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百花苑出來之後,戍景和宋六月以及周玉上了馬車。
直到這個時候,戍景才把目光放在了一直看著自己的周玉身上,見她氣色不錯,“今日賞花如何?”
“啊?很,很好……”周玉一撞上他的目光,緊張的收回了自己眼中的眷念,顫顫巍巍的回道。
戍景點了點頭,見周玉情況確實好轉,便稍稍放了心,轉頭就把目光又放回了宋六月身上。
“你竟然還會二胡?”沒想打她神秘之處除了醫學還有這些讓人刮目相看的才藝,相處快半年之久,他竟然半點都看不出來。
宋六月得意的抬了抬下巴,“我說了,我會的可多著呢,難不成還得一一和你說啊?”其實,她也就只會二胡了,畢竟上輩子她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讀書和研究上,要不是天賦異稟,哪裡還能學會這些東西?
戍景深沉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她,其實他更在意的是她拉二胡之時的那首曲子,他可不信那首曲子是哪個高人教的,畢竟這個“高人”到底存不存在還另說。
真正讓他在意的是她彈奏那首曲子時的神色和周身陷入那讓人窒息的悲傷中的身影,那仿佛要隨著琴聲中肝腸寸斷的無奈和愛而不得離去的身影,像縹緲的玄想一樣,讓他心慌。
曲子裡的哀傷哪裡有宋六月眼裡的難過刺人心弦,她的過去到底經歷過什麽,會有那麽深刻的痛楚,那麽揮之不去的哀傷,他竟生起了幾分嫉妒來。
“六月真的厲害。”周玉真誠的稱讚,她原本還害怕凌雲夢和高婉兒刻意刁難,沒想到她都遊刃有余的解決了。尤其是那讓她也沉陷的琴聲,當真是讓人久久難忘。
“呵呵,謝了。我其實也就會這一首啦。”誇一次兩次也就行了,一直這麽誇下來,都快讓她臉紅了。
“可我挺喜歡的。”戍景忽然說道,看似不經意,可眼裡卻帶著少見的認真的誇讚,和欣賞。這讓宋六月一怔,臉上的紅暈更深。
“戍景哥哥,你和小世子?”周玉想到凌雲齊在外的名聲,沒想到戍景會和這樣的人來往。
宋六月也大概聽說過那個凌雲齊,但具體是個什麽人她也不清楚,光看剛才的那一面,給她的感覺並不好,像是個道貌岸然的小人。
提到凌雲齊,戍景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不過是有些生意上的往來,並無深交。”
周玉這才放了心,剛才看著那一幕,她還以為戍景和凌雲齊關系不淺,想到那個凌雲齊,她不禁打了個寒顫,眼裡含著害怕。
“那個凌雲齊是個什麽樣的人?”見他們倆都對那人諱莫如深,宋六月還真有些好奇。
“……你不需要知道,你也不需要與他來往。”想到凌雲齊今日看著宋六月的眼神,戍景眼裡的冷意更深。
宋六月不明所以,但今日遇到的事確實挺多,尤其是在荷花池的那件事,“我剛才在荷花池的事你可知道?”
自上次戍景說過之後,宋六月便知道自己身邊有戍景特意安排的人跟著,這邊發生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戍景臉色陰沉,隻點了點頭,要不是影說宋六月留他們還有用,那幾個人早就讓他割了身上的寶貝,丟到亂葬崗喂狼去了!
“那就好,我留著他們還有用,你可別打亂了我的計劃。”宋六月松了口氣。
周玉不明所以,荷花池?不就是六月頭暈不適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嗎?“六月,你身體還沒好嗎?”
“啊?”宋六月眼神茫然,很快反應過來,笑道:“額,早就好了,你別多想。”
周玉顯然是不信的,看著宋六月和戍景的氣氛,隻覺得很是怪異,但她自知自己沒資格多說,便隻好作罷。
送周玉回了府裡,戍景和宋六月才回了戍府,一回去,宋六月就直接去了關押著那個混混的地方,當時她交給了影,讓他把剩下的這人帶回來,至於另外的一個,則然她安排著去回了人。
“姑奶奶,你放了我們吧!我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了!”那個混混一見著宋六月就開始苦苦哀求,鬼哭狼嚎。
“吵死了。”被他喊得耳膜發疼的宋六月沒好氣的回道,嚇的那人立馬閉上了嘴巴,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
“你兄弟都還沒回來呢,你著什麽急?”宋六月冷幽幽的說道,當時她給兩個人都喂了藥,讓其中看著比較機靈的那個按照她所說的去辦,剩下這個,安全起見,就讓她給帶回來了。
正說著,影很快過來了,“少夫人,那人回來了。”
“帶進來吧。”宋六月挑眉,總算是回來了。
影把那人帶了進來,那人一見著宋六月趕忙跪到她腳邊,“姑娘,小的按照你說的已經把那個東西悄悄放在了找我們的那姑娘身上,她半點都沒起疑。”
“做的不錯,可知道她是哪家的姑娘了?”宋六月悠閑自在的坐在椅子上,敢收人錢來找她的麻煩,就得知道收錢的後果。
“知道了!知道了!小的一路尾隨著她,親眼見著她上了凌家的馬車離開的,她一直跟在一個千金的身後。”
凌家……
宋六月眼神冷厲,她就知道定然是凌雲夢她們搗的鬼,恐怕是知道她沒中招,才想著帶著人故意往 荷花池的方向去,好準備再讓她難堪。
“少夫人,主子有事找您。”這邊知道了原因,蓮很快過來通知。
宋六月回過神,大概猜到戍景找她做什麽,隻叮囑了一句,“把他們綁了,丟出去。免得礙人眼睛。”
“是。”影默默回道,待宋六月離開之後,正準備上前,卻被蓮給攔了下來。
“做什麽?”他面帶不解。
“哼,你以為,他們做這種事,主子會這麽輕易放過?”蓮嘴角帶著笑意,但眼神卻很冷漠。
影一怔,沉默了下來。
地窖裡,兩個小混混驚懼的看著他們,正要恐懼的大喊,下一刻,嘴裡的舌頭便隨著刀刃劃過噴灑的鮮血從嘴裡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