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你們身上的怪斑並未擴散,你們可能想出來,到底是服用這毒燕窩多久之後才出現症狀的。”
她邊詢問,邊拿出自己手中的銀針,打算換個治療辦法。
若是一直調製不出解藥來,不如試試銀針排毒法。
這法子她之前並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效率太慢,而且不是排毒的過程中十分痛苦,並不是誰都能承受的住的。
“民女記得大約是半月有余,我家並不是什麽富裕人家,所以也不是天天都能吃得上,約莫是三天才食一碗。”
“回王妃,民女家中銀錢寬裕,父親更是疼愛民女,所以買下許多燕窩供民女使用,幾乎是天天都再服用,可大概是七八日之後就有了怪斑的症狀,就連現在府中都還有那毒燕窩。”
“民女也和之前的姐姐差不多。”
得到的回答幾乎都是大同小異,最晚的足足整個月才發做,最早的卻七日之後就有了症狀,這可真是隱患不小啊。
曲妙顏眸中精光一閃,要說是發作最快的定然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那他們可知道劉家的內幕?
“你們可知道這毒燕窩是出自哪裡?”
她並未直言,想知道這群人到底知道多少。
短暫的沉默過後,之前第二個小姐出來回話道:“回王妃,民女曾聽家父說過,這毒燕窩是劉家特意從京城運來的,因為這件事他還特意高傲的不行,也因此壓下我父親一頭成為了鎮上首富,這黑心錢掙的可真是可惡!”
她義憤填膺的開口,容貌被毀,對於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畢生之痛。
所以對於罪魁禍首劉家,她們豈有不恨的道理。
曲妙顏對於她這個態度很滿意,良久才對著她開口“若我說要你父親帶著鎮上商戶去大鬧劉府,要他給個交代,你可願?”
僅僅是依靠偽造何碧萱的信件只怕是不夠,所以曲妙顏想來個雙管齊下。
“民女願意,相信我爹爹也是願意的,不止我爹,鎮上所有受害家庭的人都會同心協力大鬧劉府,讓罪人受到懲罰。”
她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這本就是劉家應該受的。
曲妙顏笑了,再這樣壓力之下的劉家應該怎麽辦呢,自然是想盡一切辦法銷毀還富裕的毒燕窩,並且向京城的貴人求救。
這樣害人的東西,要摧毀自然是要連根拔起。
“不瞞你們說,你們臉上的毒素我暫時沒有研究出來解藥,不過我眼下倒是有其他辦法,可只有過半的可能能夠清除你們臉上的怪斑,並且過程會十分的痛苦,怎麽說呢也就比生孩子輕一點吧,但並不會有任何危險,若是願意的就可以過來讓我給你施針。”
曲妙顏直言不諱的開口,她留下這五個人,說白了就是想驗藥。
不過若是她們不出來嘗試,那自己也不會生氣,人對於未知的東西都會顯得畏懼,這是人之常情。
果然,此話一出,在場的五個人都臉色蒼白的看著那石桌上銀光閃閃的一排針,有些怯懦了。
曲妙顏無奈,苦笑著打算把針收起來老老實實研究解藥的時候,之前說話的女子站了出來道:“我願意。”
沒想到居然有人肯站出來,曲妙顏眼中劃過一抹驚訝。
“你可知我剛才說的話?疼痛堪比女人生孩子,更何況並不能夠保證完全能好。”
這話,前半句話倒是真的,後半句話是她故意說重了。
並不是有可能沒用,只是有可能會緩解一些,但為了避免不必要麻煩,她才特意把話說重了。
“民女願意。”
她毅然決然的開口,不為別的,隻為自己的心上人。
自從自己染上這怪斑之後他雖擔憂的茶不思飯不想,可從未想過放棄自己。
為了不讓他過於憂思,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是要嘗試的。
“那你過來坐到石凳上,十指攤平,我給你施針。”
曲妙顏拿起手中的銀針,先從她十指指縫刺了進去。
十指連心,這疼痛的滋味可想而知,就是這份痛,才讓人對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更加的痛恨。
“忍著些,這才剛開始呢。”
看著她額頭都已經冒出冷汗來,曲妙顏忍不住擔憂的開口。
她要是堅持不了的話,這些刺進去的銀針可都前功盡棄了。
“我,能,忍。”
她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閉上眼睛鼓勵著自己。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曲妙顏的身上也是香汗淋漓了,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那女子臉上的怪斑就開始慢慢的開始消散,直到露出原本清秀可人光潔無瑕的臉蛋來。
曲妙顏這才放松了下來,慢慢把自己的銀針給拔了下來:“好了,你可以睜開眼了。”
她笑著開口,若不是女子的堅持的話,也不會有這麽好的效果。
可以說銀針救人對於醫者和患者的要求都是同樣高的,若是換了個柔弱的女子,怕早早就暈了過去,白白挨了針扎不說,還好不了。
“我真的好了嗎?多謝王妃,多謝王妃!”
她欣喜的叫了起來,全然忘記了之前所承受的巨大痛苦。
雖說是成功了,但曲妙顏還是有些不滿意。
若是還不能研究出來解藥的話,這滿城的患者總不可能要自己一個一個施針來醫者吧?恐怕到時候自己還沒解毒自己就先被累死了。
“你回去務必要把我剛才的話帶給你父親,這毒燕窩害人不淺,必定是要嚴查的。”
曲妙顏又一次提醒著她,隨後帶著柳絮回去驛站,一下午都在研究著解藥。
令人興奮的是,在自己的不懈努力之下,總算是取得了一些小的成功,相信用不了幾天自己就可以徹底研究出來解藥。
“夜深露重,怎麽也不知披件衣服就坐在椅子上。”
就在這個時候,本應該出現在邊境的沈瓊州突然出現,責怪的看著她,把她打橫抱起來放在了床上。
曲妙顏驚呼一聲,勾住他的脖子不松手。
“你怎麽回來了?”
她半是嗔怪半是驚喜的開口。
“怕有人惦記著我家小娘子,所以連夜趕了回來。”
見到熟悉的容顏,沈瓊州總算是安心,抱著她不肯放手,兩個人距離就在咫尺間,近的連呼吸聲都能夠聽的一真二切。
曲妙顏乖巧的把頭埋在他胸膛,敏銳察覺到了他的心思不安,緩緩道:“可是邊境出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