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只見沈秋澤臉上冰冷的表情,倒像是案子破了一樣。
忽然在這時候,靈堂上大家都開始猜疑,有些人互相指證,整個場面有些失控。
而跪在地上的沈秋澤再也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叫過來王二,在他耳邊交代了兩句,王二退下了。
其實此時的沈秋澤並沒有任何思路,他只是讓王二假裝找到了證據,送樣大理寺和刑部。
這個雕蟲小技,說實話不太高明,可是現在,也沒有其他好的辦法,藺初芸還在大牢裡,不管怎麽樣,都還是得試試。
於是這天晚上,王二就和李越在太子府書院裡守株待兔。
只見李越逐漸有些沉不住氣了,揮揮手:“要我覺著啊,這麽冷的天,留在這裡幹什麽。”
“李大人還是等等吧,這件事情還是親力親為我比較放心,我怕侍從們隨機應變能力不行,壞了事。”
聽到這話,李越繼續發著牢騷:“要我說,那個小子簡直就是反了,他憑什麽要求你做這些?”
聞此,王二還是盯著前面,沒有回頭:“你還是少點牢騷吧,他現在受到了大家的關注,不能打草驚蛇。”
“據說駙馬發現太子書房裡的桌面上有很多劃痕,這就是證據?要我說啊,他還是有點太緊張了,草木皆兵。”
隨後,李越就準備出去上廁所,可是剛出來就看到了東方鈺。
不等李越說話,東方鈺就走上前來:“大人這是要做什麽去,駙馬爺讓我過來看看,有幾個人看著這裡。”
由於李越怕被沈秋澤知道以後,自己不配合,面子上過不去,就淡淡的回答:“是這樣的,我自己一個人在這兒。”
就在說話期間,東方鈺趁李越不防備,就把李越打暈了,自己繞過了草叢,進到了太子書房裡。
而在草叢裡的王二看到這一切以後,沒有任何行動,就怕打草驚蛇,只是面色沉靜的觀察著眼前的一切。
就在東方鈺走到書房門口的時候,這時候走過來了一個人:“你終究還是過來了,這人皮 面具再好,他也是假的。”
只見東方鈺眼睛裡的殺氣一閃而過。
“就算做的再逼真,細節之處還是不夠。東方鈺從不練武,更別說打暈別人了,而你的手上長毛了老繭。”
還不等話音落,東方鈺就從袖子裡滑出了一把暗器,就在這個關鍵時候,王二從草叢裡跳出來,大吼一聲衝了過來。
只見王二吼了一聲以後,東方鈺一個分神,隨後漸漸敗下陣來。
而此時的靈堂裡的沈秋澤聽到了動靜,就趕了過來,所有人都陸陸續續點著火把走了過來。
而此時真正的東方鈺走了過來,吃驚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有些結巴:“駙馬爺,我剛才可是一直都有在你旁邊,就沒有離開過。”
聽到這話,沈秋澤轉過身來,微微一笑:“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
這個時候的王二在假的東方鈺手裡,竟然逐漸敗下陣來,見此,沈秋澤拿起一把短刀,就衝上前去。此番做法雖然不合君子之理,可是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就在三個人糾結的至深的時候,沈秋澤隻感覺後背一陣涼意,隨後一個轉身,就聽到了一聲響動。
回過頭一看,一把短劍插在了門框上面,果然,還有同夥!
只見不遠處的牆頭上站著一個黑衣人!
這時候,底下的其他人反應極快,衝上前去,就試圖逮捕。
而此時假的東方鈺已經漸漸支持不住了,於是沈秋澤衝過去準備去抓那個幫凶。
此時此刻,假的東方鈺有些疏忽,就被王二抓住了。
而就在捕捉黑衣人的過程中,也不知道是誰踹了一腳,那個人倒下了,這時沈秋澤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牢牢地按住了地上的黑衣人。
可是等沈秋澤取下黑衣人臉上的面罩以後,這個人已經沒有任何表情了。難道是死侍?
見此,沈秋澤連忙跑到王二旁邊,只見王二也已經製服了那個假的東方鈺。
“說吧,你是誰,你和剛才那個人有什麽關系!”
“沒有關系。”
看著這個人倔強的樣子,沈秋澤不屑的笑笑:“為什麽不和他一起,說到頭你還是個慫包。”
就在這時,這個假的東方鈺滿不在乎的笑著:“提前說好,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別把他的屎盆子往我頭上扣,我可不做冤大頭。”
就在這時,沈秋澤走上前去,把面罩一把扯下來,只見,原來是阿煜身邊的一個門客,趙文!
而此時的沈秋澤忽然想起來了屋子裡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那個人。
“謝謝你了,你一開始告訴我的時候,我還不相信就是他,結果事實如此。”
“他就是殺了上一世太子的真凶!”
就在這時,沈秋澤驚訝的快要合不攏嘴了:“你說什麽?這,這可有什麽證據嗎?”
而此時被抓住的趙文也滿眼噴火,用力掙扎著:“你說什麽呢,可有什麽證據,而且今晚我也只是去太子房裡找東西,憑什麽抓我。”
“為什麽不殺了我,如果說殺了我,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這一點正是趙文也無法做到的一點,他滿眼憤慨:“這不是你的錯。”
只見這個時候的太后出現在了院子裡,表情沒有一絲波動:“前太子怎麽虧欠你了?他做錯了什麽。”
只見趙文咬牙切齒,奮力掙扎著:“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你的父親?”
聽到這話,太后有些微微激動:“畜牲,當時你是個孤兒,你忘了嗎,是誰把你接回來,扶養你長大的?”
“你們不要以為當時的我年紀尚小,就可以糊弄過關!我的家裡上上下下裡裡外外七八百好人,你們說殺就全部殺了,讓我怎麽不恨!”
聽到這話,太后若有所思,繼續詢問:“難道你是當時的南蠻人?”
只見趙文眼裡的火氣逐漸熄滅,取而代之的就是無盡的悲傷。
隨後,太后走上前去,滿眼通紅:“但是,若是你的父母沒有反叛,我們又怎會去討伐,這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而我們,從小帶你長大,缺什麽了?”
只見趙文冷笑著,言語裡盡是嘲諷:“太后娘娘這句話說的就有意思了,難道說給我吃點東西喝點水,就可以抹去一切嗎,我失去的是我的家我的族人,不是那一頓飯!”
“你真的一點兒感情都沒有嗎?”
此時說話的正是喜兒,太子府上的一個丫鬟,平時這二人嘴上沒說過什麽,可是大家都看出來了,兩個人情同意合,都覺著二人會結為夫妻,而太子妃也有做過打算。
這時,喜兒眼睛裡充滿了淚水:“駙馬和公主的行程是你暴露的?”
“是。”
“公主和駙馬去山洞裡救人的時候你也參與了!”
看著喜兒傷痛欲絕的樣子,趙文自責的低下了腦袋:“我只是報了個消息而已。”
“那和你動手,有什麽區別!”
“喜兒,若有來世,我還是想……”
不等趙文說完,喜兒就轉身跑了,而趙文掙扎的越發厲害了。
這時候沈秋澤走上前來,冷冷的詢問:“在這一連串事情發生的時候,你不是有很多時候可以有機會動手殺了我嗎,為什麽不行動?”
“我原本就是想復仇,可是對方說我只需要聽他的話就可以了,而我的目的從來就不是你,所以我沒必要動手。”
聽到這話,沈秋澤更上前一步,揪著趙文的領口:“那個人是誰?”
這時候趙文沒有任何正面回答,只是努努嘴:“我想先知道那個黑衣人的身份。”
只見這個時候,眾人攙扶著皇上走過來了:“不用查了,既然人是你殺的,就直接誅九族吧。”
隨後,眾侍衛就拖走了趙文,而趙文眼睛裡盡是不甘。
而此時的沈秋澤也沒有多嘴,因為從古至今,帝王從來都是利益為重的,這樣做,放過幕後黑手一馬,未嘗不是件好事兒。
這時候,沈秋澤看到案子已經破了,就沒必要再糾結了,況且皇上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於是就轉頭去了大牢裡。
只見牢房裡到處都是陰暗潮濕,一股惡臭味迎面而來,沈秋澤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不一會兒,藺初芸嬌小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沈秋澤的視線裡。
只見她面前堆滿了殘羹剩飯,在碗旁邊還死了幾隻老鼠,很顯然,飯菜有毒,而藺初芸在裡面一動不動,這可把沈秋澤嚇壞了。
等牢門打開以後,沈秋澤腿有些軟,走上前去摟住了藺初芸:“阿芸,阿芸,你醒醒。”
可是這時候的藺初芸因為長時間沒有進食,早就已經是奄奄一息了,而沈秋澤就像是一下子瘋了一般,大聲的嚎叫著。
“這都是誰乾的,要是被我抓住了,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快叫太醫啊,都是死人嗎?”
隨後,一陣子折騰以後,藺初芸終於回到了府上,而張太醫正在為藺初芸診斷,沈秋澤急得在屋子裡團團轉,來回搓著手。
“張太醫,公主的身子沒什麽大礙吧?”
只見張太醫溫和的笑笑:“駙馬爺不要太擔心,公主只是很久沒有進食,所以昏了過去,吃點清淡的東西,然後調理兩天就好了。”
聞此,沈秋澤終於放心了,可他還是把張太醫拉到了一旁:“你幫我看看,拿著牢飯裡是不是有毒?”
聽到這話,張太醫哪裡敢有一絲怠慢,連忙上前做檢查。
不一會兒,張太醫表情有些嚴肅,看著沈秋澤點了點頭:“回駙馬爺,這飯菜裡的毒很不一般,公主要是吃了,當場去世!”
到底是誰,手段如此狠毒,沈秋澤隻覺得後背冷汗直流,心臟劇烈的抖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