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國師一臉高深莫測,微笑著,像個衣冠禽獸:“這還不好辦嗎,一把火下去,這荒郊野嶺的,風又大,誰能跑的了。”
聽到這話,晉王有些微微激動,雙手顫抖著:“好主意,可藺初芸難不成還等著讓我們放火嗎,況且白勇鑫等人的武功都不在你我之下。”
聞此,國師眯著眼睛在屋子裡轉圈圈:“這時候就需要你的幫忙了,來一場宴會,以獎賞三軍的借口邀請,他們肯定都來。”
看著國師勝券在手的樣子,晉王大小著為國師沏了一杯茶。
收到晉王的邀請是在下午,藺初芸正和李莫言在商議過幾日主動出擊的事情,一個小兵送過來的邀請函。
這時,藺初芸抬頭看了看李莫言:“你說,他在邀請我和白勇鑫,意欲何為呐,這獎賞三軍怕是個借口。”
聞此,李莫言顯得左右為難,傻乎乎的撓撓頭:“害,公主,晉王把邀請函處處都發了,今晚眾將士肯定都是準時赴宴,你倆可能得去了。”
就在說話間,白勇鑫挑開門簾進來了,一臉微笑:“你知不知道我和你被邀請了?”
看著白勇鑫有些興奮的樣子,藺初芸苦笑了一下:“其實我也不知道晉王是怎麽想的,竟然讓敵軍的二公子來參加三軍宴會。”
看著藺初芸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白勇鑫沒皮沒臊地坐在藺初芸面前的桌子上:“這有什麽,我在家不過就是個逍遙混日子的,當然你要是嫌我麻煩,那我就不去咯。”
聽到這話,藺初芸沒說話,她倒也想讓白勇鑫獨自帶著,可現在的局面就很尷尬,沈秋澤不去,宴會上萬一晉王來個什麽小動作,讓人下不了台階,白勇鑫在的話,應該不會過分。
此刻的白勇鑫就像是看透了藺初芸的心一樣,微笑著把玩著手上的毛筆:“這樣吧,你要是不放心,我時刻呆在你身邊就行,這樣你也不會擔心我做壞事,也能護著你。”
此話一出,氣氛就有些曖昧了,李莫言耷拉著腦袋,大氣不敢出,藺初芸隻覺得臉頰發燙,自然不好說什麽。
見狀,白勇鑫會心一笑,擺擺袖子:“行了,你們先忙,我去周邊溜達一圈,到時候飯點的時候,我再過來接你。”
聽到這話,藺初芸如釋重負地點點頭,笑了一下,繼續低頭研究公務。
這時站在一旁的一直沒有說話的李莫言,忽然打破了沉默:“公主,我看,這白教主對您有意思。”
聞此,藺初芸一下子笑出來,一臉戲謔地看著李莫言:“怎麽,人家一句好處,就把你收買了?要是嫌酒不夠的話,我給你包了這個月的。”
可這個時候的李莫言沒有一點玩笑的成分在裡面,而且試探的問了問:“公主,您別生氣,我就是覺得哈,現在您和駙馬這樣,很明顯您心中過不去這道坎……”
不等李莫言說完,藺初芸就一口打斷:“以後這件事情再不要提起來了,如果沒什麽其他的事情的話,你去通知一下大家,宴會前務必把手底下的動作。”
聽到這話,李莫言紅著臉快速退下了,而藺初芸支著腦袋,一時間忘了做事。
此時的藺初芸當然明白白勇鑫的心意,只是她不能任性,她始終認為沈秋澤是她的真命天子,可前幾日發生的事情,真的很難讓人接受,更何況她在白勇鑫這裡只是阿雯姑娘的一個影子。
再說了,她和沈秋澤難不成這輩子就這樣了?早知今日,當初到底應不應該讓杜奕文離開,至少這樣,大家在心裡面都是一種美好的記憶和憧憬。
忽然,一道光令藺初芸不由自主的眯上了眼睛,而爽朗的笑聲也傳過來了:“喲,公主思考什麽呐,如此認真,墨水都要把衣服染黑了。”
此時進來的是白勇鑫,準備接藺初芸去赴宴。
被看到一副窘態的藺初芸摸摸鼻翼,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走。”
宴會正常舉行著,似乎沒有什麽不合適的地方,可藺初芸還是提高警惕,生怕出了什麽問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宴會氣氛依然很足,可藺初芸卻喝的索然無味,漸漸的,一些輕微的聲響引起了藺初芸的注意。
果然,不一會兒,房間裡的氣味就已經開始嗆鼻,而眾人還是投入忘我的玩樂,轉頭一看,晉王也早已經不知去向了。
見狀,藺初芸連忙站起身來,大聲喊叫著:“大家快速排好隊,有序的離開!”
可藺初芸的聲音就像是一塊小石子,掉入了大海裡面,很多人壓根就沒聽到。
此刻在屋子最裡面的藺初芸急得聲嘶力竭,而遠處的其他人玩得不亦樂乎,就連白勇鑫也和將士們混在一起在遠處跳舞。
這個時候的火越來越大,再加上山風一刮,自然火勢越來越猛。
等大家有所察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大面積的房間已經被燒的差不多了。
見狀,白勇鑫一臉慌亂,回頭看去,藺初芸正在最裡面,離火苗最近的地方瘋狂的撲火,而火苗就像是惡魔的舌頭,一下又一下的舔著藺初芸。
這時的將士們分寸大亂,紛紛往外湧,白勇鑫正逆著人流,準備去接藺初芸。
“阿芸,你快點向我的方向過來,不要撲火了,快點!”
聽到白勇鑫的呼喊以後,藺初芸連忙回頭,轉過身就往這邊擠,可一個弱女子,當然是力不從心。
此時,沈秋澤聽到宴會著火以後,顧不上李清明的阻攔,就往外跑去,看著火勢凶猛地營地,沈秋澤心如刀絞。
這時,白勇鑫著急的不行,飛身而上,進入火場,牢牢地抱起藺初芸就往外走,藺初芸自然不知道白勇鑫的身後正著火。
看到白勇鑫有些怪異的表情,藺初芸不安地詢問:“白教主,臉色怎麽這麽難看,受傷了嗎?”
聽到這話,白勇鑫來不及停歇,只是微微笑了笑:“別動,馬上就出去了。”
這個時候的白勇鑫早就已經疼痛難耐了,後背火燒火燎的,呼吸也越來越困難了。
此刻的沈秋澤剛趕到門口,就發現藺初芸,心中一喜卻又被立馬澆滅了,原來是白勇鑫帶著她出來了。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沈秋澤心頭就像是被狠狠地捶了一拳,痛到無法呼吸,阿芸,她是接受白勇鑫了嗎?
一想到這裡,沈秋澤的頭就像是裂開了一般,痛到快要被撕裂了,竟然兩眼發黑,暈倒在地上了。
正追隨沈秋澤過來的李清明看見沈秋澤以後,急得大聲呼喊著:“來人呐,駙馬暈了,快抬回去,怎麽就沒眼色,非要等到人死了嗎?”
聽到這話,慌亂之中過來了幾個小兵,把沈秋澤抬回屋子裡了。
與此同時,在白勇鑫懷裡的藺初芸左右張望著,試圖在人群裡搜尋些什麽。
見狀,已經痛到極致的白勇鑫嘴角微微上揚:“還找什麽呢,他要是真把你放心上,這場宴會他不會不參加的。他來都沒來,你還指望著什麽呢?”
聽到這話,藺初芸自己就像是被捅了一刀,可還是波瀾不驚地笑著:“你想多了,我只是在找晉王,放了火還逃得那麽快。”
聞此,白勇鑫隨意笑笑,可還是沒有停下腳下的步伐:“這件事情你不要擔心,等出去以後,我自有辦法。”
在白勇鑫的努力之下,藺初芸成功脫離火場,在李莫言的帶領之下,很快火滅了。
就在藺初芸穩穩落地的時候,剛準備轉過身,白勇鑫就一個趔趄倒在地上了。
見狀,藺初芸心頭一緊,連忙蹲下來,捧著白勇鑫的臉:“白教主,你醒醒,這是怎麽了,快,來人呐,把李清明叫過來。”
剛處理完沈秋澤的李清明聽到這話以後,還沒來得及喘過一口氣,就來到了藺初芸身邊,幫忙把白勇鑫抬到了屋子裡。
當李清明把白勇鑫的衣服剪開以後,藺初芸一下子眼淚就湧了出來。
這時的白勇鑫後背上被燒傷的地方流著黃色的膿,而有些布料也粘在傷口上,難以取下來,有幾個地方的肉都被燒焦了。
“公主,他傷的實在是太重了,我怕……”
不等李清明說完,藺初芸歇斯底裡地拍著桌子大喊著:“我管不了那麽多,李清明,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但是這次,這個人必須給我治好咯!”
聞此,李清明眼神閃躲,耷拉著腦袋:“公主,其實剛才駙馬……”
聽到有關於沈秋澤名字的話,藺初芸就覺得像是吞了一隻蒼蠅一樣,整個人渾身都不來勁了。
這時,藺初芸一口打斷,冷冷的撂下一句話:“他我顧不了那麽多了,這個人必須活著!”
聽到這話,李清明再沒有多說,只是低頭開始為白勇鑫處理傷口,藺初芸從出事一連著好幾天,都沒有松懈,一直陪在白勇鑫身邊。
此時在一邊養傷的沈秋澤醒來之後,整個人不吃不喝難以入眠,沒過多久就瘦了一大圈,曾經的精神氣也消失不見了。
這天,沈秋澤看著忙裡忙外的李清明,猶猶豫豫的叫住了李清明:“老先生,阿芸現在好點了沒,在做什麽?”
聽到這話,李清明整個人一抖,不自然的笑了笑:“公主就沒受傷,只是白教主的後背被燒傷了,還挺嚴重。”
聞此,沈秋澤緊張的皺皺眉頭,繼續開口:“這麽說,阿芸在照顧白勇鑫?”
這時的李清明眼神閃躲,說話支支吾吾的:“害,駙馬你別多想,我認為白教主救了公主的命,公主可能是為了不欠著教主,所以照顧著他。”
這邊,藺初芸正在洗毛巾,不知怎麽回事,一直情況穩定的白勇鑫,現在忽然開始發燒的,整個人還在那裡說胡話。
可這時,正在藺初芸心慌意亂,照顧白勇鑫的時候,窗邊突然有幾聲細碎的動靜。
聽到這裡,藺初芸一下子站起身來,略微有些緊張:“誰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