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宋六月收回手,把這混亂的局面交給他。反正他自詡“暗地裡的王”,不給他找點事情做,怎麽能凸顯出他的高大偉岸呢?
今日的戍景穿了一身墨色的蟒龍袍,同色的玉冠,將其超然冷冽的氣質凸顯得淋漓盡致。
他走至宋六月身側,狀似親密的問了一句:“沒事吧?”
宋六月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輕聲說:“別,戍先生,咱是合作關系,您真沒必要。”
天知道他說那句話的語氣,與她前世的未婚夫有多像。
戍景沒在意她的反應,伸手把人攬到懷裡,而後帶著往前兩步,面對著宋家眾人。
“剛才是誰說要教訓六月?”厲眸掃了一遍,宋六月十分“體貼的”指著宋海明。
“諾,就是他,我三伯。”
戍景看了過來,宋海明渾身一震,仿佛被千年巨蟒盯上了,周身冰冷。
“六月,這個男人是……”
“你現在應該是沒時間管我是誰。”戍景話音剛落,可愛臉男人便出現在身側。“蓮,帶走,廢條腿。”
蓮笑得十分燦爛,抓住僵硬的宋海明,提著走了幾步,廳中的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
“你好大的膽子,快把我兒子放下!”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抓我夫君?”
“護衛!護衛呢?趕緊來人,把這兩個狗男女給我綁了!”
嘈雜的聲音,擁擠的人群,讓戍景的表情極為難看,攬著宋六月的手不自覺緊了幾分。
宋六月看了他一眼,發現他額上竟然冒出了汗珠。
“喂,你怎麽了?”
戍景剛想說沒事,卻瞧見將軍府的護衛都跑了過來,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把這個吃了。”宋六月當機立斷,從系統裡摸出了一顆鎮定的藥丸。“放心,沒毒。”
戍景輕笑一聲,吞了藥丸。藥效來得很快,下一刻他便覺得胸口一陣清爽,方才那種窒息的感覺消失得一乾二淨。
他沒時間研究她的藥物有多神奇,當務之急,是解決這麻煩的宋家一群人。
“殘,讓他們安靜點。”話音剛落,一道殘影掠過,上一刻還在嘰嘰喳喳吵個不停的宋家人,下一刻便安靜如雞。
為表穩妥,殘把宋六月帶來的五個人也點了穴。
整個前廳,安安靜靜,一根針落在地上也清晰可聞。
宋六月松了口氣,還是古代功夫厲害,等有時間了她也要學一學。
“交給我吧,我交代完就可以走了。”她衝戍景笑了笑,手中的銀針泛著光。後者聳聳肩,允了她的行為。
宋六月走到老太太跟前,先是一根針扎入了她的手掌心,再道:“奶奶,這一針呢,是報三年前你指使二伯母用銀針扎我的仇。”
又是一針下去:“這一針,是一年半前,我因為餓極偷了一個饅頭被你抓住以後,家法伺候得三天下不來床的仇。”
最後一針扎在了她的頸間:“最後一針,是半年前,你因為宋依依的誣告,將我帶到你院子裡剝光衣服,凍了我一整天的仇。宋林氏,咱們之間的仇怨兩消,以後你不是我宋六月的奶奶,我也不是你的孫女。”
她起了身,老太太身上的老年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皮膚的老化程度也不停地加速,老太太瞪大了眼,陰毒得恨不得咬掉宋六月身上的肉。
宋六月笑出聲,沒把她放在眼裡。她走到宋元明跟前,話語簡單多了。
“你啊,就是心太貪。如果老實與我合作,又怎麽會出這些事?”嗤笑一聲,她拿出針扎在了宋元明的腹部。“反正也不舉了,不如一步到位,直接廢了你的老二如何?”
宋元明難以置信的盯著她,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宋六月才不管這麽多,她是個小氣的人,從來都是睚眥必報,誰惹了她,她就竭盡全力的要將受過的罪全部還回去。宋家這群人做的缺德事兒太多了,她替原身報了仇,也算結了自己與原身之間的糾葛。
有了老太太和宋元明打頭陣,剩下的宋家人一個個縮著頭,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被討債的。畢竟他們清楚,自己的手上或多或少都沾了宋六月的血。
“二伯結束了,下一個是誰呢?”宋六月掃了一圈,看到這群縮頭烏龜,突然就沒了興致。“戍景,剩下的人全部送給你。”
她收好銀針,走回戍景身側:“各位,聽清楚,我與戍先生的戶口已在一戶。近日我會聯系父母,待他們回來,我會將他們接至戍家,將軍府也會另造,我宋祖明一家,與你們的關系從此便斷了吧。”
宋家眾人皆是震驚,老太太怒火攻心,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暈了過去。其他人也沒好到哪裡去,各種陰狠毒辣的眼神交錯,宋六月猜他們現在正在一個個氣得罵娘呢。
“現在走?”戍景問道。
她扭頭看了看他,點頭:“嗯,我先回院子裡把雲兒帶出來。你在此地等我……”
“我與你一起。”
“好吧。”
兩人並排離開,前廳成了殘與蓮戲耍的地方。
一路無言到了院子,宋六月來到想把雲兒抱起來,戍景卻把蓮叫了過來當苦力。
“你這雙手,不是乾這個的。”
若是外人聽了,還以為他們倆感情多好。實際上宋六月心裡清楚,他的言外之意是,你的手隻適合為我做事。
她撇撇嘴,把人交給了蓮。
“輕點,她內傷挺重。”蓮點點頭,動作輕柔的把人帶走。“好了,這將軍府沒啥留戀的了,走吧。”
“嗯。”
回去途中,戍景將戍家的情況做了一個簡單的講解。
戍父戍武,富商。戍母沈悅,某個從六品小官員的庶女。兩人性格開朗,偶有跳脫,十分和藹好相處。戍景有個弟弟,名為戍拓,因為一腔熱血,天性好鬥便從了軍,如今還在邊塞軍隊中摸爬滾打。
他的家庭構造十分簡單,四口之家,氛圍和睦。對缺乏家庭溫暖的宋六月來說,是個很好的環境。
“戍景。”
正閉目養神的戍景睜開眼:“嗯?”
“到了戍家,我需要做些什麽?”
戍景頓了一會兒,隨後答道:“時間到了,你自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