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跑回遊景院,一進了門,雲兒正要上前,被她直接無視,竄進了隔間的房間裡,關上門後,她跳個不停的心臟才算是稍稍緩了下來。
耳朵泛著紅,她羞憤的想,戍景真的是瘋了!他到底想幹什麽?
先是莫名其妙的發脾氣,要說為了戍府,可這麽無理取鬧的樣子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她羞憤的胡思亂想,腦海中全是剛才他緩緩靠近自己的情形,那雙眼眸裡的深邃,那讓人看不清的情緒,都讓她慌張不已,要不是即使回過神來,還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麽。
“小姐,您沒事吧?”雲兒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剛才小姐那副慌張無措的樣子,是她從未見過的,這讓她揪心不已,躊躇片刻隻好上前來問。
宋六月調整好了情緒,又重新打開了門,看著雲兒焦急的神色,心中寬慰,“我沒事,雲兒,你明日去看看我們之前住的那個屋子,我想搬回去住。”
“啊?小姐你不是住的好好的嗎?”雲兒滿臉疑惑,這段時間,雖然小姐沒有表示,但她看得出,小姐對這裡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麽排斥了。
宋六月卻篤定了主意,“你不用多問,明日去準備一下就行,我不想住這裡。”
見她神色不悅,雲兒也不好再多說,隻得點頭應下。
要是不搬回去,她總覺得留在這個房間,和戍景整日隔著中門,遲早會發生什麽,這讓她很心神不寧。
當晚,戍景並沒有回來,宋六月也沒有多問,兀自睡下休息了。
直到第二日,雲兒一臉糾結的跑來說道:“小姐,雲兒去問過了,小姐之前住的那個房間被上了鎖,管家爺爺說,那間屋子早已經被分配給了遊景院的護衛……”
什麽?明明她那日過去看的時候,還是空著無人居住,怎麽忽然就住了別的人?宋六月氣急。
“小姐,要不……我們還是住在這裡吧,少爺這屋子那麽大,又在遊景院的正中間,做什麽都方便……”雲兒小心翼翼的注意著宋六月的神情,眼見著她的臉色越來越差,她漸漸的噓了聲。
“那就去看看遊景院裡還有沒有別的空房間,總之我不想住這兒。”宋六月深呼吸平穩了心裡的不悅。
她就不信了,這麽大的遊景院裡沒有一個空房間。
雲兒領命而去,大致過了一個時辰又轉了回來,“小姐……”這下她臉色更糾結了,“剛才管家爺爺說,只有遊景院的後院有空房間,但是遊景院後院最近在修繕,住了一些匠人,不便過去……”
而且,後院那邊較為偏僻,她私心也不想自家小姐去那麽偏的地方,就像將軍府的那間屋子一樣。
戍景這是什麽意思?是他故意安排的嗎?這會兒宋六月反倒冷靜了下來,她這房間一時半會是搬不出去了。
若是搬出遊景院,勢必會引來府裡下人和沈悅夫婦的疑惑,但她又不能 搬到後院和那些匠人離的太近,戍景這是要把她困在這房間裡了。
“小姐,”雲兒見宋六月面無表情,猶豫著說道:“小姐,要不我們就繼續住在這兒吧,雖然小姐和少爺沒有夫妻之實,可雲兒看得出來,少爺對小姐是很關心的,想必,今天這事兒也有少爺的意思。”
對啊,要是沒有戍景的命令,這遊景院怎麽可能沒有一間空房?宋六月當然清楚的很。
可越是這樣,她越不想留在這兒。
晚間,宋六月按時去了校場,一見到戍景便開門見山,“我要搬回我原來的房間。”
戍景挑眉,悠悠道:“適前那房間已經分給別人了。”
“那就給我安排別的房間,我們當初說好的,解藥的事結束後,我就要搬回去。”宋六月氣的不行。
“我沒說不讓你搬,除非你把人趕出去。”戍景氣定神閑,當然了,他也篤定了宋六月不會這麽做。
“戍景,你到底想做什麽?”宋六月壓低了聲音,讓她去趕人?雖然她想搬回去,但還不至於要去和一個護衛搶房間。
“你學武初期,氣息不穩,我希望你能借助玉石穩定氣息。”戍景沉聲說道,理由說的面不改色,將他心裡那點心思掩蓋的嚴嚴實實。
這下倒輪到宋六月不會說話了,這倒是個好的理由,可聽在她耳朵裡怎麽聽怎麽奇怪。
“能夠修煉內功的玉石難得,遊景院內只有我的寢居有這種功效。”戍景見她已經無話可說,繼續低聲說道,“修習內力不是一日而過的,若不能長此以往,還不如不學。”
宋六月張了張口,想反駁卻找不到話頭,心中氣又未消,隻好鼓著腮幫子狠狠的的瞪了戍景一眼,沉默不言。
不過這副怒氣未消的樣子看在戍景眼裡,卻尤為順眼,難得好心情道:“昨日你射箭的力道太欠缺了,你的手臂力量和下盤都不穩,還是應當好好練練。”
說著,他已經帶著宋六月走到了訓練場。
“你可聽說了京兆府的事?”訓練到一半,宋六月剛走到石桌前坐下喝水,就聽到了戍景的話。
“京兆府?”宋六月想了想,對了,那日她讓那些人去京兆府報案,倒是忘了問後事如何。“發生什麽了嗎?”
“一場鬧劇,滿京城都傳的沸沸揚揚。”戍景慢條斯理的說道,看著宋六月的眼中多了抹意味深長。
到底是什麽事?宋六月翌日便找了雲兒來問。
“京兆府嗎?”誰知雲兒聽了卻是神色緊張,帶著絲驚懼,“小姐沒聽說嗎?前兩日去了幾個人到京兆府告狀,升堂之後說是狀告府尹大人買凶\殺人。府尹大人氣的雷霆大怒,當即讓人把那幾個人壓著打了幾板子,將人趕了出去。”
“我當是什麽,你至於這麽膽戰心驚?”事情如她所料,宋六月忍不住嗤笑道。
“可是小姐。”雲兒神色緊張,“本來京都裡的人將此事一笑而過,誰知道一天之後,那幾個人的屍體便掛在了京兆府的大門前,聽他們說,那幾個人死相猙獰恐怖,一個個都睜著眼睛,有人說是滿含怨屈,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