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景館?”戍景不明所以,這幾日他實在太忙,也無暇注意宋六月的消息。只知道她開的藥館生意紅火。
蓮猶豫了一下,眸中帶著一絲笑意,“少夫人將原先的惜景醫館拿了過去,換成了藥館,還改了名字,就叫破景。”
聞言,原本就冷氣肆意的戍景臉色更沉了,戍家名下那麽多產業,均以他的名,景為名號,她倒好,竟然故意膈應他,取個什麽破景!
“主子,少夫人此意未免太過不妥。”站在他身邊的殘板著臉回道,這名字裡有多少惡意他都能聽出來。
“主子,破景館開張這些時日聽說日進鬥金,生意紅火,前段時間還出現了仿製品,少夫人想了法子,制定了正版印戳,破景的名號更是深入人心。”蓮忍不住說道。
言下之意,若是想要更改,怕是會費不少麻煩。
戍景神情冷漠,臉色越發黑沉,片刻,隻沉聲道:“回府!”
殘不予讚同的看了眼蓮,你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蓮無辜的聳了聳肩,他不過實話實說罷了,這名字既然已經打出了名號,再想更換確實更不妥啊,並且還會出現更多的仿製品。
宋六月自酒肆出來之後,想到戍景定然是要先回府的,心裡氣憤之下,也不想回去見他,便徑直去了破景館。
這個混蛋!剛才大庭廣眾之下,竟敢公然拿她當耀武揚威的籌碼?只為了和風亦軒作對!她竟然還為他那點溫柔愜意失了神,簡直讓她氣的沒處發泄。
“小姐,你怎麽來了?”雲兒原本在櫃台算帳,一抬眼就看到宋六月沉著臉進來,她連忙放下筆走了過去。
宋六月輕歎了口氣,幽幽道:“沒事,我有些乏累,先去後院歇息了,你先照看店面吧。”
雲兒擔憂的看著,雖然不知道宋六月怎麽了,但想必讓她獨自靜靜會更好,便點頭應下。
宋六月兀自進了後院,這間鋪子好的地方便是後院遠離街市,喧鬧聲小了很多,加上後院時常點著驅蚊安神的香,讓人格外寧靜。
她疲累的躺在軟椅上,想到剛才的事越想越氣,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的怒氣那麽大,明明之前這樣的利用不盡其數,不過是各有所需罷了。
可心裡的空蕩卻是忽視不了的,這讓她更加心煩意亂。
迷迷糊糊的待到戌時,雲兒將正門關了之後,便繞到後院去找宋六月,“小姐,戌時了,該回去了。”
宋六月迷迷糊糊的醒過來,這才驚覺她竟在這裡睡了過去,又聽雲兒說到了戌時,她竟睡了那麽長時間。
“小姐,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雲兒看你白日臉色不好,若是真有什麽事,小姐可不要像以前一樣悶著啊。”雲兒擔心的看著她。
宋六月觸及她眼裡的擔憂,心下很快釋然,“沒什麽,已經沒事了,既然關門了,那我們回去吧。”
雲兒聽話的點頭,兩人這才往戍府走去。
好在戍府的人也來通知,戍景今日回去,沈悅和戍武定然會為其擺桌,吃家宴的。她竟因為賭氣忘了這事兒。
回去之後,宋六月先是以今天身體不適,在店裡昏睡為由說明了未及時回來得原因,戍武和沈悅心知她近日忙著藥館裡的事,也並未怪罪,反倒體貼的拉著她入座。
戍景卻是反常的冷著臉,往常就是再不合,父母面前戍景也是將面子做的很足,難得會有對宋六月不搭理的情況。
喲,這是不打算做戲了?宋六月心道,也好,他不做戲自己也得了一身輕松。
“景兒,你可不知道,這些日子六月那藥館可是經營的風生水起,看來我們六月的經商能力,可不比你差,往後做你的賢內助,我可當真是放心了。”
沈悅拉著宋六月連聲稱讚,眼看著宋六月到現在這般獨當一面,沈悅可謂是欣慰不已。
戍武也在一旁笑的開懷,連連附和,“說得對!說得對!六月這孩子當真是讓我另眼相看啊,得妻如此,景兒你可得知足啊。”
“哼,只怕六月並不甘居於此。”戍景冷聲說道。
周圍的氣氛立馬冷下,宋六月自然也不甘忍耐,也冷言道:“說得對,我現在剛開始自然是不能與你比的,你又何必如此防著?”
這話說罷,戍景並未回話,只是臉色黑沉,仿佛在忍耐著怒氣。
“景兒,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六月如此盡心盡力的為我們戍家,你怎能說這話?”戍武輕斥著,景兒往日也不曾這樣,怎麽今日說話這般生硬?
“誒,是啊,景兒,難不成你們倆吵架了?雖說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可若是說氣話那就太傷夫妻感情了。”其實看著這一幕,沈悅倒並未氣憤。
從宋六月入門以來,他們倆便一直是相敬如賓的樣子,若能有這樣吵鬧的時候,其實也說明他們感情已經不似陌生人一般了。
戍景並未說話,只是臉色依然黑沉,只見他放下碗筷,悶聲道:“爹,娘,你們先吃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也不等戍武和沈悅表態,直接起身轉身離去。
宋六月心裡也氣,戍武和沈悅倒是照顧著她的感受,反過來勸她,她也不好和兩個長輩說心裡那些不愉快,當即也以身體不適為由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倒是和戍景又撞上了。
“哼,真是冤家路窄,你不是有事嗎?”宋六月冷聲嘲諷道。
“破景藥館的事你不打算說一下嗎?”戍景停下腳步,轉身眼眸冷漠的看著她。
宋六月一怔,一時忍不住笑意,“要說什麽?不就是一個名字嗎?你這腦洞大開往自己身上扯做什麽?”
其實她取這名字時還真不完全是衝著他的,誰讓她答應了將店鋪歸到戍家的產業裡,店鋪又必須以“景”字來命店名,這讓她瞬間想到把她的研究成果偷了拿去賣的人渣!
戍景卻是難得一見的很介意,“只怕你根本就是這意思吧?你明知戍家的產業都是以“景”命名,你還偏偏取個破景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