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涼州幽幽看了他一眼。
“太子不會這麽大膽給你下毒的,你想用自然是可以的。”
話雖然如此,但袁景華還是有些不放心。
誰知道太子那個腦子不好的人會不會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來辦事,自己還是小心為好。
“罷了,左右等宴會敷衍完就能離開了。”
袁景華喃喃自語,想著等到時候出去定要好好去外面酒樓飽餐一頓。
這場宴會暗流湧動如何,太子自然是不知道的,他還沉浸在自己編制的那個美夢當中,甚至被人捧得飄飄然,不懷好意的眼神看向了沈涼州這邊。
“靖王怎麽還未動筷?難道是不給我面子不成?”
太子放下手中的酒杯,冷冷的開口。
現如今他們腳下的地方叫太子府,而這場宴會的主人是自己,他沈涼州憑什麽不給面子。
不知是不是太子的錯覺,他說完這句話,隻覺眾人的氣氛都冷了下來。
“太子誤會了。”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下,沈涼州緩緩開口。
誤會了?太子看向他,打算聽他解釋。
“本王今日胃口不佳,實在是提不起興趣來,怕是要浪費太子的一番心意了。”
這番話說的囂張又狂妄,可偏偏太子還真的不敢和他對上。
但白白浪費這一桌子有毒的飯菜,想了想,總是覺得不甘心。
太子咬牙:“就算是胃口不佳,難道連酒水都不嘗一口嗎?”
眾人:“.”
女賓那邊的夫人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幅場面怎麽似曾相識。
想起不久前,好像何碧萱也是這樣勸曲妙顏的,這太子府上的人還真是怪得很,都這麽喜歡熱臉貼冷屁股嗎?
“勞太子費心,本王的事自己決定就好。”
沈涼州不耐煩的眼一橫,太子頓時心中有些發虛,他總是有些怕沈涼州。
太子不再說話,但是等他注意力放在各位大臣身上的時候,發現這群人居然也沒有動筷子。
太子是真的怒了,沒好氣的朝著旁邊個大臣踢去。
“難道本殿準備的東西不合各位的胃口嗎?還是諸位都是胃口不佳?”
他冷冷的開口,聲音不高不低,正好被所有人聽見。
沈瓊州沒說話,坐在旁邊的曲妙顏事不關已的看著,倒是旁邊的齊家主夫婦,急的都要發瘋了。
他們根本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本來好好的太子為什麽突然發火了。
袁景華看不下去了,皺著眉頭開口:“太子未免太過放肆,難道連別人吃什麽做什麽都要管嗎?”
他身為大理寺卿,自然是有這個話語權開口的。
其他那些大臣雖然明面上不敢開口,但是心裡也是和袁景華差不多的想法。
“袁大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本殿關心一下各位大臣都不行嗎?”
太子有些惱羞成怒,沒好氣的甩袖說道。
他心中那個氣啊,為什麽每次袁景華這個人都要出來和自己對著乾,偏偏他還是身有實權的重臣,自己輕易動不得。
“多謝太子美意,只是飯菜實在是不合袁某的胃口,袁某就先告辭了。”
袁景華冷笑,他向來不畏強權。
因為要是遇見咄咄逼人的人,那自己就會比他更加的強硬。
“好大的膽子,本殿明日就去給父皇呈奏折,這樣的人怎配入朝為官,這樣的臣子放在任何朝代都是要被斬首的!”
太子氣的不輕,怒氣衝衝的吼道。
眾人低下頭去不肯觸他的晦氣,齊家主暗道一聲不好,就想走到他面前先勸太子冷靜。
但比他更快的,是沈涼州的話。
“太子貴人多忘事,怕是已經忘記你正在禁足當中,已經不得參與朝事,你是沒有資格寫奏折的,倒是袁大人說的話確實是實話,太子府的膳食,實在是令人胃口不佳,我就帶著王妃回府用膳了,告辭。”
說罷,他溫柔的朝著曲妙顏招了招手。
曲妙顏在眾人注視當中,從容的走到他的身邊。
“很開心能來參加良娣的賀喜宴,只是本王妃嘴刁的很,就不在這裡多討擾,告辭。”
這兩個人就好像在比誰更能氣人般,說出口的話別提有多麽囂張了。
太子看著那飯桌上的山珍海味,不明白這樣的膳食怎麽可能會說出胃口不佳這幾個字,他們明顯是在故意給自己難堪。
意識到這點,太子牙都要咬碎了。
“既然他們不識相,那我們也沒必要理會,我敬諸位大臣一杯,你們定要吃的盡興才是。”
他特意加重了吃的盡興幾個字,臉上的笑容十分勉強。
酒倒是喝了,但是很快的,太子就連表面上的笑容都維持不了了。
只見喝完酒後的某位大臣笑著站起來,恭敬的對著太子說道:“太子殿下,臣突然身體有些不舒服,就先告辭了。”
一個人要走當然沒什麽,太子雖然不悅,但還是淡淡嗯了一聲。
“太子殿下,臣突然想上茅房,告辭。”
“殿下,臣內人偶感風寒,臣心中放心不下,就此告辭。”
“太子殿下,臣家中家事繁雜,就不過多久留了。”
“臣”
一時之間,整個宴會當中大半的客人都已經離開了。
不止是大臣,就連女眷這邊都已經有了人萌生想要離開的心思。
“走,都給本殿走,都跟著他沈涼州走,一群見風使舵的狗東西,等到本殿上位的那天,全部都得死。”
顯然,這是氣話。
但是氣話也不是什麽時候都能說的,更何況當著這麽多人的面。
“太子,臣身子不適,先走了。”
有大臣苦著一張臉飛快說完就走了,還在埋怨自己為什麽不走的快一些,就不會聽到剛才那番大逆不道的話。
自古以來,太子繼位的情況只有一種,那就是皇帝駕崩。
太子這麽期待的想要繼位,那豈不是
“殿下,快別說了,息怒啊!”
齊家主嚇的半死,但還是不得不勸著太子。
剛才的那番話要是傳到皇上耳朵裡面,那就真的是全完了。
“怕什麽,就算父皇知道了又如何?這也是遲早的事情,反正我是父皇的唯一兒子,難道這個皇位他還能傳給其他人不成?”
知道自己闖了禍,但是太子依舊不肯松口認慫。
他並沒有說錯話,就算說錯了,那父皇也不會對自己計較的。
“殿下啊!你這次真的是惹禍了啊!”
齊家主恨鐵不成鋼的開口,語氣很是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