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的,我到時問問他就行了。”宋六月安撫道,如今知道了沈悅的這個秘密,再一看,發現她對戍景真的很關心,但也發現,因為戍景過於成熟穩重,導致她時時刻刻為戍景著想,給他足夠的自由。
可她也看得出,沈悅其實一直希望戍景能夠對她更多的依賴,這感覺很奇怪,也許和戍景的身世有關吧。
“那就好,那就好,你多問問,說不定他就願意說了。”沈悅頓時松了口氣,有六月在,她總是心安不少的,而且戍景那孩子,比起對自己,也許和六月更能說什麽推心置腹的話。
回到房間之後,宋六月獨自待在隔間裡。
沈悅沒有懷過孕,也就是說,戍景不是她的孩子。
那戍景是誰的?是她撿來的孩子,還是從別處收養的?戍景又知道這件事嗎?直覺告訴她,戍景肯定是知道的。
她一直能看出戍景對戍武和沈悅夫婦一直很恭敬,但正因如此,看著倒是少了一絲原本屬於親人之間的那些親密,在戍景身上全都沒有。
既然這樣的話,戍景知道自己不是戍武和沈悅生的,那麽他一定對自己的身世要麽狠清楚,要麽一直在調查,不然他不會想到成立景閣,景閣壯大到現在,定然有著他許多年的心血,也許他建立景閣的初衷和他的身世有關呢?
獨自在房間裡腦補了許久,宋六月最終決定,此事就當做不知道好了。
戍景對她的態度,一直都不是坦誠相待,若是她此事把這個秘密說出來,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打定主意之後,宋六月不再糾結,權當此事完全不知道。
往後的幾天她依然過著之前的日子,只不過趁著宋家兩兄弟還在的檔口,宋六月帶著他們去了破景館參觀,一番解說之後,還當場送了一套男生用的給他們。
雖然這種東西,宋令月很是嫌棄,畢竟直男眼裡,男人就應該糙一點,那麽精致做什麽?不過妹妹送的,他雖然有點嫌棄,但還是當珍寶一樣收了起來。
宋端月卻很是欣慰,看著破景館經營的井井有條,就連雲兒都成了破景館的管理者,“不錯,能夠獨立撐起這一家店鋪,看來我們六月不僅有學醫的天賦,還有經商的頭腦啊。”
“其實也是有婆婆的教導的,這幾個月,經常在她那裡學到這些東西,便開了這個店鋪。”宋六月謙虛的說道,開這個店鋪確實是偶然,也確實多虧了沈悅和戍景他們。
“很好,若是爹娘看到了,定然會很欣慰你能夠獨當一面。”宋端月笑道,隨後又有些猶豫的開口,“只是這牌匾上的名號,看著會不會有些不妥?”
那破景館門口上面大大的“破景”二字,要是別人自然不會多想,但宋端月肯定知道這名字的寓意。
宋六月臉上的笑容一滯,隨即笑的更歡,“那日鬧了點別扭,賭氣的時候隨意就取了這個名字,後來定製的牌匾下來,也就懶得更換了。”
聞言,宋端月了然的點點頭,夫妻之間,鬧些別扭倒也無傷大雅,他能看出,戍景對六月的保護。
說起保護,他又想到了風亦軒,心中輕輕歎了口氣,若是沒有這樁突然的婚事,他也確實很看好風亦軒,隻可以,六月對他似乎並不像有情的樣子,反倒是坦然的相處。
“大哥,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走啊?”宋六月帶著他們又去了天香樓,那裡的糕點一直都是她最喜歡的。
“這就快了,早的話明天午時就走,晚的話後天吧。”宋令月邊磕瓜子邊說著。
“這麽快?”宋六月啞然,她記得他們這次回來總共不超過十天,和往常想必,當真是少了整整一半多的時間。
“東西備好,事情也處理的差不多了,自然的早些回去準備。”宋端月說著,將一個木匣子拿了出來,遞給了宋六月。
“這是?”宋六月不解的看著那雕刻精致的木匣子。
“這是你應得的嫁妝,彩禮我已經另外讓人送到了戍府。”宋端月眼裡含笑,雖然成親的時候,他們不再,倒是蓮儀式都沒有舉辦,但是既然他們回來了,那麽該補上的還是得補。
宋六月頗為意外,仔細看了一下,這些嫁妝,多是京都的幾間鋪子和外面的幾處莊子,其余還有黃金萬兩的銀票,以及一些珍貴的禦賜的寶物。
“謝謝大哥。”宋六月看著這些東西,雖然和所謂的紅妝百裡有些差距,不過將軍府剛拿回宋端月手上,被那些人揮霍的東西定然不少,這些都是將軍府名下的不動產,大部分給了她,足以見得對她的重視。
宋端月笑道,“還有兩份是我和令月作為兄長單獨給你的賀禮,這會兒應該已經送到戍府了,你到時去看一下。”
“嗯,我知道了。”宋六月感覺到鼻子的酸澀,想到他們馬上又要離開,她一時又感到不舍和難過,舍不得宋端月的溫柔沉穩,宋令月的莽撞熱情。
“你在京都好好和戍景過日子,三個月我們就回來了,到時候若是能申請到假期,也許父親和母親也會在年底的時候回來。”
“真的?”宋六月一時有些好奇,對宋祖明和白夫人,她一直是有些好奇的,也想過見到他們時會是如何。
“這是自然,到時候我們一家團聚,定不會讓你一個人在再受委屈和欺負了。”宋令月拍著胸脯保證。
宋六月被逗笑了,第一次,她對自己的生活多了分期待。
很快,宋端月和宋令月便收拾了東西離開,離開當日,宋六月和戍景還親自去送,而風亦軒也到了。
“誒,亦軒,如果你還要繼續留在京都,那你平時便多替我照看一下六月,可別讓她受委屈。”見著風亦軒也在,宋令月揚聲喊道。
對他來說,風亦軒對六月好,又是著急的兄弟,理應替他好好的照顧宋六月,半點沒想到當著戍景的面這麽說有什麽不好,好在戍景知道他缺心眼,也並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