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剛剛的時間,花重錦已經尋思過了。
要是徐陽煦真的就是慕容想要找的那個人的話,兩人齊名這麽長時間,又都是在京都,自然對於對方的手段都了解了些許。
想到聽他們說慕容為了找到對方在沈府等了這麽多年,而自己又剛好在慕容那裡受過恩惠,不如就趁著這個機會,給對方透個底。
只是告訴他他等的人確實是在京都,而他這麽長的時間並沒有白等,這不就行了麽?
“你也知道,沈容延那裡有一個叫慕容的,醫術高超。沈府上的侍衛,一般的毒藥怕不是根本就近不了身。”花重錦盯著徐陽煦的眸子,把一切都說了出來,給了徐陽煦自己一個選擇的余地,“所以啊,這次行動, 怕不是沒有特別的毒藥,根本沒用。”
這話說的實在,但是周圍的人也都知道這背後意味著什麽。
從徐陽煦手上出來的那些其他家都沒有的毒藥,一旦出手,就意味著徐陽煦這個人依舊在京都的事情要暴露。
這麽一來,對於他們之後的計劃,似乎依舊不是什麽好事。
趙宇永看向花重錦的目光之中多了一絲戒備,身子也往徐陽煦的方向側了些許,動作之終極有那麽幾分要把徐陽煦保護起來的意思。
看到他們都這麽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花重錦就知道自己這一舉動怕不是已經被對方的幾個人的心裡的耐心給挑沒了。
原本就只是一個試探性的建議罷了,即便是沒有從徐陽煦這裡拿來的毒藥,她自己也有其他的法子解決地牢裡那些侍衛的問題,只是稍微麻煩了些許罷了。
此時既然他們及個人都不樂意,花重錦自然不會為難自己手下的人。
正想著出口把自己剛剛說的話給回絕了,卻不料旁邊關上的門這個時候突然被推開。
方才不知去了什麽地方的容恆出現在眾人面前,看著花重錦的目光之中帶著不友好的倒刺,“花二小姐若是覺得有問題的話,我可以跟你一起行動,不需要徐公子的毒藥。”
容恆的臉色並不怎麽好,唇瓣還泛著不健康的白色。
知道容恆這是在為了衛翼的事情而煩心,趙宇永直接起身,走到容恆身邊,伸手搭在了他依舊扶著門的手臂上。
“不用勉強……”
還不等趙宇永的話說出來,一直在旁邊坐著,就好像這件事兒與他無關,但其實他才是這一場戲最終的中心人物的徐陽煦,終於開口了。
他衝著衝進來的容恆笑了笑,搖搖頭示意自己沒有問題,隨即才轉而對花重錦說道:“花小姐放心,毒藥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了。”
像是為了讓自己那幾個夥伴們安心一樣,容恆在說了這這句話之後,隨即直接補了一句,“ 他在沈府裡守了這麽長時間,也是時候讓他看到一些希望。”
在座之人,這一次,包括花重錦,都理解了徐陽煦口中的那個他到底是何人。
看著徐陽煦臉上的和煦的笑意,原本一臉怒意的容恆此時也放下了身上的戾氣,看向徐陽煦的目光之中包含複雜的神色。
就像是他與衛翼之間的關系一樣,徐陽煦和慕容雨這兩人之間,從旭和政發生之後,就已經失去了一起談笑風生的條件。
“好。”
不想讓眾人好好一次會面的氛圍太僵硬,花重錦看了一眼周圍的幾個人,確定他們對於徐陽煦的決定並不反對之後,這才點頭把徐陽煦的話給應了下來。
最主要的人都已經把事情給應下來了,其余的幾個即便是心裡對於這件事兒依舊有芥蒂,此時當著花重錦的面也不好說什麽,只是看向徐陽煦的目光之中多了幾分擔憂。
看到幾人投向自己那擔憂的神色, 徐陽煦只是給了他們一個足以讓他們安心的笑意,隨即便繼續跟花重錦談論起毒藥的具體事宜來。
並沒有在這裡呆太長時間,跟他們說完了自己過來的目的之後,花重錦又跟他們多說了幾句,隨後就直接出門帶著小興去第一樓買吃的。
把他們平常喜歡吃的東西讓小興打包回去,花重錦則是提著一隻饞嘴鴨,優哉遊哉踏著月色走在回府的小路上。
才剛剛從出來的時候走的那個牆邊翻回去,花重錦立馬就聽到了了從院子裡傳來的聲響。
聽起來,竟然還有花母的聲音!
意識到這怕不是什麽不好的事情, 花重錦立馬從窗子裡翻會自己的屋子,匆忙間把身上的衣物給換了一套,這才推開門睡眼惺忪地看了出去。
門口圍著的幾個人,她都認識。
花朝妍院子裡的,還多了一個花母。
而至於那個被圍在正中間的人,花重錦也認得。
可不就是這兩天才搬到自己這小院子裡的花飛雨麽?
看這眾人圍在一起的架勢,怕不是想要把花飛雨好生欺負一番。畢竟,那唯唯諾諾蹲在中間的花飛雨,看起來都快要被嚇哭了。
“呦,怎麽著,大半夜的還不讓人好好休息了?”
現在不過也才剛剛掌燈不到一個時辰,怎麽也算不上是大半夜。但是最近花重錦放出去的消息都是她還在病中,此時說她們打擾到自己休息了,還真不是隨便說說。
等的就是花重錦出來,看到花重錦的身影之後,花朝妍的臉上立馬浮現出了笑意,即便是那依舊站在他身邊唯唯諾諾的花飛雨都被她直接忽視了。
身邊的丫鬟們依舊把花飛雨圍著,花朝妍自己則是走到了花重錦身邊,上下掃了她一眼之後,嗤笑道:“還說著這院子給了你實在是可惜了,只是看來你也還真是沒有這個福分去享受這個院子裡的布置和裝潢,剛住進來就生病,也算是你自己身子賤,享受不了這種優渥的條件罷了!”
本以為花重錦住到自己的院子之後,自己就找不到機會去繼續找她的麻煩。
沒想到,這才幾日,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花名山放在花重錦身上的注意力已經沒有那麽多了。
即便是花重錦在這小院子裡病了這麽長時間,花名山也只是找了個郎中給花重錦瞧了瞧,其他的各種問候一概沒有!
跟先前花重錦出去一趟,家裡人就要在門口列隊等著她回來的陣仗, 差了不止多少個檔次!
再加上,這兩天花母也在枕邊旁敲側擊過了。最後得出結論,這花重錦只要還在花府後院一天,就依舊逃不過她們母女的手掌心!
“別在這裝什麽大尾巴狼!”
花朝妍走到花重錦身邊,抬手直接往花重錦肩膀上推了一下。
只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即便她剛剛那一掌已經使出了八成的力氣,卻依舊沒有把花重錦推動分毫。
沒來由的,花朝妍就想到了當初紅蘭的下場。
那一具被仍在亂葬崗的屍體,一直以來都困擾在花朝妍的心頭,久久揮之不去。
腳下的步子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花朝妍的眸子深處透露出了些許害怕之意,卻是很快就被她收斂起來。
原本以為這只是自己一不小心才晃過的神色罷了,卻根本沒想到這抹害怕直接映入了花重錦的眸中。
花重錦沒有給花朝妍任何反應的機會,直接衝著站在自己身邊的雲兒揮了揮手,讓她自己先一步回屋去。隨即,自己則是迎上了花朝妍看過來的目光。
知道花朝妍害怕自己,花重錦也沒有讓對方有人任何退卻的余地,直接往前走了一步,嗤笑一聲說道:“怎麽,我即便是生病了,這院子現在也是我的。你要是看我住在這裡不順眼,要是有能耐讓爹爹給你換回來,我也沒有任何猶豫。”
畢竟,她可以知道, 這花飛雨這段時間的各種各樣及 的行為,怕不是跟花朝妍脫不了乾系。
即便是自己現在跟雲兒說了,對付花飛雨要隨性一些, 但是這也並不證明,在她現在忙著自己的事業的時候,也有這個時間去跟花飛雨身上浪費。
聽出了花重錦說話之時的挑釁的意味,花朝妍猛地後退了一步,轉而把目光放在了花飛雨的身上。她衝著花飛雨嗤笑了一聲,隨即罵道:“不是在等著 花重錦出來救你麽?現在花重錦以及出來了,怎麽沒見她替你說話?”
當著眾人的面,花朝妍一點也不介意自己把戰火引到花重錦的身上。
原本還在隨意站在一邊,等著花朝妍自己討了沒趣之後自行離開的人,此時聽了這話之後,眉頭一豎,三步並兩步走到花飛雨身邊,直接扯著對方的衣服將人從花朝妍帶來的那一群人之中給扯了出來。
花重錦當初收拾紅蘭時候的事情還在院子裡流傳,再加上現在花重錦身後還還有花名山在撐腰,他們自然不敢阻攔花重錦的行動。
即便是過來主持公道的花母,現在看到花重錦這魯莽的行為,也隻敢在一邊訓斥花重錦不懂規矩罷了。
“還有事兒不?沒事的話,我還有事兒。”
花重錦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唯唯諾諾,看起來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人,不由得覺得有些頭疼。
或許是花名山這老賊自己已經算寄到了,想要借自己的手去拯救一下花飛雨在花府的遭遇。又或者說他僅僅是覺得花重錦既然都暫時不能為他所用,就不應該這麽客氣地繼續給她面子。
反正不論是哪個原因,花名山想要給花重錦找點事兒做的這個目的,算得上是已經達到了。
“要是你們忘了紅蘭的下場的話,我不介意給你們提個醒。”
看著院子裡為了一群的人,花重錦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