在給二皇子當差,本來經常會回家來看我,誰知道最近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回來了。老奴我思女心切,但想著應該是二皇子府中事務繁忙,就一直並未多想,但誰知……誰知!”說著老婦人就說不下去了。
“誰知她是被人給害了呀。”
老婦人剛穩定下去的情緒再次崩潰,她的眼睛像是開了閘的水龍頭似的,眼淚不停地往外冒。
“老婦人你莫哭,若是你所言句句屬實,那我一定會為你做主的。”南秦帝的聲音中透露著不容置疑的莊嚴。說著南秦帝派人給老婦人安排了住處。
南秦帝簡單的話,卻輕易的就將老婦人給穩住了。老婦人心想既然皇上都這麽說了,聖上自然是不會騙她的。
說著南秦帝就把秦子臣給召進了宮,他現在一看見秦子臣氣就不打一處來。秦子臣到了後,南秦帝把那老婦人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聽得秦子臣目瞪口呆。
“你個混帳東西,這事究竟是怎麽回事!”南秦帝黑著一張臉問秦子臣。
“父皇,我也不知道啊,我明明將她養在我的小院子裡,她怎麽會被害了性命呢,這事我是真不知道啊。”秦子臣冤枉的說。
“不把事情給我說清楚,今夜你就別回去了。”南秦帝生氣的說。
秦子臣一聽,這才把他和那丫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等秦子臣回到二皇子府後天都亮了。
這下南秦帝和皇后聽秦子臣這麽一說,頓時都知道這事肯定是白情乾的了,秦子臣也不傻,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情兒,那丫鬟是不是你害的?你究竟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鬧出人命?”秦子臣回府後直接就去了白情的院子,剛見到白情他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陣質問。
秦子臣向來稀罕白情,對她是言聽計從,含在嘴裡怕化了,扔在手裡怕摔了,所以白情哪裡被秦子臣這麽質問過,不禁白情心下一委屈就紅了眼眶。
“二皇子殿下,我嫁給你才多長時間,你就找了別人,你還說喜歡我呢,我看都是假的。”白情委屈的說。
還不等秦子臣說話,白情紅著眼睛又說:“你寵幸那丫鬟,我一時心裡吃醋,就把她給趕出了府。”
白情演得一手好戲,要是放在現代不拿個奧斯卡小金人真是對不起她的演技。只見她哭的好不委屈,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一下子就叫秦子臣心疼了。
再加上她那句“吃醋”更是說到秦子臣的心坎裡了,秦子臣隻當白情是喜歡自己,見自己寵幸了別人心裡難受。見白情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意,秦子臣頓時心裡的氣也剩得沒多少了。
“那你怎麽就害了她的性命呢?”秦子臣雖然心裡已經不生氣了,但還是對白情的這個做法不滿。
“二皇子殿下。”白情說著就委屈地哭了起來,“我趕她走時她不但不走還出手抓傷了我。”說著白情就把自己的傷痕給秦子臣看。
秦子臣一看,白情的身上果真有傷痕,這下對白情說的話是徹底地相信了。
“我雖然吃醋,但也只是把那個丫鬟給趕了出去,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會死。”白情說著又哭了起來。
秦子臣心疼的把白情摟在懷裡:“既然不是你做的,那我定然會讓父皇為你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