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啦啦的聲響在耳邊傳過,蘇白然抬眸見男人含笑。
“所以你老早就知道了。”
“我猜你也已經想到了。”
二人有頗為無奈的心照不宣,對於這個設計,我已經擺在明面上了,倒也沒有什麽可遮掩的,露出了個比較尷尬的笑容,下意識的躲開了彼此的目光。
蘇白然蹭了蹭鼻子,少年郎會過來的事,顯然他們兩個都已經想到了,不過有些許多事隱藏在心底,沒有跟對方說,現在搞的場面倒是有點尷尬。
男人抬頭,看著頭頂上修葺好的天花板說道,“現在應當已經走到我們頭上的位置了。”
蘇白然也跟著抬起頭來,確實可以聽到在頭頂上轉過來的一些腳步聲。
說來有些奇怪,他們一路走過來根本沒有轉彎,稍微有些糊塗,卻也沒有辦法繞到這房子的頭上來,難道說是其他的機關開出了別的道路,他不得已只能往這邊走嗎?
“他也只能被困在這兒,沒有再向前一步的道路了。”
男人道:“原本便是已經設計好的,他走進去的便是由大理石四下捆好的房間…這是唯一一個可以從機關這種逃生出來的道路,確實讓自己足夠等待死亡的墳墓。”
蘇白然抿唇。
一時間心下五味雜陳少年郎,跟自己確實是有那麽一點微妙,就算是他。如今對於自己的營救活動並沒有任何的傷心,還對同行的認識的一點阻礙,可發在心裡面的,還並不是那麽想讓少年狼死去。
還是悶在這一片漆黑的狹窄石板之中,悄無聲息的離去,總覺得他不應當換了這麽一個結局,就算他對自己沒有任何的抵觸,還是不忍心看他流落。
“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出來嗎?”
蘇白然問出去的聲音,有那麽一刹那間的沙啞,自己心裡何嘗沒有一絲的晃動,只是還是像這樣的話語混了出去。
換來男人眼神居中滿滿的詫異感。
“可愛的孩子,難道他之前沒有跟你見過面嗎?你應當有注意到的,並沒有把你請出去,而是在這等待著我把你帶到這迷失之中,他跟隨著進來,想要得到某件東西,應當已經感覺得到,他並不是第一時間想要拯救你,而是先去看了其他的東西,換取他心中想要的利益。”
男人說這般的話語,明顯帶著許多的不理解,或許他沒有辦法想象,少女怎麽會有這麽一副柔軟的心腸,怎麽會面對見死不救的人,還有一份慈悲心。
蘇白然苦澀的扯開了嘴角,有一番無奈,雙手交疊在身前,一時間也有些許的心塞。
“話是這麽說,我也只是有點不忍心而已,你不要太在意。”
哢噠。
話音還沒有來得及落下,頭頂上面有些許的粉向下低垂。
蘇白然:“…” 我去!科學呢?
這可是在地底下所挖掘出來的一方面是密室,用大理石製成的,少年郎究竟是用什麽手段,能夠給它震碎?
下意識的抬起頭來望著那裂縫的方向。
男人堅持快速的走上前來拉住他的手,向後退了幾步,在放在頭頂的位置上,瞬間有一道石板向下跌落。
“咳咳,看來姐姐,還是從心底裡面在乎我的,並沒有受到別人挑撥離間呢。”
少年郎從一片煙塵之中線路中身影,守在眼前,快速的揮了揮。
輕輕的咳嗽著,揮走了身旁的煙霧。
隨意的甩開了手中已經破掉的匕首。
蘇白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難道他只是手裡面拿著一個匕首就能造出來兩個石板嗎?快速的向上望去,那石板的厚度至少也有一個巴掌那麽大。
算是什麽未來科技嗎?還是什麽外星的鋼鐵所練就出來的匕首,有必要這麽剪映嗎?
男人雖然明顯也沒有預料到這樣的行為,隻拉著少女快速的向後退著。
少年郎笑著看著他們兩個人說道,“你在這裡…哈,想要威脅我的姐姐不成嗎?那你可真是把自己一步又一步地推向死亡了。”
男人蹙眉道:“我到底還是低估你了,沒有想到你這麽輕易就可以過來,不過我倒是並不介意,你在這裡看我用什麽打鬥,我知道我不如了你…”
少年郎歪頭,諷刺道:“怎麽了?你難道想要拿我姐姐做人質嗎?你難道能夠這麽狠的下心去,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呢。”
“不。”男人有些緊張的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目光停留在那,還在不停向下滑落碎末,“你自己也可以看看,這裡很快就要坍塌了,難道你想要衝著地底,一步一步的挖上去嗎?不可能的,是做不到的,在這些墓土塌下來的一刹那,我們都會被壓死的。”
寒玉環抬頭看了看,裂開了嘴,露出了個惡意的笑容說道,“為什麽不往好的方面想象?或許這裡的石斑可以造成一個三角的空間,會擠壓在裡面慢慢的等待著,直到一片黑暗侵染在眼前,只能忍受著口渴和饑餓,直到把自己的雙手吃的只剩骨頭,才會死呢。“
蘇白然聽到這句話,都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發自心底裡面的恐懼,又一次壓住了自己的頭,恐怕這死亡害怕著被拍立在這世界之外。
害怕再也沒有辦法跟任何人,有任何的交流,害怕飄渺在一片混沌之中,害怕停留在這黑漆漆的地下。
最為迅速的恐懼早就已經克服到骨髓之中,沒有辦法脫離了心中的可怕。
男人何嘗也沒有聽到這樣的話語,一陣的泛起了惡心?
轉過身來,拉開了門。卻感覺到肩膀上一種的壓力,轉頭去,只看著少年郎笑眯眯的,握緊了他的肩膀往後一退。
“剛才不是要把我捆在上面的那個示范室裡面,只等著我去死嗎?怎麽如今,你自己反倒是害怕了,當初做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我面對的是何等恐懼,難道就偏偏你是最為珍貴的嗎?”
男人瞪大了雙眼,原本溫柔的一雙眼睛透露出來的,滿頭是血絲,瘋狂的搖著頭說道。“你冷靜一點,不要再這樣下去了,真的沒有任何其他的道路了,封的嚴嚴實實的,若不是封的緊實了,這一個地方根本沒有辦法支撐得住,很快就會坍塌的。”
少年郎雙手抱在身前,只是歪著頭看著他一個勁兒的笑。
蘇白然嚇得都快不能動彈了,這是木楞的挪動的雙腳抬起手來拽了一把少年郎說道,“別鬧了,我們趕緊走吧,別停留在這,我也覺得快要塌下來了。”
少年郎垂眸看著,沒有說出任何的話語,只是低下頭來抱住了少女,安靜的等待著人,有著對方的掙扎和那嗓子之中擠壓出來的喊聲。
瘋了!
當真是瘋了。
就有這麽死了,沒有任何的希望,悄無聲息的和一個神經病死在這地底下。
甚至很有可能都沒有人發現,就算發現了也沒有辦法看,只能知道有這麽一個人死在這兒了而已,而自己要深埋於地下,再也沒有辦法見到任何光明,還不如蹲在牆頭上,至少還能看個人來人往,如今只能跟著這一個腦子有問題的人在這裡陪著。
蘇白然大聲的喊著,用自己的嗓子能夠喊出所有的聲音,費了多少的力氣,卻沒有辦法從少年郎的懷抱之中掙扎出來,眼淚早就已經流了,讓自己眼睛發疼,卻沒有任何停止下來的動作,就這麽白白的死在這,不免得有些虧的我。
“少年郎,你冷靜一點,我們走吧,真的走吧,我並不想死在這,就算是死,我也不想死在這麽偏僻荒涼的地方!”
少年郎沒有任何的言語,只是在男人向前跑的時候,順便將他踹回原來的地方,安靜的等待著臉上掛著那一副詭異的笑容。
男人難經受這樣的精神打擊,雙手緊緊的扯著自己的頭髮,眼神之中的血色素下一秒變要爆出來。
崩塌的聲音隨之而來,卡拉卡拉的響聲震耳欲聾。
泥土所發出來的味道,與那有些發霉的陳舊向下坍塌著。
頭頂上的石斑破碎的刹那之間,再也沒有聽到任何的響聲。
或許有兩個人在拚命尖叫時,在那一刻嗓子,已經在沒有任何的力氣,發出任何的響動來了。
並沒有想象這種的疼痛,頭頂上的石頭,板子落在下面,正好形成了一個擠壓的趨勢,小小的一件活動的地方稍微流出了一絲門檻的痕跡。
蘇白然痛苦的將手從臉上扯了下來,還是被少年狼扣在懷裡的姿勢,只是眼裡面,再也沒有任何光亮色彩。
她就是想不明白了,少年郎為什麽偏偏非要跟自己死在這兒呢?他腦子有問題確實是知道,但有必要就這麽直白的走向死亡嗎?
這個屋子裡面究竟是蘊藏著多麽神奇的秘密,和至於讓他可以丟上一條性命,也要守候在這裡。
然而這一切已經不值得再思考了,關在這裡狹窄有閉塞。
可以從門縫之中透露出來的痕跡,看到前方通道向前行走的道路也有泥土向下坍塌,半截的泥土已經滾落到了眼前,而那道路早就已經擠壓的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