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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女福妻有點田》第537章 留些顏面
  四位尚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震驚,害怕,憤恨,同情……,同時也慶幸那個即將要被砍頭的人不是自己。
  厲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處理了陳尚書的案子,
  火速向全國各個盜賊的網點派出巡查大員帶領人馬,抓捕各地的大小盜賊,銷毀了二十個窩點,除去錢塘的中轉窩點沒能及時銷毀,全國抓捕了三百余人,各個都是強盜土匪,危害一方百姓,攪和得當地百姓的生活不得安寧。
  而且,很多盜匪要麽是已經有了犯罪的前科,要麽就是現在身上有人命案子,厲隋下旨,要求各地連夜審訊,給抓獲的犯人定罪,及時抓捕那些在逃的,
  只是未到十日的時間,厲隋便將所有定罪的盜匪處以斬刑,這些消息都嚇壞了在獄中的夏侯和陳醒,幾日來,兩個人終日忐忑,不知道這種情形下,那個大人還能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一切該殺盡殺,十余日後,一切如同被風吹起的塵埃般漸漸落定,夏候因為交待了事情的整個線索,被判坐牢十年,陳醒因為曾有命案在身,被流放邊疆服役,永世不得進入中原腹地。
  陳尚書,十日後斬首,並沒收了全部的家產,充公,收回所有爵位、待遇,一律貶為平民,陳尚書家的子孫不得再入朝為官,家中的奴婢和男仆,盡數遣散,對參與其中的家人和家奴全部處以斬首之刑。
  這幾日,一直在宮中以淚洗面的欣妃,也接到了聖旨——免去妃子位份,遣送回民間。
  皇上這是厭棄自己到極致了麽?
  欣妃被遣送回民間,聖旨上並沒有規定她一定要去何處,若是想回到錢塘的老家,可以;若是覺得無顏面見家鄉的其他人,隻想住到一個沒人認得自己的地方,也可以。
  欣妃從宣讀聖旨的王公公手中接過聖旨,整個人,便跌坐在地板上,
  這幾日,因為叔父的事情,自己在宮中早就聽到了風言風語。
  原來經常到自己宮裡來的汐嬪和錢貴人都突然間不來了。
  暗地裡不利於自己的傳言四起,說什麽陳氏整個家族都是忘恩負義的小人,都不懂的記得別人的恩典,就包括這欣妃娘娘,也是一個喂不熟的白眼兒狼,不知道在背地裡幹了多少吃裡扒外的事情,皇上早就對她起了厭倦之心,如若不然,這欣妃可是最早入宮的妃子,不就應該早就懷孕生子了麽?
  可是,事實呢?事實卻是這個欣妃到現在為止恐怕都沒有得到過皇上的寵幸,哪裡還有什麽懷孕、誕下龍子的可能。
  又說,這巫蠱事件背後的主謀,根本就不是欣妃娘娘身邊的貼身公公朱晨,而根本就是欣妃本人,欣妃為了脫罪,才將所有的罪責推給了朱晨,策劃這些事,就是為了奪得皇上對自己的寵愛,讓皇上冷落那個妖女婧貴人,
  沒想到東窗事發,就把倒霉的朱晨推了出去當了自己的擋箭牌,這個女人還真的是有手段,這麽大的事情都能全身而退,實在是了不得,就像她的叔父一樣,專門能乾出這種轟轟烈烈的讓人瞠目結舌的大事情。
  還有人說,巫蠱事件裡朱晨之所以肯替欣妃娘娘去死,不是因為那朱晨是個忠於主子的下人,而是因為那個朱晨原本就是為了跟著欣妃才進宮來的,
  不惜為欣妃娘娘做了一輩紙的太監,這個女人也真的是心狠到沒的說了,這樣無情無義的女人,怎麽可能對后宮的姐姐妹妹真的好。
  哎呀,也就是說說罷了,還真的當她是真心的啊?
  若是有人擋了她的風頭,哪個人能有好的下場啊?那個妖女被砍頭自不必說了,就是后宮裡其他的人但凡有在穿戴上、說話上,蓋過她的風頭的,有幾個人又有好下場了,不是衣服被潑了髒東西,就是走夜路的時候被貓嚇,整個人都被搞得神經兮兮的。
  所以說啊,這陳尚書這麽卑劣的行為一暴露,這欣妃也就藏不住掖不住了,她的那些醜惡的東西都會慢慢地暴露出來,皇上一定會降了她的位份的,到那個時候,她就再也不會是一副在人前裝這后宮之主的架勢了,以前這踩了別人的,別人也一定會踩回去的,大家等著看吧。
  可不是,這樣的人,也配生活在皇宮裡,也配生活在我們中間麽?實在是不能夠讓人接受,感覺這個欣妃在,整個皇宮裡的空氣都被她喘出來的氣兒,給帶壞了。
  讓人呼吸著,就感覺十分的困難。
  欣妃再看看手裡的聖旨,突然就覺得哭不出來了,這一切仿佛就像是做了一場大夢一樣,不同的,就是這夢,夢的實在是太長了。
  而且,在這夢中,自己丟掉了五六年的青春年華,丟掉了一個摯愛自己的男人,還有自己曾經的純真和美好,
  所有這些,不過是為了一個叫做厲隋的男人,而這個男人擁有世上的絕對的權利。
  圍著他轉了這麽幾年,換回來的不過就是從起點又繞回到了起點,而自己早已不是原來的自己,早已傷痕累累。
  既然他對自己已經厭惡至極,自己也不必留戀,
  其實,自從叔父出了這等事,自己對這個人間也已不再留戀了,卻無論如何不能把自己的生命留在這個地方,
  那無異於放棄了自己最後的尊嚴。
  王公公看著欣妃,默然地坐在地板上,整個人像木了一樣,不言不語,也不像從前一般哭鬧,便緩聲說道:“欣妃娘娘,皇上口諭,你這宮裡的一切東西,包括皇上這幾年賞賜的東西和財物,可以全部帶走。若是覺得有使著趁手的宮女也可以帶走。”
  王公公又看了一眼欣妃,走近了一步,“皇上還讓老奴轉告,欣妃只有離開了這個后宮,才會尋找到真正的快樂。”
  欣妃娘娘一聽,立刻鼻子發酸,原本關閉的好好的淚水的閘門,再一次奔湧而出,她慢慢起身,朝著昭陽宮的方向,不禁怒吼道:“既然給不了我他的心,為何又要這麽懂我的心?!”
  王公公轉頭叮囑跪在一旁的宮女和公公們,“欣妃在一日,就是一日主子,誰若是敢造次,立即砍頭!跟著欣妃娘娘走到宮女,可自行到內務府領月供和盤纏,消除和宮裡的賣身契約。”
  王公公又轉回頭來,向著欣妃,低聲問道:“欣妃娘娘,可還有什麽未盡的事情,交給老奴來辦的?”
  欣妃呆呆地立在那裡,滿臉是淚,“我還能有什麽事情,無非是想見他最後一面罷了。可是,我又……不想見他。”
  “算了,王公公,你回吧。就跟他說我明日就啟程。”
  “那麽,老奴問一嘴,欣妃娘娘想要去哪裡?”
  去哪裡?入宮的那一日起,就沒想過自己會離開這后宮,去哪裡?自己怎麽知道?只是這一身情傷,去哪裡才能治得好啊!
  欣妃擦擦眼淚,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王公公,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還沒有來得及想,明日或者就會有地方了吧。”
  ******
  王公公站在厲隋禦書房的書桌前,回復到欣妃娘娘宮中宣旨的情況,厲隋聽著,神情肅穆,當王公公說道,欣妃大喊“既然給不了我他的心,為何又要這麽懂我的心?!”的那一句話時,厲隋又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他的口水,
  王公公看到厲隋滿臉的不合時宜,甚是落寞,知道他的心裡現在波濤湧動的,肯定也不是很好受,勸道:“皇上,老奴鬥膽說兩句。”
  厲隋此刻真的想聽人在耳邊嘮叨點兒事情,只要是人話就好,無論說什麽都行,因為心裡覺得和悶得慌,
  “講吧。”
  王公公躬了躬身,道:“巫蠱事件咱們本來已經查明,就是欣妃娘娘買通了婧貴人宮裡的王瑩,要了婧貴人的墨跡陷害婧貴人的。”
  “皇上當時因為朱晨的一番感動人心的情義,就成全了朱晨,未再對欣妃進行深究,也遣走了婧貴人身邊的王瑩,就此息事寧人了,當然這其中也有不想讓婧貴人樹敵太多的考慮,但是,這裡也不能不說有皇上您對欣妃娘娘的歉疚之情,”
  “畢竟,這欣妃是皇上娶進宮來的第一個后宮女子。”
  “而且,皇上,咱們也目睹了欣妃娘娘要刺殺婧貴人的全過程。老奴知道,你看到那個畫面心裡一定非常惱火,以皇上處理國事的性子,這欣妃娘娘當時,就會被關入天牢。皇上沒有對欣妃娘娘下手,一方面是因為婧貴人選擇了息事寧人,另一方面,還是皇上對欣妃娘娘的惻隱之心。”
  “皇上,老奴說句再大膽的話,這欣妃娘娘得不到皇上的心,就得不到皇上的寵幸,得不到皇上的寵幸,欣妃娘娘一個后宮女人,可如何在這深宮之中,過完後半生啊?”
  “更何況,陳尚書的犯了這麽大的事兒,欣妃娘娘的心中也一定知道,自己留在宮中,處境會如何。”
  “皇上,您現在對欣妃娘娘的安排,就是對欣妃娘娘最好的安排,趁著她現在還年輕,只要她慢慢的把皇上忘記了,一切都還來得及。”
  “皇上,您對欣妃娘娘,也算是盡心了。”
  厲隋的神情依然肅穆,但是,王公公知道,皇上多少還是聽進去了自己的話。
  “欣妃她可還說了什麽別的?”厲隋輕聲問道。
  王公公又躬了躬身,“老奴問過了,欣妃娘娘說,哪還有別的什麽事情,只不過想最後見皇上一面罷了。可是,後來,又跟老奴說算了。”
  厲隋低下頭,翻動著手裡的奏章。
  ******
  第二日一早,天還沒有大亮,欣妃便收拾好行裝,準備出發了,
  此時的欣妃,臉色蒼白,換去宮中妃子位份的服裝,穿上了一身素服,頭上再也沒有了那些層層疊疊的首飾,隨意地插上一朵小花,卻顯得十分的素雅。
  陪嫁來的宮女自然是帶了回去,又有兩個和欣妃處的好的,舍不得主仆情意的,也跟了去,欣妃宮中的東西,欣妃都沒有動,隻從厲隋的眾多賞賜中挑選了一件玉如意,握在了手中。
  其他的,只有自己帶來的,才都帶走了。
  欣妃一行人來到宮門的時候,卻見王公公已經備好了車馬等在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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