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見戍景臉色難看，蓮也不敢再說什麽，隻得緘口辦事去了。

  而同樣不平靜的還有今天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凌雲夢聽著下人的來報，氣的將屋子的東西一一砸了出去。

  “滾！都給我滾！沒用的都東西！都是群廢物！”凌雲夢憤恨的罵道，凶狠的模樣嚇的屋子裡的下人連地上的瓷器碎片都不顧，連忙逃了出去。

  都是群沒用的東西！凌雲夢氣的渾身發顫，那麽精心的安排還能讓宋六月那女人躲過去！難不成那女人真有福靈保佑？
  “雲夢姐，這麽就這麽大的脾氣？”高婉兒姍姍來遲，她也是得了信連夜趕了過來，一進門看著滿地的狼藉，反倒先挑眉調侃了一句。

  凌雲夢反應了過來，整理的儀態，冷聲道：“怎麽？宋六月安安穩穩的蹦躂在京都裡，你倒是沉得住氣。”

  這一下戳在了高婉兒的痛楚上，她臉色一變，變的扭曲，“我當然是不甘心的，可現在計劃落空，又讓宋六月那賤人逃過一劫，我能怎麽辦？”

  眼下只能另想法子，凌雲夢低頭尋思著。

  “不過，雲夢姐，你這屋子裡真沒放什麽東西？”高婉兒忽然問道了一股奇怪的惡臭氣，捂著鼻子嫌棄的問道。

  “什麽東西？我這屋子裡還能有什麽？”凌雲夢氣的不行，都這個時候了，高婉兒還有功夫想這些東西。

  “可是……”高婉兒欲言又止，剛放開手，又有些受不了的起身將窗戶和門打開，這才好受了點。“你這屋子怎麽也不通風，一股子惡臭味，你當真沒聞到嗎？”

  “我！”凌雲夢正與辯解，忽然想到今兒身邊的人看著自己異樣的眼光，她想到早上她去和寧王妃請安的時候，周圍人對著她竊竊私語的神情，她當時想著計謀的事，並未注意。

  現在想想，難道真是因為這氣味？

  “來人，把芷蘭給我叫進來！”凌雲夢氣的渾身發顫，宋六月那賤人弄不死也就算了，身邊這些奴才還給她添亂。

  “小姐，怎麽了嗎？”芷蘭縮手縮腳的走了進來。

  凌雲夢瞪了她一眼，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我屋子裡是怎麽回事？是不是看我最近忙著，便偷懶不清掃是吧？”

  芷蘭被打的頭腦一懵，反應過來後，捂著紅腫的半邊臉跪倒在地，哭道：“小姐，奴婢沒有，奴婢每日都有讓人細心清掃，就連香薰也每隔兩個時辰點一次，絕沒有偷懶。”

  “那這屋子怎麽一股惡臭的氣味？”高婉兒悠悠問道，這些東西確實是一塵未染，可就是這股氣味老是若有若無，消散不去。

  “這……奴婢也不知道，奴婢用香薰試過，也打開門窗通風，可只要一關上，都會有一股氣味傳來，奴婢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沒找到氣味從哪裡出來的。”芷蘭抽泣著說道。

  凌雲夢當然不信，隻當這丫頭這個時候了，還在蒙騙她，抬手就又要打，只見高婉兒抽著鼻子在屋子裡走了一遍。

  尋著那股氣味，高婉兒一路聞到了凌雲夢的身上，那股惡臭的氣味猛然鑽入了鼻子裡，險些沒把高婉兒熏暈過去。

  “雲夢姐，這氣味是從你身上發出來的啊！”高婉兒大聲說道，以前她也不知道凌雲夢身上會有這種異味，就像是臭水溝裡那股刺鼻的氣味，險些把她熏暈。

  凌雲夢臉色一僵，抬手打婢女的動作也愣在原地，自己四處嗅了嗅，卻什麽都沒聞到，“高婉兒！你什麽意思？我身上哪裡有氣味了？”

  “真的有，你不信讓別人聞聞！”高婉兒委屈的回道，拉著芷蘭就把她推過去，“你去聞聞，看看我說的有沒有假！”

  芷蘭顫顫巍巍的走過去，在聞過之後臉色也變得有些白，眼看著凌雲夢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顫抖著聲音道：“小姐，奴婢這就去給你準備沐浴的香料，定然是路過哪裡的時候被東西濺著了。”

  “你看你看，我說的沒錯吧？”高婉兒捂著鼻子嚷嚷著，從聞到那股味道之後，隻覺得那刺鼻的氣味一個勁往她腦子裡衝，禁不住的回道：“雲夢姐，咱們的事往後再說吧，我等你明日好了再過來！”

  說吧，不等凌雲夢回應，她轉身捂著鼻子就落荒而逃了，連個影子都沒瞧見。

  “高婉兒！高婉兒！”眼看著高婉兒慌亂躲竄的身影，凌雲夢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左右聞聞也沒聞出什麽來，氣呼呼的衝出去，剛走到院子門口，就看到向她行禮的婢女臉色一變，悄悄的捂住了口鼻。

  她臉色變的越發難看，“我身上有什麽氣味！很難聞嗎！”

  “沒有……”幾個婢女臉色一白，連忙搖頭否認，可空氣中的臭氣依舊沒有半點消散，凌雲夢氣的不行，她怎麽可能變的那麽臭？她明明每日都有沐浴，用著各種香料浸衣，怎麽可能會有這種氣味！

  翌日，宋六月早早的起來，算著時間，那藥的藥效應該發揮到了極致，凌雲夢！你不是喜歡出來找茬招人嗎？那我就讓你被所有人避如蛇蠍，我看你還敢不敢作惡。

  這麽想著，總算是消去了她心裡的那點憋悶氣，將戍景那大豬蹄子拋到腦後，歡歡喜喜的去了破景館。

  破景館的病人一如往日，絲毫沒有受到昨天的影響，宋六月在京都也是小有名氣，治過的病人，受過她恩惠的不計其數，怎麽可能因為別人的一兩句誣陷，就諱莫如深。

  再看風亦軒已經早早的起來在看診室裡看病人，三三兩兩就把病人的病給看完，開了方子，見著宋六月過來，他認真的眼眸裡才泛著喜色。

  “怎麽樣？你可過的習慣？”好歹是開工第一天，宋六月作為好友加老板，自然得關心關心員工的感受。

  “還好，這裡的設施比我想的要齊全很多，東西也是。”風亦軒如實回道，他也是很久沒有過這麽嘗試人間煙火氣，認認真真的處理這些病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