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景很快趕了過來,先是端詳了一下宋六月的狀況,見她並無大礙那黑沉沉的臉才算是稍稍緩和了一點。
宋六月卻欣然的坐在馬上,朝著戍景那黑沉的臉得意洋洋道:“看!它現在可歸我所有了!”
“為了它連命也不要了?”戍景語氣冷漠,剛才只要有一點的差池,她早讓這烈馬踢破了腦袋!
宋六月愣了一下,隨後揚起自信的笑顏,“可我現在不是好好的活著,它也妥協了。”說罷,她翻身下了馬,輕柔的撫摸著這馬,低聲道:“它應該是之前受了驚,也許是踢傷人之前遭遇了什麽,所以才情緒暴躁排斥人。”
從見到它的時候,她就察覺到它的脾氣很暴躁,眼神和動作也很不對勁,她用系統仔細查看,才注意到它腦部的紋路很紊亂,神經的信號也有些錯亂,所以她嘗試著激怒它,再乘機將藥放到了它的嘴裡。
戍景看著她溫和的撫摸這那匹馬的神情,那張已經凸顯輪廓的臉龐上浮現著一絲寧靜安和,竟讓他心裡那點怒氣也漸漸撫平。
“你決定了?”見她如此喜歡,戍景也不再多說。
“嗯,就叫它如風。”宋六月都已經想好名字了,行如風。
選好了馬,戍景倒也很盡責的開始教她騎馬,得了如風這匹寶馬,溫順下來的馬跑起來速度也很快。
不得不說,宋六月好歹一個現代的博士,雖說常年待在實驗室裡,不過領悟力依舊很高,在戍景的教導下,她很快找到了訣竅。
“我自己試試吧。”宋六月自己拿過韁繩,既然找到了訣竅,自己上手比什麽都有用。
戍景倒也同意,把韁繩給了她,退到了一邊。
“駕。”宋六月深吸了口氣,握著韁繩,腳下請夾了一下馬肚,如風很快撒開步子跑了起來,宋六月隨著顛簸調整位置,倒是行雲流水,動作嫻熟。
“如何?”跑完一場,宋六月揚著下巴眼裡閃著亮光的問道,戍景神色冷淡,倒也難得的開口讚揚,“倒也不笨。”
宋六月難得不介意他的毒舌,意猶未盡的騎著如風和戍景一同回了戍府。
學會了騎馬,便開始學武,但戍景顯然比之前忙碌了些,隻教了宋六月一些基礎的耐力和力量的比試,關於學習內力還並未提及。
好在宋六月也把心思放在減肥鍛煉上,並未急著練內力。閑暇的時候她便和沈悅閑聊,沈悅作為戍府的女主人,要管理偌大的戍府內務並不容易,宋六月便也會跟著搭把手,沈悅空閑的時候也樂意教她管理內務。
日子過的倒也忙碌,很快就過去了月余。
這日,宋六月將沈悅交給她的帳戶看完,正準備拿到管家手裡,卻忽然聽到一聲尖銳的碰撞聲,她側耳聆聽,便聽到幾道尖細的嗓音在說著什麽。
她微微皺眉,循著聲音望去,竟看到蹲在地上的雲兒背影單薄無助的收拾打碎在地上的盤子。
而在她的身邊則是幾個丫鬟圍著,為首的那個丫鬟看著模樣不大,長得也很是嬌小可愛,可此刻卻盛氣凌人的叉腰瞪著雲兒。
“你家小姐胖就算了,怎麽連你這個下人都這麽不長眼呢?做事老是這麽毛手毛腳的,這都打碎多少個茶具了?”
那丫頭說的尖酸刻薄,見雲兒不回答,又繼續挑刺,“你說你家小姐本來就只能靠著你了,結果你還這麽笨,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月打碎的這幾套瓷杯那都是夫人最喜歡的,要不是夫人寬宏大量,你家小姐早就受罰了!”
雲兒眼角含著霧氣的站起來,瞪著那個丫頭,哽咽著怒道:“明明就是你們故意絆我我才會摔的!”
“那又怎麽樣?你有什麽證據嗎?杯子就是在你手裡摔壞的!你這麽笨,要是哪天你家小姐因為你不得夫人的歡心了,你可怎麽辦啊?”那丫頭諷刺的說著,旁邊的幾個丫頭也立馬附和起來。
雲兒被她們圍著,一張嘴也是百口莫辯,一和她們吵,她們就蠻橫的打斷,甚至還想要動手,宋六月看的眼中冷意四溢。
她沒想到雲兒在她們那裡會受這麽多委屈,平日她也從未同她說過,那幾個丫頭她都認得,為首的那個就是戍景屋中奉茶的侍女,其余的也都是二等的侍女,平日負責沈悅和戍武那院子的雜務。
“雲兒。”宋六月聲音冰冷,她剛一出聲,那幾個丫頭身子一頓,頓時有些無措的看著她。
“小姐?”雲兒神色詫異,眼裡掛著淚花,神色羞愧,欲言又止。
宋六月緩緩走過去,一雙厲眸看著那個丫頭,在對方心虛後怕的神情下,莞爾一笑,仿若地獄的撒旦,“你說,我要是讓戍景把你換了,他會不會答應呢?”
那丫頭渾身一顫,顯然是有些害怕宋六月的,但常年侍奉戍景得來的那點驕傲又讓她說不出求饒的話。
宋六月看著她那樣子也知道她那點小心思,以前忙著自己的事倒是沒怎麽注意這戍府裡這些下人的心思。
“來說說吧,你們平日裡都是如何想我的。”既然如此,她今日索性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理清楚。
那旁邊圍著的幾個丫頭才臉色微白,半刹才哽咽著求饒,“少夫人,是奴婢們錯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放過奴婢們吧。”
“別這麽緊張啊,我也沒那麽大的權利你們不是知道嗎?雲兒,她們不說那就你來說吧。”宋六月言笑晏晏的說著,那渾身冰冷的氣勢讓那幾個丫頭怕的更加瑟縮。
雲兒見事情已經這樣,便不再畏畏縮縮,一五一十的說道:“小姐,自從雲兒跟著您進了戍府,雖然夫人和少爺都待小姐很好,可是小娟卻總是時不時的故意在雲兒辦事時阻擾,說……”
說到後面,雲兒一臉憤怒,卻又難以啟齒,宋六月眼眸微垂,不用雲兒說,她大致也猜出來了。
“原來你們對我這麽不滿啊?怎麽?覺得我不配做你們的少夫人,還是覺得你更適合做這個位子?”宋六月冷聲說著,她甚至都不記得這幾個下人到底都叫什麽,隻大致記得她們負責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