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月刷的一下臉紅了,不知道為什麽他們都老夫老妻了,但是當秦聿低頭親她的時候,她無論什麽時候都會心動不已,胸口的小鹿不停地亂撞。
皎潔的月光照進秦聿的眼裡,她的心上人的眼睛現在在發光,煜煜生輝。秦聿盯著她那癡漢似的臉,寵溺的笑了笑,平時清冷孤傲的眼神此時早已化成一汪春水,訴說鍾情。
“嗯?怎麽我一眨眼的功夫,剛剛靈異的恐怖畫面一下子變成了虐狗現場?滿屏都充斥著粉紅色的泡泡是怎麽回事?”
“怎麽現在都流行把狗騙進來然後再殺掉嗎。”
“難道就我發現男主的眼神特別溫柔嗎?這跟平時高貴冷豔的無情王爺完全不一樣好嗎。”
“來來來,大家把一波粉紅小心心刷起來,祝999999”
蘇錦月沒有理會上漲的積分,此時她的眼裡只有秦聿,她眼前的秦聿跟剛見面時那個冷酷我傲,愛答不理的秦聿不一樣。他清冷的外表下有一顆溫柔的心,而他又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她。現在當秦聿用溫柔的眼神望著她的時候,她的心都要化了。
不過最後,蘇錦月還是抵擋不住強大的困意,靠在秦聿寬闊溫軟的懷抱裡睡著了。舒舒服服的睡了個自先帝駕崩後最安穩的一覺。
第二天早上。
“嗯”蘇錦月迷迷糊糊的醒來了,睜開雙眼,迷茫的環顧四周,發現她竟然還在秦聿的懷裡。
“嗯?你抱了我一晚上嗎?怎麽不叫醒我,累不累?你的胳膊肯定麻了吧。”蘇錦月趕緊起身給秦聿按摩按摩肩膀和胳膊,她睡得那麽安穩,恐怕這個男人整夜未動,身子不僵才怪了。
“沒有,不累。看你睡得這麽熟,我怎麽忍心叫醒你呢。”秦聿活動活動了肩膀。
“正好你醒了,我也該去上朝了,你也可以回去休息休息了。”秦聿站起身來。
“嗯,那我回去親自給你煮上一碗蓮子湯,等你回來正好可以喝一碗溫和的湯,暖暖胃。記得早些回來休息啊。”蘇錦月趕緊幫忙服侍他洗漱。
“好的。”秦聿臨走時親了親蘇錦月的額頭。
等蘇錦月回到王府,小如聽到蘇錦月回來的消息,匆匆忙忙的趕來。
“王妃,你可算回來了。太子側妃終於醒了,她昨天晚上就已經醒了。”小如見到蘇錦月,走上前來,輕快的大聲說道。
“哎呀,你要死呀,小聲一點,別讓有心人聽到,我知道了,快點跟著我前去。”蘇錦月無奈的責怪道。是時候該讓小如改一改這一激動就大聲呼叫的毛病了。
來到自己的院子偏房門前,蘇錦月舒了口氣,推門而入。
白情正坐在榻上,望著窗外發呆,聽到推門的響聲,扭頭看向門口。蘇錦月與白情眼神相觸,又立馬分開,看向別處,此時他們各自的心裡都五味雜陳,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屋裡一片寂靜。
“醒了。”終是蘇錦月打破沉寂的局面。
“嗯。”白情點頭輕聲應到。
“醒了那就好好活著吧,我可是花了很大的代價將你復活的,以後你的命就是我的了。”蘇錦月來到榻前,坐在她的旁邊。
白情聽到這話終於有了反應,她站起來,激動的聲嘶力竭地吼道:
“你為什麽要救我?我又沒有求著你救我!你不是恨我嗎?我們之間不是勢不兩立嗎?你怎麽可能這麽好心!”
“行了,別吼了。雖然我救你是有目的的,但同情你也是真的,你還有大好的年華,就這樣死了不值得。”蘇錦月皺了皺眉頭,說道。
“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怎麽可能這麽好心,你是不是就是想看我的笑話,來呀,想嘲笑我就笑吧,不用忍著了。”白情沉默了這麽長時間,終於找到了突破口,雙手捂住臉聲嘶力竭地哭了起來。
“不要以你的心揣摩我好吧,我可懶得嘲笑你,不管你怎麽說,我可是大費周折的把你復活,現如今你可就要為我賣命了。”蘇錦月並沒有說什麽無私奉獻等高大的話,就算說了白情也不會信,還會覺得她虛偽,覺得她高高在上,施舍與她。蘇錦月很直白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但見白情哭得這麽傷心,蘇錦月終是不忍,拿出手卷來給白情擦了擦眼淚。
仔細想一想,白情本來還是這本書的女主,最開始僅僅只是個白蓮花,所做的一切也只是出人頭地。身世也確實可憐,後來做了太子側妃,跟太子近墨者黑,慢慢變成一個蛇蠍婦,心狠手辣,到了殘忍殺害他人的地步。
說來也有一部分在她,要不是她穿越過來,為了生存,搶了白情作為女主的光環,白情最後也不會落得如此淒慘,命喪於黃泉,也是她欠白情的。蘇錦月心裡暗暗想著,歎了口氣。這麽想著當時一時衝動將那十萬積分花在白情身上,也就不那麽心疼了。
過了許久,白情終於哭夠了,安靜了下來。
雖說她也不是沒有料到太子那個狠辣的男人會殺她滅口,可真到了毒發的那一刻,這輩子發生的事都一一在眼前閃過,到底,太子也曾對她有過幾分真心,大概是她沒珍惜吧?
哪怕人性使然,可一個巴掌又怎麽拍得響,
世事難料,她又怎能想到,她生命中最大的敵人,能費勁心思,將這能起死複生的藥,浪費在她身上呢。
“行了,還在想太子那個負心漢嗎?別想了,他會怎麽對你,難道你心裡就沒點分寸嗎?他竟然這樣對你,報復回去啊,好好做我的證人,我幫你讓他下地獄。”蘇錦月看白情在那緊皺眉頭,甚是傷心的樣子,聲情並茂的安慰道。
白情看了看蘇錦月,自顧搖頭,想不到到頭來竟然是她的死對頭安慰她,也不知道是該說造化弄人還是該覺諷刺至極。
“我已經不想了,你想知道什麽,問吧,算我報答你救我一命。”白情心灰意冷道。
蘇錦月聽到這話,立馬切入正題道:“那你告訴我,先帝到底是怎麽死的?”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是我殺的,是秦子臣指示我殺的。秦聿現在的地位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他的是否能順利即位。”白情沉默了一會,歎了口氣似乎是解脫了,慢慢的說了出來。
“好一個借刀殺人,那毒藥哪裡來的?”蘇錦月問道。在別人眼裡白情已經死了,為了保護她的安全,得找其他的人證物證。
“是我從一個朋友哪裡拿的。”白情回答道。
“哦?誰?”蘇錦月沒想到白情還會認識這號人物
“說來你也不認識,一個畫舫老板。”白情轉頭,望向了窗邊。
“畫舫老板?最近他的畫是不是很暢銷?那麽巧了,這個人我見過的。嗯,你不是指使人去砸他的店嗎?”蘇錦月聽到這個答案很意外,沒有想到會是他。
白情一聽,疑惑的轉過頭“你是怎麽認識他的?他也算我為數不多的一個朋友,我怎麽可能派人去砸過他的店呐?”
“這我就不知道了,搗亂的流氓頭子可是說是你指使的。”蘇錦月搞不懂了。
白情思考片刻:“可能是太子指使的吧,我能想到的既知道他,並且知道誣陷給我的也就只有太子一個人了”
“那就是他了,既然你坦白直言,那你報仇的是就包在我身上了。等這些人證物證擺在眾人面前,證實了他弑君殺父的罪名,他也就會遭到報應的。”蘇錦月拍了拍白情的肩膀,安慰道。
“我和他恩斷義絕,他生死與否我再不關心。”
“恩斷義絕。”最後一遍白情說的更為堅定。
“哎,但也別忘了你的命是我給你的,我要你給我好好活著,不要辜負我千辛萬苦,求來的藥。”蘇錦月邊說邊站了起來。
白情抬頭望了望她,眼神複雜,沒有說話。
蘇錦月來到旁邊的書桌,開始研墨。
“那你把秦子臣弑君殺父的罪名寫下來吧。”蘇錦月將紙和筆放在桌子上擺好。
“好。”白情沒有猶豫,站起身來,走到書桌前坐下,拿起筆開始書寫。
屋子裡又恢復了,只有研墨的沙沙聲和二者均勻的呼吸聲。
“寫好了。”過了許久,白情將筆放下,拿起紙吹了吹墨水,加速它風乾。
“好的,簽字畫押吧。”蘇錦月將印泥擺在她手邊。
白情印完手印,待墨水風乾,將紙遞給了蘇錦月。
“好的,謝謝了,這幾天你現在我這兒安心住下,等安全了,我為你製備一處偏靜的宅子,當然你要是不想留下,我也不留你。”
兜來轉去,白情到底什麽也沒撈到,還差點把命都賠進去,蘇錦月到底也不是非要趕盡殺絕,她若有避世之心,成全便是了。
蘇錦月將證據仔細的疊好,小心翼翼的塞到衣襟裡,寶貝似的拍了拍,轉身打算離開了。
蘇錦月推開門,剛將腳抬起,突然白情叫住了她。
“等一下……謝謝。”白情小聲的說道,最後面的兩個字說的更為小聲,所以蘇錦月並不是很確定是不是謝謝兩字。
但不管怎樣,蘇錦月能體會到白情態度的轉變,她偏過頭,牽起嘴角笑了笑,說:
“長河漫漫,歲月悠悠,人命若朝霞,給我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