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涼州雖然心裡很著急,但表面上還是維持著,一副平靜的模樣。
他坐在位子上,時不時會為舞女喝彩,誇獎她們的舞姿優美。
在別人看來,這可能是他花心的表現,但就他自己知道,這是為了強迫自己冷靜,不得已而為之的行徑。
只有分散注意力,才能不一直想著曲妙顏。
偏偏在這種時候,貴妃突然站了出來,挑起了事端。
“妙顏不是說身子不舒服嗎?我想去看看她、照顧一下她。”貴妃笑顏如花地扭過頭去,與皇上四目相對。“她可是我們的福星,絕不能出任何沒問題。”
“你說得對!我是妙顏救回來,理應多照顧她一些。”皇上語氣溫和地說著,連帶著看貴妃的眼神,也溫柔了不少。
到不是他討厭貴妃,而是貴妃的所作所為,實在有些令人難以接受。
哪怕他們是夫妻,理應互相包容,也沒法輕易接受那一切。
此時此刻,貴妃突然轉了性子,不再刁難曲妙顏,還格外的照顧她。
他能不開心嗎?這可是他所期望的事啊!
皇上主動伸出手臂,握住了貴妃的手。“你能有這份心意,朕真的很開心!那我們一起去,看望妙顏吧!”
一來,報答曲妙顏的救命之恩;二來,能與貴妃重修舊好。何樂而不為?
眾大臣一聽,皇上要親自前往,並看望曲妙顏。
紛紛主動請求,與他們一同前去。
“陛下,曲小姐是我們朝廷的大救星,身為您的臣子,我等也想盡到一分力。”
“是啊!哪怕只是一份心意,也好過什麽都沒有!您就捎上我們,讓我們能安心些。”
“這位大人,你的話裡話外,怎麽都透著一股,你害了曲小姐的意思。莫不是你對曲小姐有所圖謀,所以在她的酒杯中……”
“你喝了!我不跟你計較。可你再胡言亂語的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紛爭從這一刻開始,卻停於皇上的製止。
像是兩個頑皮的孩子,正在爭取父母的寵愛,不惜詆毀對方。
坐在高位的皇上,實在看不下去了,便出言製止。
“行了!你兩別吵了!既然眾愛卿都想同行,那朕就準了。”
“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
這麽一搞,皇上才勉強解決了,紛亂而又麻煩的現場。
他們準備起身之際,沉默依舊的沈涼州,突然開口製止了。
並不是他不關心曲妙顏,而是這個氣氛怪得可以。
先是曲妙顏身體不適,匆匆忙忙地離開。
然後貴妃一改常態,不再與他們針鋒相對,而是體貼關系他們。
這未免有些太不尋常了吧!到像是刻意為之,故意……
沈涼州越想越是覺得可怕,不敢讓眾人一同前去,發現不太好的場面。
他相信曲妙顏有能力避開危險,但他依舊會想要拖延時間,為曲妙顏多爭取點機會。
可他的反常行為,令眾人感到反常的同時,也遭到了一些詆毀。
對於眾人的詆毀,他心裡很不舒服,甚至覺得隔閡。
可這比起曲妙顏,卻顯得那麽的微不足道。
“諸位,我想妙顏沒事,現在應該好些了,不需要這麽多人,圍觀她休息。”
“……”
“父皇,你說呢?我相信您的想法,應該與我一樣吧!”
皇上眉心皺了皺,眼中充滿了不理解和憤怒的神情,只是沒有直接表述出來而已。
他拂了拂胡子,正準備開口,表明自己的態度,卻不想臣子們,向他一步說出了出來。
只見一衣素樸的男人,從人群中走了來。
男人拂起手,朝著皇帝和沈涼州恭敬地鞠了一躬。“王爺,在您看來,王妃的身體,真就一點都不重要嗎?我明白賤內,賤內,都是貶低女人的意思,可她對您來說,不是您最重要的寶貝嗎?”
這話一出,立即引來了不少人的認同,並爭先恐後地為曲妙顏說話,生怕沒機會為她打抱不平。
搞得沈涼州進退兩難,不得不有所退步。
他擰了擰嘴唇,眼神四處飄蕩,有些為難地說:“我都明白!可她是我的妻子,我實在沒法接受,這麽多男人,瞧見了她的……”
“王爺,這就請您放一百個心!我們身為人臣,哪能不懂這些啊!”
“是啊!哪個不長眼的,敢站王妃的便宜,我當仁不讓,第一個站出來,削了哪個王八蛋。”
氣氛一下子被拉了回來,可依舊沒能挽回,這可怕的現實。
沈涼州只能在心裡,默默地祈禱,希望曲妙顏的情況,不會太嚴重。
可當他們抵達時,他才驚訝的發現,自己的那點擔憂,全都是不應該的存在。
此處,除了曲妙顏,就只剩下太醫了。
那只能說明,某人的計謀又失敗了。
他連忙跑上前去,握住了曲妙顏的手。“你沒事吧!我真的、真的很擔心你!”
在他們濃情蜜意之際,太醫主動走到皇上的面前,向他報告了一下,如今曲妙顏的情況。
“陛下,曲小姐是被人下了藥。此人不是一般的惡毒,而是想要徹底毀了她啊!”
這一句毀了她,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大臣們交頭接耳的討論著,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可說著說著,他們就不禁懷疑到了沈崇煜身上,看他的眼神,也變很是奇怪。
沈崇煜是殘暴了些,但不是傻瓜,自然能察覺到這些。
他立刻想要擺脫嫌疑,不至於讓皇上懷疑自己,再查出什麽不必要的事來。
可他沒來得及開口,皇帝就當著眾人的面,向大理寺下令,徹查這件事的前因後尾。
在場的人,沒一個是傻瓜。
他們看出皇上對沈崇煜有所懷疑,只是不好揭穿而已。
也是!皇上就這麽一個兒子,不寵沈崇煜,還能寵著誰?
可這要不是沈崇煜乾得,那又能是誰?
膽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面,陷害皇上唯一兒子,當朝的太子殿下。
沒人想的出來,也不敢往那方面想。
再加上,這次的宴會,本就是沈崇煜辦的,自然是他比較好下手。
所有的冒頭,幾乎全指向了沈崇煜,只是礙於身份,沒人該揭穿而已。
第二日的清晨,京城中就有人在傳,沈崇煜容不下曲妙顏和沈涼州。
只是亂傳還沒什麽,偏偏有人編成了兒歌,在孩童和京劇中,肆意的傳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