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香顏推開顧葉嘉,顧葉嘉癱坐在沙發上。
艾香顏整理著自己衣服,他並沒有被剛剛的顧葉嘉嚇到,那張臉似乎是在顧葉嘉進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現在也一點都沒有變過,也沒有慌亂過。
一切就像是被她掌控著似的。
“這個瓶子可以裝靈魂,把他的靈魂帶給我,我就把鏡子還給你。”
一面是最好的朋友和老師,一面是自己最愛的人,這樣顧葉嘉如何抉擇?
“我還有事求你幫我,你先別走。”
馬上要走的艾香顏被顧葉嘉叫住了,聽到了“求”這個字,艾香顏的眼前顯然一亮。
沒想到平時高傲如他的顧葉嘉竟然也會求人。
“說吧,什麽事?”
既然都這樣了,也不能得理不饒人,還是聽聽他想要說什麽吧,艾香顏想。
“你如果和他們都一樣,不是普通人的話就應該能知道這所發生的一切,我想知道我為什麽重生了。”
“哈哈哈,你以為我是神仙嗎?”
艾香顏顯然被顧葉嘉的話逗笑了。
“我要是什麽都知道的話,還用在你家待著?”
艾香顏今天的調皮似乎不同於往日,只是今天發生了這些事,讓顧葉嘉也無暇顧及這些,不管是怎樣的艾香顏,只要是艾香顏就好。
“那我不會幫你的,那個鏡子你不會一直拿著的,他總有一天會回來的。我是因為事情緊急才求你的,要不然,你以為我會求你?”
顧葉嘉站起來了,完全沒有剛剛的悲傷情緒。艾香顏想不到他現在已經成長為這個樣子了。
“認主?有點兒意思,算了,你誤打誤撞已經成這個樣子,我也不好說什麽。這樣吧,看在你比較緊急的情況,我先把卷子還給你。只不過明天晚上之前,如果你沒有把韓城安的靈魂給我帶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覺得自己的威脅力不夠,艾香顏又接著說。
“既然能來到你家,既然能在這兒生活這麽久,我就自然能有讓你消失還很合理的方法,我是跟你無冤無仇,但如果你要是擋了我的路,那就別怪我做什麽對我們都不好的事情了!”
顧葉嘉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自己的父母。這社會混亂得很,沒想到現在就已經輪到自己了。
“買一送一,雖然我不知道你是為什麽會重生的,但顯然你的重生是不符合這個世界的規則的,至於什麽規則,我想你應該都井思然那裡知道了,我也就不多說了。而你應該想的是你、監督者家族、還有清道夫家族之間的關系。至於剩下的事情,就需要你自己慢慢去琢磨了。”
“我能活著嗎?”
顧葉嘉說這句話的時候極其沒有底氣,艾香顏眼底突然閃爍了一下,好像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只要你想!!!”
說完艾香顏頭也不會的走了,顧葉嘉看見自己的手中,那面銅鏡安安靜靜躺在那裡,銅都光芒在顧葉家的眼中顯得格外耀眼,就像是急救室的燈光一樣耀眼。
雖然一直都與艾香顏對立著,但今天的事情過後,顧葉嘉突然覺得他也沒有那麽危險了,至少在他面前,只要自己不擋了他的路,那便沒有什麽性命之憂。
拿到鏡子的顧葉嘉急忙的穿上外套走出了房門,門被顧葉嘉摔得叮當響,引的樓上的鄰居陣陣的怒罵。
艾香顏走進了自己的屋內,倚靠在門上,眼睛似乎有點眩暈,也只是一瞬間,剛剛那種堅毅的目光便轉眼換成了冷漠的模樣,和剛剛模樣截然不同。
顯而易見,那一團黑氣突兀的出現在香煙的面前,他並不驚訝,仿佛是早已知道他會以這樣的出場方式來見自己。
“哎,就是你平時太慣著了,這都什麽態度對你啊,好聲好氣的對她,他還不樂意非得這樣橫衝直撞的來解決。還有我跟你講啊,這可是個棘手的娃娃,你可要小心應付著。”
“就你話最多了。”
眼前這個冷漠的艾香顏看著這團黑氣,徑直的走到自己的床上,疲憊的躺了下來,好像是消耗了自己所有的體力一樣。
“哎,每次我一出來你都是這個樣子,你這身體啊,真的是消耗的越來越快了,什麽時候我們?再換一句身體?”
“別再禍害了,這身體挺好的,好好養著還能用。”
艾香顏無視這團黑氣在自己的頭上飄來飄去,反而是一臉疲憊的隻想睡覺。
那團黑氣看著自己身下的艾香顏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隨即衝入那少女的身體中,艾香顏的身體上抬了一下,似是習慣了,轉個身又沉沉的睡去。
顧葉嘉打車去了學校,她希望自己能趕在放學之前等到頸四人,他想讓井思然帶著自己去找井元方,也許只有他有辦法。
或者說也許只有他能知道這一切了。
井元歡那一身紅衣並沒有穿,反而是換了一身便裝來到了井元方得辦公室一臉緊張的神色坐在那裡。
“元方,出事兒了。”
“我知道了,你不用說。”
原來老陳的死不僅是在那個小圈子裡引起了話題,公司在兩大家族鼎力之間引起了軒然大波。
這根本就不是一場普通的車禍。
老陳作為一個普通人,殺害他的既不是人類,又不是監督者,也不是清道夫。
難道這世界上又出現了另一種勢力?
天下大亂之前的平靜已經不存在了,所有的平靜都被這一場中火終結,接下來便已經不能安安靜靜地生活下去了吧?
“這兩天試了一下,確實能感應到空鏡的所在地,但只能尋找到一個空鏡,另一個是怎麽都感應不到。
可是,我們和清道夫家族世代沒有什麽聯系,況且就算我們能與他們聯系,也不能代表監督者家族的身份,這樣一來我們可能會被他們所殺害呀!”
“這個倒不重要,先搞清楚鏡子的地方,才能找到那個人。”
井元方若有所思的說道。
“你真的決定幫她?那個小女孩兒也就是一個時代的犧牲者,這樣做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