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高貴妃有些遲疑,牢牢地抓住藺初芸的手:“阿芸,你聽我的好不好,現在過去,皇上肯定會處罰你的,我們有什麽事情慢慢來行不行?”
“謝謝貴妃的好意,如果貴妃真的是對阿芸好的話,就當作今晚沒有見過我。”
緊接著,藺初芸轉過身去,看著那日救回來的小妾:“你照管好貴妃,就算是沒有白白救你。”
聞此,這個小丫鬟點點頭,就勸著高貴妃離開了,而高貴妃一步一回頭,眼睛裡盡是擔心。
而在這邊的皇上也有些坐不住了,就遣散了眾人。
就在大家都走完了以後,皇上看著洪公公說:“把人帶上來吧。”
隨後,幾個侍衛就把藺初芸帶上來了。
“參見皇兄,皇兄萬歲萬歲萬萬歲。”
看著藺初芸獨立專斷的樣子,皇上微微有些不悅:“原來你也知道你是我妹妹,我還以為是誰派來的刺客呢。”
聽到這話,藺初芸頭也沒敢抬,就只是動了動嘴:“皇兄言重了,”
看著藺初芸波瀾不驚的樣子,皇上隨意的笑笑,笑容裡摻雜著幾分嘲諷:“所以說你是來祈求朕放你一馬是嗎?”
“不是,今日阿芸過來就是請皇上賜死。”
聽到這話,皇上明顯有點吃驚,於是摸摸頭:“為什麽?”
“我想保住駙馬。”
聽到這話,皇上深深地歎了口氣:“藺初芸,你知不知道朕為什麽要殺你?”
而此時的藺初芸跪在地上搖搖頭,眼睛裡充滿了淚水。
可能是藺初芸假裝的太過於逼真,皇上並沒有從中發現什麽端倪。
隨後,藺初芸磕了個頭:“整個天下都是皇兄的,皇兄要我死,我不敢活著,這一切我都認。”
聞此,皇上站起身,玩弄著手上的扳指:“阿芸啊,你前幾日被關進大牢裡,有沒有見過什麽人啊?”
“大牢裡全部都是人,不知皇兄說的是哪一個?”
“我怎麽聽說你旁邊的那個犯人死了啊?”
聞此,藺初芸波瀾不驚,臉上還掛著淚水:“不過就是一個可憐的老頭,只是閑聊了兩句。”
“閑聊?”
聽到這話,藺初芸開始使勁編故事:“老伯年紀大了,就回憶到了家裡的很多往事,什麽他的父親對他很嚴格,而後兄弟姐妹怎麽樣之類的,沒什麽特別。”
聽到這話以後,皇上陷入了沉思當中,在帝王家庭裡,親情根本就是最難禁得住考驗的東西,自從共同打江山之外,似乎齊心協力的時候很少。
想來想去,皇上終於開口了:“即便是這樣,你還得死。”
聽到這話,藺初芸有些迷茫,明明皇兄已經相信這件事情了,可是為什麽突然這樣……
“皇兄為什麽!”
看著地上的藺初芸,皇上冰冷的開口:“你不是一開始想要保住駙馬嗎,那我現在告訴你,他對朕來說也很重要,而你待在他身邊,會害了他的。”
聽到這話,藺初芸跌坐在地上,眼睛裡流出了真真的淚水,她滿眼恨意的看著皇上:“皇兄,你我血濃於水,而現在,卻要因為一個你覺著有用的人,殺了我。”
看著地上的藺初芸,皇上頭痛的搖搖頭:“阿芸,朕對不住你,可是朕別無選擇,如果母妃知道這件事情的話,她會理解朕的,朕也有朕的難處。”
隨後,洪公公端上來了一壺酒:“公主,您還有什麽願望?”
就在這時,一個侍衛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跪在地上無與倫比:“皇上,皇上不好了,佛堂著火了!”
聽到這話,皇上心中一緊,連忙站了起來:“怎麽回事,不是讓你們小心香火嗎,一群廢物!”
看著皇上發怒的樣子,這個小侍衛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皇上,不是的,這是是因為有一道雷劈了下來,然後就著火了,現在就正在奮力滅火。”
就在這時,皇上一時心驚,顫巍巍的走到門外,洪公公跟在後面一起出來了。
“洪公公,你看今夜的月亮,想不想十年前?”
十年前,自然就是圍追堵截豫王的時候,當天晚上,天有異象,和今夜差不多。
看著皇上慌亂的樣子,洪公公沒有敢多說話,只是顫巍巍的說:“皇上別擔心,那天晚上雖然天有異象,不過還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不是嗎?”
“可是朕根本就沒有殺他!”
聽到這話,洪公公也拿不定主意,隻好滿頭大汗地現在皇上身邊。
過了許久,皇上轉過身來,看著藺初芸:“看樣子上天都不太同意我這個決定,算了,你回去吧,朕要放過你了。”
聽聞此話,藺初芸心頭一放松,毒酒就掉在了地上。
“從今日開始,朕要重用駙馬,有什麽事情你絕對不可以插手,如果有了什麽壞的結果,朕拿你是問。”
隨後皇上就走了,而只剩下藺初芸呆呆地站在原地。
就在這時,一個侍衛走上前來:“公主,夜深了,微臣送您出宮吧。”
看著眼前這個濃眉大眼的侍從,藺初芸根本沒心思多想,就跟著走了。
路過佛堂的時候,藺初芸看到了一幕,讓人心驚膽戰,只見佛堂上大范圍焦黑,很明顯就不是雷劈的,而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藺初芸下意識的東張西望,因為能做這件事情的人也就只有沈秋澤了。
看著藺初芸惶恐不安的樣子,叢兒轉過頭來:“公主莫慌,駙馬爺在城外等著呢。”
聞此,藺初芸才注意到眼前的侍衛:“你是誰?”
聽到這話,叢兒從袖子裡掏出一塊小東西,遞給藺初芸。
“公主您看看,這個骨符是不是屬於你的。”
原來,沈秋澤拿著骨符讓人來幫忙,可是這著火的佛堂,怎麽辦!
走著走著,叢兒忽然停下了腳步:“公主,若是皇上查起此事的時候,我可以擔當全部責任,可是我有一個條件,或者說是請求。”
聽到這話,藺初芸停了下來,看著叢兒:“皇上怪罪下來的時候再說,我們想辦法,你先說說你的條件。”
隨後,叢兒抬起頭,看著天空中月亮拋下來的清輝:“我想知道你這牌子哪來的?”
其實在叢兒提問題之前,藺初芸就已經猜到了這個問題。
“給我牌子的人要求我保密。”
聽到藺初芸的話以後,叢兒激動得一下子轉過來:“是他,他就是這樣子的,他是不是身體精壯,精神矍鑠?”
看到叢兒把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藺初芸也只會點點頭。
“他現在人呢?”
“死了。”
這個反轉實在是有點快了,使得叢兒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只見他嘴唇微微發抖,眼神遲疑地看著藺初芸:“那你告訴我他是怎麽死的?”
又提起了這個問題!
聞此,藺初芸含著眼淚抬起頭,半晌才開口:“是因為我。”
聽到這話,叢兒的表情瞬間變得凶狠,因為多少年來,江湖中人就為了這塊牌子相互廝殺,而豫王死了,還是因為藺初芸,會不會是因為爭奪這塊牌子!
雖然叢兒心中很不是滋味,但還是壓住情緒,盡量開口:“那你說說,是怎麽回事!”
話說到這兒,藺初芸眼前又一次浮現出當時的情景,豫王給牌子時的眼睛,裡面希望和絕望共存,不甘與釋懷共存,究竟是怎樣一種痛苦,讓他無所留戀。
想到這裡,藺初芸吸吸鼻涕,扭過頭:“中毒身亡,當日好心想讓他嘗嘗別人帶給我的飯菜,可是誰知飯菜裡有毒,然後叔叔就吃下去了。”
此時的叢兒已經沒有心思認真分析了,咬牙切齒地詢問:“那你說,既然想要毒死他,為什麽又放到了現在!”
“不是的,是有人想毒害我,結果被他吃了。”
“他自願的?”
聽到這話,藺初芸就點點頭,什麽話也沒有說。
半晌,叢兒難過的捶著自己的胸口:“我找了他這麽多年,總感覺快要吧整個邑朝翻了個底朝天,可是到頭來,他竟然只和我隔了一道牆。”
“他救了我,可是我卻不知道他被送去了哪裡,屍體是怎麽被處理的。”
想到這裡,藺初芸情緒有些崩潰,豫王為了救她,死了以後卻不知道他在哪裡,蘇小蟲為了救她,七竅流血而死,這些人豁出去了所有,可她卻無以為報。
就在兩個人傷感的時候,忽然一個黑色的身影躥了出去!
見此,藺初芸急急地追上去,走了一半又回頭告訴叢兒:“喂,到時候就把佛堂的事情推到刺客身上!”
不等叢兒回話,藺初芸就三步並作兩步跟了上去。
追了半天,刺客停下來了,只見他笑嘻嘻地拉下面罩:“這不是公主嘛!”
原來是大壯!
“你怎麽在這兒!”
“這不就是為了過來偷東西麽,看不出來?”
聽到這話,藺初芸眼睛裡充滿了驚訝:“偷東西偷到皇宮裡了?你來偷什麽!”
聞此,大壯笑嘻嘻地坐到了牆頭,居高臨下地看著藺初芸:“公主不應該問問我,為什麽在這裡和你閑聊嘛?”
很快,皇宮裡的禁軍快要追過來了,遠遠的就能聽到兵器和盔甲的摩擦聲,藺初芸忽然反應過來了,自己穿著這身衣服,要怎麽解釋!
皇上說好的這件事情不能外傳,只有在這個基礎上才放過了藺初芸,而此時此刻,自己馬上就要被抓住了,這不就是逼著皇上處死自己麽!
見狀,大壯站起來拍拍褲子上的土:“你慢慢玩著,我先走了。”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藺初芸慌忙叫住大壯:“喂,你等等,帶我走可以吧,你跑得快。”
聞此,大壯莞爾一笑,看著藺初芸:“你告訴我,憑什麽?”
對啊,憑什麽呢!
可是聽著越來越近的兵器聲和叫喊聲,藺初芸顧不上什麽,脫口而出:“就因為教主,因為你們的小公子!”
聽到這話,大壯有些緊張了,因為的確,教主似乎對這個女人挺上心的,況且上次小公子不是還在叫這個女人額娘麽。
這時,大壯神色緊張:“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
“帶我出去,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