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臨霜臉色一白,神情有些慌張,但立馬又故作鎮定,眼神發狠的瞪著宋六月。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宋六月冷冷的笑道:“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心裡最清楚,相信我,你要是再不自重,就是仙丹靈藥也救不了你。”
“你……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定饒不了你!”
吳臨霜咬牙切齒,但依然後怕心虛。
她瞞的嚴嚴實實,這個宋六月是怎麽知道的?她眸中狠光一現,準是府裡哪個賤人傳出去的!
“無所謂咯,反正最後死的也不是我。”
不見棺材不落淚,那就讓她繼續病著吧。
她剛準備邁步離開,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粗狂威嚴的叫喊聲。
“讓開讓開!大小姐!你怎麽在這裡?”
吳臨霜回過神,見著京兆府的衙衛巡街過來,立馬有了底氣,盛氣凌人的指使。
“宋六月!你滿口謊言,死不悔改,我今天就讓你看看得罪我的下場!你們!把她給我抓起來!”
那幾個府衙面面相覷,都已經習慣吳臨霜蠻橫霸道的樣子,本著不能招惹大小姐,他們立馬將宋六月圍住。
宋六月心中冷笑,想要抓她還得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
她從系統裡拿出幾根銀針,正要朝著圍上來的幾個人扎去,忽聞一道冷厲低沉的聲音響起。
“我看誰敢!”
戍景今日約了商賈談生意,誰知道剛從茶樓裡出來就見前方的路被人牆圍堵,他原是想繞道,卻隱約聽到宋六月的名字。
一走過來,入目便是那幾個衙役圍著宋六月,他心中不悅,宋六月是他的妻子,膽敢為難她,便是在打他們戍家的顏面。
吳臨霜和宋雪雪一怔,卻只見人群外走進一個身形欣長俊逸的男子。
一身黛青的上好絲綢,繡著泛金的竹葉,雅致卻又透著冷冽,那雙如千年的寒冰下神秘深邃的眼睛放在那張刀削斧鑿的面容上,竟讓兩人看的移不開眼。
宋六月挑了挑眉,暗自收起了銀針。
“來的正好,她說我頂撞了她,正要把我送到府衙裡去呢。”
對於宋六月主動告狀,戍景已經習以為常。
要是這女人真讓自己吃了虧,那就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宋六月了。
戍景走到宋六月身邊,轉頭看向吳臨霜,冷聲道:“令尊身為京兆府尹,生平最是廉潔剛正,吳小姐想要問我夫人的罪,理應拿個公正的理由吧?”
“你就是戍家的獨子戍景?你夫人她當街頂撞我,事後仍嘴硬不願賠禮道歉,我將她抓到府衙裡教育一番,這不為過吧?”
吳臨霜回過神來,斂下眼裡的悸動,沒想到這頭肥豬竟得了這個謫仙般的夫君,當真是暴殄天物。
“若是這樣我道了歉權當讓步,可你當街汙蔑辱罵我又要怎麽說?剛才不是還叫囂戍家瞎了眼才會不要宋雪雪?這下當事人來了,你要不親自問問他?”
看熱鬧不嫌事大,既然當事人來了,她不介意讓吳臨霜多吃點瓜。
宋雪雪聞言臉色一白,立馬打起了退堂鼓。
她當初退婚的理由戍家的人是知道的,這會兒要是讓他們抖落出來,她的清白可就全毀了。
“戍公子,不過是點誤會,只是臨霜和六月妹妹的急性子,這才生了嫌隙。”
她立馬安撫起吳臨霜,楚楚可憐的看向戍景,怯弱的勸和。
吳臨霜不明所以的看著宋雪雪。
戍景不以為然,只看著吳臨霜,示意她開口。
吳臨霜顯然不想就這麽算了,但是礙於宋雪雪一直拉著她的衣袖,她不情不願的開口。
“罷了,只要她向我道歉,今日的事便算過了。”
宋六月冷哼一聲,“道歉?做夢!”
“你!”吳臨霜氣急,本想看在宋雪雪和這個戍景的面上,放過她這次,沒想到她這麽不知好歹。“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我要讓爹爹親自給我評評理!”
“誰敢動她試試?”
戍景臉色一沉,側身擋在宋六月面前,眼神裡帶著的冷意讓吳臨霜身子一顫,卻仍強作鎮定。
“怎麽?你還想包庇她?戍家就是這麽不分黑白,不明事理的嗎?”
“我戍家分不分黑白,你父親在此也容不得他評判。”
言下之意,我連你父親都沒放在眼裡,你這低一輩的又算個什麽玩意兒?
吳臨霜氣得牙癢癢。
戍景卻不理她,回身走到宋六月身邊,在她耳邊輕聲細語。“怎麽不叫人跟著?”
他溫柔深情的眼神讓吳臨霜和宋雪雪不禁多看了幾眼,眼裡數不盡的豔羨與宋六月的雞皮疙瘩形成了鮮明對比。
“你幹嘛呢?”
戍景溫柔一笑:“這不是表演夫妻情深麽。”
宋六月搓了搓胳膊:“那你也該事先通知聲,你突然來這一套,肉麻兮兮的,我雞皮疙嚇了一地。”
戍景微笑的神情一滯,“肉麻也得忍著。”
宋六月極為小聲的嘟囔了一句:“霸道。”
吳臨霜和宋雪雪可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她們只看得到兩人你儂我儂,濃情愜意的模樣,又羨慕又憎恨。
“戍景,你當真要這麽做?”吳臨霜氣的身子發顫,指著他咬牙切齒道。
“既然是誤會一場,改日我自會向吳大人解釋,戍某和夫人還有要事在身,兩位自便。”戍景冷聲說罷,便拉著宋六月的手從兩人面前徑直離去。
周圍的人見著沒熱鬧可看了,便自行散開了去。
吳臨霜氣極,偏又拿那個戍景沒法,便朝著身邊的宋雪雪發脾氣。
“你拉著我做什麽?你不是說她搶了你未婚夫?你是多沒用才能讓人把男人搶走?”
“臨霜姐姐以為我不恨嗎?可是這大街之上,我們若是鬧大了落人口舌,到時候驚動了家裡的長輩可就得不償失了。”
宋雪雪心裡也恨,可她想到這賤人不同以往,加上戍景在場,她根本無處發作。
吳臨霜略一尋思,眼裡閃過精光,“你的意思是?”
“姐姐,我們可以從長計議……”
彼時,宋六月被戍景拉著走遠了一段才停了下來,嘴角掛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看來你還真是討人不喜,走哪兒都有麻煩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