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颯仗了這麽多人在,好像有底氣似的,藏著幾絲得意,面子上卻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質問:“世子!您是不是因為之前世子妃的事情想要教訓我?”
“小的敬重您是世子,為邊境做這麽多好事,心中敬佩,但這件事情卻讓小的心寒,世子妃冤枉小的也就罷了,可現在您卻因為這件小事而要讓小的去看馬匹?”李颯說的情真意切,大男人眼眶都濕了,“就算小的再無能,也不能遭受如此屈辱。”
他的聲音非常的大,更何況周圍還聚集了那麽多軍兵,這些都是大漢子,沒有那些心計,聽著這些話就想到自身,又認為李颯是自己的兄弟,今天他變成這樣,保不齊明天自己就會如此,心中更是憤憤不平。
“難道真的是因為這個?”
“那還用說嗎!李颯等能力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去看馬真的是大材小用!”
“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就是就是!”
這幾個糙漢子大吼起來,一個個臉上都是憤懣之色,但是又鑒於沈涼州的身份在,不敢太過於過分只能瞪著眼睛看向他。
站在中間的沈涼州與這幫漢子格格不入,他身上穿著一身月白袍,面對他們的質疑一句話不說,那雙眼睛冷冷的看向李颯,仿若深譚,看得李颯一個機靈,李颯下意識就縮了縮腦袋。
但不知情的眾人又不停的幫他說話,李颯略有心虛卻在這些話中重新挺起胸膛來。他不能去看馬匹,馬匹裡面有什麽東西他也不是不清楚,哪怕是讓別人去他都不能去。
將軍也覺得這件事情做得不地道,心中也認為沈涼州是想為曲妙顏報復,所以在第一時間沒有阻攔,面上裝作為難的樣子,希望沈涼州能改了這個想法。
正當幾方對持的時候,曲妙顏突然出現,大喝一聲:“慢著。”
所有人都看過去,只見曲妙顏手裡面拿著白色的瓶子走進來,李颯一眼看到神色慌亂了一瞬,好巧不巧被沈涼州看見,頓時心中有數。
“這是我在草場上撿到的。”曲妙顏看了一眼李颯,什麽還沒有說,那眼神就像是在表示李颯所做。
李颯心虛,當即就脫口道:“不是我的!”
曲妙顏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我又沒有說是你的,你何必多說多話呢?”
重將士眼神略帶怪異的看向李颯,李颯冷汗就下來了,他勉強鎮定的說:“那世子妃之前的話是什麽意思?您說的是在草場撿到的。”
“對呀。”曲妙顏眨眨眼睛:“我的意思是說你之前在那邊待那麽久居然沒有發現?”她也不給他反駁的機會,直說:“軍醫何在?讓軍醫檢查一下這瓶子裡面裝的是什麽東西。”
沈涼州揮手,將人把軍醫請過來。
將軍皺著眉頭看這個白色的瓶子:“世子妃是在哪裡撿到的?”
“就在草場下邊槽,”曲妙顏說話句子說得極慢,眼神若有若無的盯向李颯:“有人故意在馬匹上下藥,隨後將這白瓶髒物扔到了那處。”
下邊槽是放水之地,如果不是熟悉的人的話是不知道那裡的,就如同曲妙顏,也是在那裡發現才知道那裡是下邊槽。
除非放馬的人才喜歡。
曲妙顏話語裡若有若無的意思讓將軍皺眉,但是他沒有說什麽。
曲妙顏當然也不指望這一兩句話,軍醫這時候來了,“見過世子,世子妃,將軍。”
沈涼州讓他起來,曲妙顏立即將白瓶交出去,說:“您看看,我懷疑這是讓馬匹受害的藥瓶,您看看這裡頭都有些什麽。”
軍醫點頭接過,曲妙顏走到沈涼州旁邊,本想使個眼色讓他放心,自己心中有數,卻下一秒手被拉住。
曲妙顏一愣,抬眸,沈涼州盯著軍醫,面色依舊淡淡,她再看了一圈兒,身旁的將軍借此這皺眉卻沒說什麽,其他的教師更沒有注意到這。
她卻從這舉動當中察覺到沈涼州對自己的信任和安撫,心頭熱了熱,回牽了他。
同時軍醫認真檢查,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他收回工具,行禮:“世子,世子妃,將軍,這裡面確實有幾種對馬匹有害的藥物。”
這話一出眾人嘩然,果然有人對他們的馬匹下毒!
沈涼州冷聲:“你確定?”
“屬下確定。”軍醫將自己所發現的幾種藥一一報出來,有一兩種喜馬士兵也知曉,他們平常最注重馬匹,聽聞後憤怒不止。
眾人嘈嘈雜雜,突然有人說:“就算是白瓶子裡有毒,也不能說是李兄弟所做吧?”
一些人也反應過來了,隨即紛紛附和,將軍也覺得如此,轉頭去看沈涼州。
沈涼州剛想說什麽,牽住的手指被按了按,他側目看到曲妙顏對他一笑,示意讓他先別說話,而自己主動站出來:“我並未說這事情跟李颯有關。”
“我拿這個瓶子只是想告訴各位確有其人想要害馬匹。”曲妙顏笑了笑,幾句話將眾人安撫下來,“各位還記得我說這個瓶子是在下邊槽撿來的,我對馬匹不是很熟悉,但聽聞李兄弟似乎經常去北嶺跑馬場,所以才想著和柿子商量商量讓李兄弟去看一看馬。”
這話一出眾人便明白了為什麽沈涼州必須要讓李颯去,他們一想確實如此,李颯經常去北嶺,對那裡非常的熟悉,如果讓他去看這些馬匹的話再合適不過了。
曲妙顏又道:“這是其一,其二也是給李兄弟委以重任,馬匹是軍中最重要的東西,李颯既然熟知那裡必然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小地方,或許能夠找到一些線索。”
眾人聞言紛紛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之前有那些吵得嚷嚷大聲漢子弄得有點不好意思:“之前是我想事情想岔了,對不住世子,世子妃,將軍,莫怪。”
其他的人也紛紛抱歉,一時情況扭轉,原本站在李颯身後的兄弟們紛紛都換了想法,李颯臉色變得及其難看。
“你們,”李颯開口想要說什麽,被沈涼州打斷,一雙冷眸盯向他,“你有什麽話想說?難道你還不願意?”
他當然不願意!馬匹那裡是什麽地方!李颯知道自己如果去了的話肯定會被傳染,到時候就沒有性命了!
李颯張了張口,腦門上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