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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女福妻有點田》第825章 區別
  城下,長長的一個個商隊排成的隊伍,將城門堵的水泄不通。道士吊在最末,排了有一會,道士不免有些急躁,出了點微汗,便想從另一個城門進入。
  還沒走開,不料後面又來了行人。一拍額頭,道士不由一笑,自己膚淺。後面又逐漸來了行人,一個接一個的,他們都打算進城。
  皇城裡,正閉目養神的厲隋享受著葉錦羽的服侍——為他按摩太陽穴。
  突然,眉頭一皺,厲隋睜開了眼睛。
  “怎麽了?”身後,葉錦羽親切地問著。厲隋則是一臉驚疑,“九九,我出宮一趟!”
  披了外衣,喚了楚雲風,後者也微微有所發覺,兩人蒙了面紗,一齊消失在了葉錦羽以後的目光中,泯滅在了往來熙攘的人潮裡。目標——南門。
  排隊時間長,青衣道士無奈,早已不顧眾人的眼光,打起坐來,每進一隻商隊,他都可以憑空向前懸浮一段,讓人嘖嘖稱奇,不過也權當了那來自西域的把戲被這道士學去了罷。
  雖國泰民安,但這種冒充正統道士行騙的手段依舊屢見不鮮。
  不知前方出現了什麽情況,原本在慢慢往前挪移的隊伍在那一刻整個停滯不前,引發了人們的一陣噓聲。
  很快,長長的隊伍又開始向前挪動了。只不過道士已經悄然間停止了打坐,站起身來,拍拍衣袖,雖然其上本就沒什麽泥土,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無聲之際,走出隊伍,看著那正從城門縫中擠出來的兩人。
  雖說是擠,但那兩人身上卻並無狼狽之相,反而顯得頗為如意,後背雙手,與其對視。
  拱手,行禮,一拜。毫不掩抑的道士大聲道出,“鄙人青城子,見過聖上!”
  城門前,眾人都快要停止了呼吸,齊齊看向那兩位男子,一前一後,摘下了蒙在臉上的面紗。
  隨後,兩人快步靠近了道士,還沒等眾人認清,便已一齊騰空,上了城牆,隨後下了城牆,飄然離去了,只剩下那些不知所措的士兵,以及得見聖顏,欣喜若狂的商人、行者。
  三人尋了酒肆,訂了包間,上了一壺小酒,幾個小菜,便沒讓小二進來了。
  原本沉默不語的三人此刻才能放開心扉,侃侃而談。
  厲隋為青城子奉上一杯清酒,率先詢問,“道長此次,為何而來?”
  從前活潑的楚雲風今日算是真正禁了聲,顧自斟酒飲酒,沉默不語。
  一笑,卻是那青城子作出的聲響。年約二十有七八的男子,雖叫的好聽,但還是布衣,不過這些均無妨,他的身上有著那種剛出塵的獨特氣質。
  “君君臣臣,這是先輩遺下的傳統,怎的如今覺得淡了?”
  “當!”楚雲風狠狠地將那酒杯壓在了桌上,斜睨青城子,語氣不善,“道教中人,何時又操起了儒家的腔調?”
  厲隋則是放任著他兩,獨自舉著店中酒杯,對著正午陽光,好生觀賞。
  “我若不管,你必弑君!”撕破臉皮,青城子這般惡狠狠地說著。反觀楚雲風,臉色陰沉,似能滴墨,卻說不出一點話來,憋了半天,也才念叨一句,“怎的會殺……最多一道傷疤……”
  一旁,厲隋仍舊觀賞著酒杯,卻在無人知曉間收起了嘴角的那一絲微笑,側眼看著兩人。
  “若貧道沒有算錯,白家術魂已經被他人分走,唯有靈魂,才能助君更進一步,若那白靈的魂魄也被人搶走,君當何如?”咄咄逼人,說的楚雲風講不出話來,一聲悶哼,也算楚雲風最後的頑抗。
  勉強一笑,厲隋朝青城子拱了拱手,“不知閣下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哦。”青城子撚起衣袖,“我此番前來,主要是為了收你身上這抹龍氣。”
  倒也不惱,厲隋追問了一句,“為何?”
  “原因無他,自我觀這天地之相,面目猙獰,於七十載前借汝父之軀多轉了一絲靈氣下凡,不好不好!”說著,青城子連連搖頭,也沒說哪裡不好,只在最後補了一句,“此方有異啊!”
  沉吟,厲隋與那青城子其實差不太多,都屬於不能完全理解。至於楚雲風,自剛才開始,一直低頭,未曾抬起。
  點了點楚雲風,他也似乎有所察覺,青城子一臉嚴肅,說出了自己的推測,“你必那禍亂之源!”
  一怔,瞳孔忽然睜大,楚雲風翻了窗戶,躍了出去,許久未歸。
  握緊拳頭,厲隋問著青城子最後一個問題,“多久的期限?”
  青城子稍一掐指,“三年三月三日三時三分三秒三。”
  思量許久,厲隋點了點頭,找到店家,結了酒錢,臨走之時,對青城子說到,“閣下還是入朝,當一職,為那羽衣卿相罷了。”
  “好。”
  黃昏時分,街上行人已然稀少了三分。蒙著面紗,厲隋獨自行走於人潮,穿街過巷,入了宮門。
  登了太極殿,站在高高的台階上,一眼回望,只見西方,一抹殘陽如血。
  搖搖頭,不禁感慨。前有老臣漸去,今有雲風暫離。原本盡在掌控的局勢瞬息風雲變幻,倒讓他有那麽幾分猝不及防,難免孤獨,且感悲涼。
  也許,一切的一切,他早該發現。
  馬上,祭祀之大典即將開始,主持,如今看來也有了人選。可他為何還是這般惴惴不安?右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兩下。
  濟世之道、滅世之道,均已擺在了他的面前,現在修改法律,他這個皇帝也許還能當的安穩,但他遵循著已逝之人的建議,小心地觀察那人的心。帝皇之道,也許太過殘忍吧

  “唰……唰……”庭院裡,葉錦羽翻著《鬼刀》,仔細研究著裡面的“渡字訣”,頗為有趣。
  不經意,厲隋推開了門房,來到了他的身邊,輕輕地從後面將其擁住。
  “厲隋……怎,怎麽了?”這般突然,葉錦羽顯然有些不適。一滴晶瑩,這算是厲隋唯一一次在他面前哭了吧
  側頭,葉錦羽也注意到了厲隋的異常,伸手欲擦,可還沒抵達,那小小的一滴淚水就已滴落,劃過的淡痕也已乾掉了
  皺起眉頭,“你哭了?”
  搖搖頭,厲隋起身,揉了揉眼睛,“只是近來批改奏折,太累罷了……”
  “哦。”輕描淡寫的一句,葉錦羽又繼續看起了《鬼刀》,那生動的圖像,倒也有幾分街邊圖畫的樂趣,但更多了幾分造化之神奇。
  正看的入迷,書卻被人從指尖抽走,葉錦羽回頭,發現是厲隋,抱怨:“厲隋,你幹嘛?”
  尬笑兩聲,“我只是看看。”說著,厲隋把書藏匿於身後,“要不,我去給你拿兩本秘籍,那可是當年父皇才有資格看的珍品,武當少林,應有盡有。”
  “不要。”斬釘截鐵,說完,葉錦羽便把書從厲隋的手中奪了回來,絲毫不顧及某人的感受了。
  站在原地,厲隋呆立了半晌,看著滿臉笑意的葉錦羽,欲言又止,過了一會便走開了,隻留下一句,“記得吃晚飯。”便又去處理那厲俊辭眼中永遠處理不完的奏章了。
  蘸了紅墨,以往下筆如有神助的厲隋今日卻是沒能寫出一字。手撐頭,百無聊賴地盯著筆,看那紅墨水欲滴的樣子,也不去管,這般放任了。
  腦中,楚雲風那張皇失措的神情歷歷在目,如同身後隨影,揮之不去。
  看看門外,漆黑的夜空中也有那麽幾顆星辰。盛世安寧,卻又覺如那空中樓閣,將傾大廈,使人不得安寧——到底是為何?
  “你還好嗎?”
  突如其來的話語,打斷了厲隋的思量,回頭,卻是葉錦羽的笑顏,“你怎麽來了?”
  額頭被人狠狠一點,某人就開始了他的抱怨,“聽吳寒說你沒吃,特地來看看,給你帶點夜宵,你還不樂意了!”
  “樂意、樂意!”賠著笑臉,厲隋頗為識時務地端起了碗筷,吃著那留有余溫的飯菜,就感覺心上少了幾分陰霾。
  “喂!”
  “怎麽了?”
  “還與我欺瞞?”看著那不知所措的厲隋,葉錦羽有點生氣了,“今天發生了什麽事?”
  “沒有啊。”嘴角還沾著飯粒的某人用力地搖著頭。
  不過,這無辜的表情卻沒有得到葉錦羽的放過,“沒有?那你還抽走我的書,一天天閑著沒事乾?”
  一笑,原來是問這個,撅撅嘴,“我只是想給你推薦幾本好的,畢竟那書我看起來……不全。”
  這般說辭過後,見到葉錦羽將信將疑地點點頭,厲隋才算松了一口氣。
  吃過晚飯。趁著這良辰美景,兩人共處月下,喝起了小酒。
  涼風吹拂,即使隻喝了一點點米酒,他們也感到了醉意,更別談本就酒力不好的厲俊辭了。
  吃了幾塊糕點,強撐著手肘,葉錦羽說著酒話,開始對院中的一切指指點點,“這冬季比起春夏就是不同……那花都凋了,嗯……不好看!”
  紅臉,葉錦羽湊到了厲隋的身邊,靠在他的肩頭,竟是如撒嬌一般,“厲隋,要不?你給我換上一批,我要看那春色滿園!”
  尚還清醒的厲隋不禁苦笑,“九九……你還真當我神仙在世?”
  “哈哈!”
  “我……我這不是看你挺厲害嗎?一個人,天下獨尊,四海來朝!跟那神仙有啥區別?”
  “你醉了……”
  “不,是你醉了……”又是一陣涼風,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今夜,兩人喝了小酒,點到怡情,卻不痛快。月下沉吟,尚還有幾分清醒的厲隋在那月光下,忽明忽暗之間,流露出了三分苦楚、三分得意、四分迷惘,笑了兩聲
  “哎——”背著葉錦羽回寢,途中,厲隋搖了搖頭,好似當天重現,“繞了一圈,回到原點,走在前面”。
  薄帳裡,將葉錦羽背回的厲隋瞧那撲紅小臉,尤為可人,趁著天色昏暗,今晚就此留宿罷了!
  “錦羽——”
  “嗯?”
  “能讓我看看你那傷疤嗎?”
  平日裡,厲隋都絲毫不敢提及那處禁忌,卻不料今日,葉錦羽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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