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不信邪,咬碎自己牙下的毒藥,卻遲遲都等不到閉眼的那一刻。
要知道這可是每個殺手都會有的東西,幾乎是無藥可解,咬下去立刻斃命,怎麽會這麽久了都還沒發作。
見他眼神露出迷茫之色來,曲妙顏譏諷的嗤笑一聲:“到底是誰給你們下的任務,難道都沒有和你們說清楚我曲妙顏素有神醫之名嗎?區區如此毒素也敢在我面前班門弄斧。”
曲妙顏?那黑衣人的通孔劇烈收縮起來。
這還真的讓她給說對了,幕後之人沒有說任何是靖王和靖王妃,要不然就不會只是這麽幾個人出動,也沒有人敢接下來。
“這次是我們組織的疏忽,但是別妄想我會告訴你們有關雇主的任何消息。”
他冷哼一聲,一副要打便打要殺便殺的姿
態。
見他如此堅定,沈瓊州不屑的對著小東喊道:“這樣硬氣的人我見多了,小東,這個人交給你,一炷香的時間完不成任務你就滾去暗室禁閉。”
時間不等人,他沒多少閑心浪費在這等小事上。
小東興奮的接過那男人,原本殺手還是一臉的鄙夷,可後來就變成了滿臉的惶恐,再後來直接淚流滿面著求饒,把什麽都招了。
“王爺王妃,雇殺手的人是何碧萱。”
原來是她,曲妙顏心中頓時釋然,怪不得能做出如此沒腦子之事。
“解決了那殺手,把人頭丟到何家。”
她淡然吩咐道,自己從來不是什麽心慈手軟之人,何碧萱到了這個時候還來花式作死,真是活膩了。
小東領命,這種事情自己最擅長了。
一行人又繼續出發著,只是袁景華的心中帶了些別的心思。
“靖王,靖王妃,袁大人到。”
宮內的太監揚聲唱著,讓大廳中的眾人神情一震,來了。
沈瓊州走在前面,並肩的是曲妙顏,而那袁景華則走在最後。
周圍的眾大臣看見他們神色各異,之前邊境兩個人就是這樣在大家面前領賞,時至今日,兩個人又一次立了大功,這次的獎賞必定少不了。
可是這功高震主的人向來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這靖王一家怕是等到新帝登基,就是眼中釘肉中刺啊,已經有心思深沉的人開始琢磨起來當中的利弊。
“臣拜見皇上。”
三個人一同在大殿上行禮,得到的是高堂上的人笑呵呵的應答:“快些免禮,你們三個為我朝破解怪斑案,是有功之臣,這次回京必有重賞。”
皇上神秘兮兮的開口,並未提及獎勵到底是何,引發眾人深思不已。
含蓄了幾句之後,沈瓊州就要進入正題了,拿出懷中帳本呈上,朗聲開口道:“啟稟皇上,這便是那製造毒燕窩之地所發現的帳本,上面清楚的記錄了都有什麽人拿貨,有毒的燕窩的去向,以及著幕後的受益者。”
說起來這帳本也算是無比重要的東西,當時那山洞的太監發現帳本不在的時候嚇得魂都沒了,連夜逃離了京城。
有了這東西,那燕窩追查起來也就無比的快,受害之人也能快些得到救治。
“豈有此理,把張雲逸和何碧萱給我帶過來,都是這右相教的好女兒,同為女子,居然能做出這麽喪盡天良之事,簡直是不死不足以泄憤。”
聖人之怒,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承受的住的,大家紛紛起身跪道在地,天威難測,天威難測啊!
很快就有下人把張雲逸拖了上來,可這何碧萱這邊嘛。
前去抓人的太監一臉為難的走上來,想要小聲在皇上面前耳語幾句,但憤怒當中的皇帝怎麽能夠忍得了這般婆婆媽媽。
“有何事不能直說?何碧萱人呢?”
他不悅的看著太監,這手下的人辦事都這麽不利索了嗎?
這個問題讓太監臉色更加的難看,但迫於天子的威嚴,還是直言道:“回皇上,何碧萱,她在,她在太子府。”
太子府?一聽這三個字,在場的所有大臣都豎起了耳朵。
這件事居然牽扯到了太子嗎?大家都不敢去看皇帝的臉色,生怕牽連到自己。
“到底是怎麽回事,她為何會出現在太子府?”
今日這麽重要的慶功宴太子不在場也就罷了,可為何居然同何碧萱牽扯到了一起?這實在是讓他大失所望。
太監冷汗都冒出來了,他總不能說這女人正在和太子顛、鸞、倒、鳳,他去要人還被太子侍衛趕了出來吧。
“這,奴才不知。”
此話一出,周圍坐著的大臣已經明目張膽的開始交頭接耳起來了。
而袁景華是第一個站出來的:“臣請奏皇上,定要讓此人受到應有的懲罰,她是害了整個邊境沿途鎮上女子容貌的罪魁禍首之一,造下的孽她萬斯難辭其咎。”
雖然不知道為何她會出現在太子府,但是這些話他一定要出來了。
看了那些女子臉上怪斑無數,甚至有人因此輕生,又怎麽能輕易原諒幕後之人。
“再去抓人,務必要把何碧萱帶到此地。”
皇帝心中憤怒不已,那氣自然不是對袁景華的,而是對太子。
站在原地的沈瓊州和曲妙顏兩個人一直都並未開口,讓人琢磨不透他們內心的真實想法。
但曲妙顏心中的疑惑不比任何人少,直覺告訴她,這何碧萱要被保下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太子滿不在乎的來了,身後還跟著怯生生的何碧萱,只是那看見曲妙顏後的眼神狠毒的程度,可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般無害。
“孽子,還不快點跪下。”
見到太子這般無所謂的態度皇帝就氣不打一處來,還未等他走進,就厲聲呵斥道。
兩個人齊齊跪下,太子更是不解了:“父皇何必如此動怒,今日之事兒臣都聽說了,可碧萱和這件事半點關系也無,為何父皇要來捉拿她歸案?”
太子好似很不明白,旁邊的何碧萱更是哭的傷心,一副受了莫大冤枉的可憐樣。
眼見著證據確鑿都還不承認,皇帝只能寄情於是太子不了解這件事的經過,強壓下怒氣開口:“太子,這件事不是你應該管的,何碧萱和張雲逸合夥倒賣毒燕窩從中謀利是證據確鑿,你切莫再胡言。”
言下之意,就是警告太子別多管閑事。
雖然他很想怒罵太子為何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和這女人在一起,但也都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