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那些姑娘在聽到紅姑的話後,都不由得回頭在蘇錦月身上打量。
有羨慕的,有嫉妒的,有鄙視的,有鄙夷的,當然也有不屑的。
面對她們的打量,蘇錦月卻是淡定自若,從她們側身走過,隨即站到了她們跟前。
身形站定之後,蘇錦月就看了一人目光如炬的盯著自己,眼神當中充斥著不解和嫉妒融合在一塊的矛盾。
一旁的紅姑把她拉來,眼神中閃過絲絲警告的光對她說道,:“春桃看看,看看你別以為你是頭牌,每天都讓我慣著你。”
“如今這姑娘來了,你這頭牌的位置指不定何時都會被摘下來,最好最近給我安分些。”
紅姑說這話時有些恨鐵不成鋼,這位姑娘應該就是這個花樓的頭牌,雖說說不上有多驚豔,但也挑不出毛病,確實是漂亮。
紅姑口中所謂的春桃,此刻眼神確是閃過一絲不屑,冷聲對紅姑說道:“別隨便拿一些想要飛上這頭當鳳凰的人跟我攀比,漂亮是漂亮,小家子氣重。”
聽到她的評價,一旁紅姑的臉色一變,“春桃,紅姑我看中的人怎麽可能會看走眼,小家子氣重?你哪隻眼睛看出來的?”
紅姑顯然有些不服氣,一定要讓春桃說出個理由來。
春桃見紅姑似乎氣急了,才有些後悔,“行,紅姑,就當我什麽都沒說,行吧!”
她剛才因為生氣說出那番話,不過是瞎講的,她怎麽能看出蘇錦月到底有沒有小家子氣,如今兩人連話都沒說過。
剛才春桃也不得不承認,一眼望到蘇錦月那張臉時,就連是她也都被驚豔到了。
渾身氣質,更不是她們這些青樓女子可以比的,她心中嫉妒,所以說出的話就有些不過腦。
“行了,今天就放過你,不過今晚你要是再拒絕林大人的話那就別怪我了。”紅姑說這話,眼神當中閃過惡狠狠。
如今知道得罪了紅姑,春桃趕緊閉嘴。
所雖然說她不服氣紅姑說的話,但紅姑是這的管事的,她日後得在這好生活著,還得仰仗著紅姑,所以她只能收斂心中的怒氣。
見春桃閉嘴了,一旁的紅姑才繼續說道:“你們一個個的今晚都給我加把勁,這快到月底了,那些還交不出百兩銀子的姑娘,從下個月開始就要直接去樓下接客了,聽到沒,我也不想讓你們難堪,但這是我們青樓的規矩。”
紅姑的話一出,底下的人有些人臉色得意,有些人就有些苦惱了。
他們這些上等房的姑娘,平日裡接的都是達官貴人,得到的賞賜自然也不少。
那些媽媽雖然平時會苛刻一些,但也不多。
每月還是靠她們自動繳納每月的月銀,來維持她們每日在這的生活起居,若是交不上的話,那她們就不會有這麽好的資源。
當初會把她們留在這,完全是靠她們這幅美貌。但若是美貌也掙不到相對的錢,那也只能去下面靠皮囊去取悅那些粗鄙之人。
這些人當然不願意了,但如今紅姑都發話了,他們也沒辦法。
“好了,都散去吧!”紅姑一聲不耐煩的話落下。
邊上那些人一個個都散去了,不過離開時都不由得回頭看了蘇錦月一眼,春桃更是如此。
邊上離開,不時也有人議論,“這新來的姑娘長的是真漂亮,說實話,我看那姑娘那張臉就長了一張富貴相,渾身的氣質也不像我們這些落魄人家的姑娘,也不知道為何會淪落到我們青樓來。”
“誰知道呢,反正現在同我們一塊,那就是一樣的人了,幹嘛貶低自己。”
“哪有貶低自己,我只不過說實話罷了,那姑娘長得是真美,而且是那種皮相都美的那種。”
一旁路過的春桃聽到幾人談話,不由得眉頭緊縐,心中也微微有了危機感。
見其他姑娘都離開了,紅姑目光才看向蘇錦月神色嚴肅的說道:“剛才你都看到了這些姑娘,姿色不如你,但你也別給我驕傲自滿。”
蘇錦月看著面前的紅姑,此刻隻想給她翻個白眼,同這些青樓女子有什麽可比的?
見蘇錦月聽得漫不經心,紅姑臉色頓時就不悅了,“你這丫頭你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
蘇錦月不耐煩地回道:“我這不是在聽嗎?你繼續說就是了。”
“行了,我也不說叫你了,從今日開始你就跟在我身邊學習琴棋書畫,半月之後就開始接客咯,要是學不會,那就直接去下面同那些姑娘一起拿皮肉錢。”紅姑說這話時,冷哼了一聲。
這上等房的姑娘同下等的就是不同,上等的接的都是些達官貴人,每日接一人就行了,但是下等姑娘卻是什麽樣的人都得接待。
而且接待的人拿的賞銀也不多,所以有時候一日可得接待好幾個客人,才能夠維持一月的所有開支。
可是這上等房的姑娘就不同了,學習琴棋書畫後,有時還能夠靠技藝拿賞,當然了,那也得看運氣。
畢竟並不是所有人來的青樓都為了飽欲,當然有人只是單純的來這喝花酒,不過這樣的人少得可憐。
此刻看著紅姑一副咬牙切齒,在邊上絮絮叨叨的模樣,蘇錦月有些不耐煩了,乾脆就直接打斷她的話說道:“你說的我都知道了,要幹什麽?你現在叫我去就成。”
反正蘇錦月是打算今天就離開的,所以她壓根不想聽這老鴇在這說這些。
紅姑見蘇錦月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就更是生氣了,“你不願意聽那我還不願意講呢,日後要是犯了什麽錯,你自己頂著行了,現在跟我來吧。”
紅姑此刻一張臉黝黑,若不是看蘇錦月這張皮囊長得不錯,日後定然能夠給自己手頭添不少的油水,那依著她以前的性格,肯定就直接不伺候了。
說著只見紅姑帶著春桃來到了二樓,推開了一個房間,裡面芬芳撲鼻迎來一股清香,是蘭花味兒。
只見紅姑朝裡頭有些不客氣地說道:“月娘,有新的姑娘需要調教,趕緊給我出來,別在裡面給我裝死。”
只見紅姑的聲音落下,裡頭就傳來了纖細而又酥骨的聲音,“來了。”
只見從裡頭出來一個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女子年紀看上去三十出頭,但保養得好,蘇錦月猜測他年紀應該差不多將近四十了。
只見月娘從裡頭出來後,抬眸看向了紅姑身旁的蘇錦月,臉上頓時頓住。
不過還沒等她開口,就只聽見紅姑有些暴躁的開口道:“這姑娘是個好苗子,給我好好看著讓她好好學,她要是沒學會,那你就等著下個月直接滾出去吧!”
紅姑話落,又有些嗤之以鼻的上下打量著月娘說道:“都40多歲了還打扮成這樣,還真以為你是年輕小姑娘呀,也不害臊。”
聽到紅姑的話,月娘顯然似乎已經習以為常,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一張臉僵著。
聽到紅姑的話,蘇錦月能從話中找出些諷刺和嫉妒之味,月娘這臉實在是保養的太好了,看樣子要比紅姑年輕個十多歲。
這身白衣襯在她身上倒不覺得違和,但若是說起年紀,她40多歲身穿一身白衣,確實是難免讓人詬病。
紅姑見月娘不回應,倒也沒為難,只是推著一旁的蘇錦月進去說道:“跟著她學,若是半月之後沒有點長進的話,那就直接下去接皮肉客。”
房間的門被關上了,房間裡面只剩下蘇錦月和月娘兩人。
月娘此刻神色淡定,只見她從房間裡面拿出一個玉琵琶放到桌上。
見她抬眸看向蘇錦月問道:“你有什麽喜歡的曲子嗎?我看姑娘你這氣質正好適合玉琵琶,要不我教你玉琵琶。”
這古代的東西蘇錦月怎麽會使,此刻想也沒想就拒絕得道:“不行,我學不會換個東西吧?”
大概沒想到蘇錦月會如此乾脆的拒絕,一旁的月娘臉上閃過絲絲錯愕。
不過僅僅只是轉瞬即逝而已,很快她便恢復如常,柔笑看著蘇錦月問道:“那姑娘你會什麽?”
月娘那張臉雖是長的不是驚為天人,但莫名就讓人覺得親和力十足,蘇錦月對她也不由得多了幾分親近。
想了想就說道:“你這有什麽東西?”
蘇錦月大概是她有生之年到第一個如此放得開的姑娘,說話從不拘謹倒也是異於常人,月娘不由的就對她心生了幾分喜歡,說道:“這所有樂器我都會一些皮毛,只要姑娘能想得到,我應該都能教。”
話雖是謙虛,但蘇錦月卻聽出了另外的意思,驚訝地看著她,“我艸,你這是天才啊,音樂天才,什麽樂曲都會。”
蘇錦月如此驚訝,那也是應該的,畢竟即使是在見到時,也沒有人會把所有樂器都學得如此精通。
月娘說是會些皮毛,還能教自己,定然是所有學的都不錯,不然也不敢誇下海口。
一旁的月娘見蘇錦月如此激動,確實聽不懂她說的話,便學著蘇錦月的腔調說道:“音樂天才,那是什麽東西啊?”
聞言,蘇錦月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懶得解釋,便直接錯開話題說道:“這不是重點啦,重點是你覺得什麽簡單你就教我什麽吧。”
“要是說簡單的話,最簡單的應該就是玉琵琶了。”月娘有些尷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