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心急之下,往往會說出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老夫人就毫不掩蓋自己的偏心,怒吼著開口。
此刻的川南侯夫人也冷了冷臉,有些不悅道:“母親可知道何為娶?明媒正娶,三書六禮,這才叫做娶,被一頂轎子接入後門的,那叫妾。”
饒是她脾氣再能忍,此刻都有些忍不住了。
不過這樣更加的真實,至少鎮國公夫人是站在她這邊的。
“妾又如何?妾能生子,你能嗎?”
老夫人很是不喜她這番作態,就好像她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自己則是刁鑽無禮的小人。
曲妙顏無意看她們互掐,自己只不過點了幾句,怎麽局面就變成這樣了呢。
“當著外人的面,諸位的家事還是回去再說吧,本王妃就此告辭。”
曲妙顏轉身就走,絲毫不留情面。
知道了川南侯家不少的家事,她覺得自己可以利用的東西又多了幾分,手中的籌碼也在漸漸擴大。
“王妃,我們這樣囂張的離開,真的沒問題嗎?”
柳絮在馬車上小心翼翼的開口,她離得遠沒聽到什麽。
只是隱隱約約的聽見有人在爭執什麽,後來就聽見她們家王妃如此肆意的一番話。
聞言,曲妙顏失笑。
“你覺得我這番話很囂張嗎?”
曲妙顏饒有興致的開口,柳絮好像很懼怕這兩家人。
不過說起來就算是京城當中的權貴也都不少人尊敬這兩家,說穿了其實也是個紙老虎,卻能夠被所有人尊敬,這樣的世家還真的是少見。
“奴婢沒有說王妃不好的意思,只是只是怕王妃被眾人排擠。”
柳絮頗有些不好意思,京城中的貴女圈,鎮國公夫人確實是有很大部分。
“怕什麽,我和那些女兒家始終是不同的,也不可能同她們有任何的交集,怎麽可能會怕排擠。”
曲妙顏很清楚自己的定位,說完便不在言語,閉目養神起來。
剛才實在是有些乏了,家長裡短的實在是沒意思,不如讓她去毒死幾個蘇朗的人來的有趣。
馬車回府,沈涼州卻是親自來接的。
“可是出什麽事了?”
曲妙顏見他臉色不好,快速跳下馬車,問道。
沈涼州點頭:“我的暗衛搜查蘇朗的時候中了毒,現在情況很不好。”
原來如此,兩個人片刻也沒有耽擱,立刻趕往了暗衛所中毒的院子。
曲妙顏手中銀針揮舞,不到一會,就給所有人身上都扎上了針。
“小東,找幾個內力好的人,把這毒素從他們體內逼出來。”
曲妙顏沉聲吩咐道,要說有什麽能夠讓她如此緊張的,恐怕也就只有救人的關鍵時刻,緊張的不行。
“王妃,找到了。”
小東行動也很快,再加上都是自己兄弟,幾乎是瞬間就找齊了。
解毒開始,一切都進展的很順利。
等到最後一個人的時候,曲妙顏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她身子有些踉蹌,被早有準備的沈涼州接著之後,才維持了身形。
“沒事吧?”
沈涼州有些心疼,好似每次解毒完她都很累。
曲妙顏搖頭:“只是有些脫力。”
她身體素質比剛來的時候強了許多,但畢竟不是習武之人,還是有些虛弱。
幾個中毒的人逐漸蘇醒,曲妙顏再次檢查,發現他們確實是無事了之後,才讓人抬著他們下去休息了。
她靠在沈涼州的懷中:“這次的毒不比你上次中的蠱蟲,雖然霸道但毒素單一,很快就能解開,換了太醫院的太醫也能。”
不過一次性救好幾個人,除了曲妙顏的銀針幾乎沒有任何別人。
沈涼州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四處打量這件屋子:“這四個人是在這裡中的毒,那就說明蘇朗至少曾經是在這個屋子裡面呆過。”
聞言,曲妙顏也抬頭望去。
他扶著自己往門外走去,等到裡面的破舊木桌上的時候,曲妙顏察覺到了點點血跡。
“這兒有血跡,看樣子凝固了有些時候了,估計昨日蘇朗還在。”
可惜了,曲妙顏心中惋惜。
不過至少說明他們的思路是對的,並沒有找錯。
“這個陰險小人,等抓到他的時候還他一斤毒藥。”
曲妙顏嘀咕著,正好試試自己的全新發明,到時候蘇朗定會活的很美妙。
沈涼州不可置否,一路檢查到後院,從院邊的後門發現幾個凌亂的腳印。
“看來就是這兒了,小東帶著人繼續查,讓大家都小心些,不該碰的東西不要亂碰。”
沈涼州吩咐好了一切之後,就讓小東帶著人離開了。
回府的路上,曲妙顏把今天發生的事情都告訴給了沈涼州,包括老夫人所說的那些話。
“妙顏的意思是?”
沈涼州略微遲疑,有些詢問的開口。
曲妙顏笑道:“既然川南侯夫人不是個省油的燈,那就不用我們再去費盡心思防著想撿便宜的川南侯,就讓他們一家內鬥去吧,侯爺夫人無子,但侯爺內院子嗣昌盛,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沒有哪個女人能夠容忍得了。”
這倒是事實,沒有哪個女人能夠接受這個事實。
沈涼州道:“這些年來一直都相安無事,會在這個緊要關頭出事嗎?這個侯爺夫人不簡單,她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做出出格的事情來。”
相反,她這個時候應該更加的緊張才是。
按照常理來說,確實如此,但是曲妙顏有她的想法。
“若說是以前還看不見希望的時候,她肯定不會去動侯爺內院的子嗣,反而還要和他們打好關系,做一個好的嫡母,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能夠讓她重新有孕,再加上侯爺謀劃的天下就要來了,你認為她這樣的女人還能夠忍嗎?”
曲妙顏幸災樂禍,不說別的,至少侯爺夫人和老夫人天天掐架才最好。
她分析的很正確,沈涼州再次慶幸自己撿到寶了,他不如曲妙顏了解女人,所以這還是多虧了她。
“妙顏聰慧,需要我幫忙做些什麽嗎?”沈涼州開口問道。
“把暗地裡的川南侯放在明面上來,袁景華那邊已經通風報信了,相信太子定然有所懷疑,既然川南侯想黃雀在後,那我就要做那個把黃雀吃掉的人。”
敢算計自己的人,往往都要付出代價。
更別說他是把整個靖王府都算計在內了,就差沒有讓他們拱手把成果相讓,實在是無恥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