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思然幾乎是每個房間都看了一遍,每個房間都是標配的兩個護士和一個已經像是死了很久的“患者”。
“他們好像不是人,這裡是什麽地方?”
井思然終是忍不住心中的種種疑問,小聲的問道。
“我不也太清楚,但是這裡都不是人,還有些事我出去和你說,先找她的身體。”
顧葉嘉小聲的說道,這個地方不適合說太多話,一旦被發現了,那會發生什麽,顧葉嘉也不知道,可能會死在這。
自己死了也無所謂,但是還會連累這些人,顧葉嘉便覺得自己就是最大的罪人。
整個一樓都看遍了,沒有易晴的身影,兩個人只能小心翼翼的向二樓走去。
樓梯間的燈光是那種很暗的冷清色,襯的整個空間讓人感覺得深深的窒息感。
突然耳邊傳來愈來愈清晰的腳步聲,聲音類似是女性的低跟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在兩個人的心裡敲起了小鼓。
那聲音越來越近了,顧葉嘉止住了腳步,一把拉住還在繼續向前走著的井思然。
井思然怕的是,兩個人這樣站著才真的會讓人生疑,誰會無緣無故的在樓梯裡站著,又不是精神病院。
顧葉嘉終於看見了那人的臉,那是一張清秀的臉,只不過慘白的沒有一點血色的臉讓顧葉嘉自動把她歸為那個所謂的清道夫一類。
她穿著一身護士服裝,那護士服似乎是年代已久,上面已經不是白色的,是那種泛黃的顏色,有幾處還有很大的一片血跡,看起來就像是恐怖片中的人一樣。
護士的腳步在顧葉嘉的身邊停下了,顧葉嘉屏住呼吸不敢說話,那護士用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顧葉嘉,顧葉嘉就和她對視了一眼就覺得眼睛刺痛,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那雙眼睛的震懾力太強,她甚至有點撐不住了。
護士慢慢湊過來,頭有點輕微機械的轉著,和那壞了的機器人有一拚。
顧葉嘉睜著由於驚恐而怒視的雙眼,那雙眼中的護士模樣逐漸的變大變清晰。
怎麽辦怎麽辦?
顧葉嘉額腦子現在一片空白,老陳說吃了這藥丸不會被他們發現,可是也沒有說可不可以說話啊,如果不可以說話,這要是說了,那豈不是就是“神廟大逃亡 ”了。
井思然看著眼前的護士靠的越來越近,手便握著那把時常放在身上以防萬一的刀,萬一這護士要是張開那張嘴,自己就把刀插進去。
護士在顧葉嘉左側的耳邊一尺處停住,嘴艱難的動了動,顧葉嘉眉頭緊皺,那護士好像是在和她說些什麽,只不過聲音很小,顧葉嘉聽得很費力。
也就十幾秒,護士又艱難的回到正常的姿勢,隨後轉身,一步一步的向一樓走去,噠噠噠的聲音再一次的響起,只不過這樣的愈來愈遠的聲音讓兩個人都覺得很舒服,至少在這個場景和這個時間。
顧葉嘉不敢有絲毫的停留,想起剛剛那護士在自己耳邊艱難的說出的那幾個字,便覺得不寒而栗,先不說她是怎麽能發現兩個人的行蹤的,就算是知道他們兩人的行蹤,那本不應該有意識的護士是怎麽有能和顧葉嘉說話的。
顧葉嘉想不通,現在沒時間想這些了,還是先找易晴的身體再說。
兩個人放輕腳步慢慢的向二樓移去。
二樓的燈相對於一樓會明亮一些,但是和正常的燈還是差的太遠。
這裡都不是人,那電是哪來的?
顧葉嘉看著這略微明亮的燈光想道。
發現自己又在想這些有的沒的,連忙晃了晃腦袋。
頭晃到左邊的時候,顧葉嘉看到自己身後一個男醫生的模樣的人慢慢的向自己走過來,步伐機械,和那些救護車上的醫生是一樣的。
經過剛剛的事情,顧葉嘉的膽子明顯大了許多。
但是身體卻很誠實,猛地抓住還在盯著那醫生看的井思然的手,井思然猛地一機靈,心中咚咚咚的劇烈跳動著,看著顧葉嘉主動伸過來的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但是也就猶豫了幾秒,便緊緊的攥住她冰涼的手,第二次觸碰到她的手,第一次還是在教室的時候,只不過現在的手比那時的更加的冰冷。
顧葉嘉沒有看向井思然,拉著井思然跟在醫生的身後,那醫生似乎是毫無警惕之情,機械的腳步沒有停下來。
也許是太過緊張,也許是怕出現緊急的情況兩個人沒有辦法面對,索性就拉著對方的手,都這個情況了,也沒有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想法了,現在活著最重要。
那醫生推著承裝醫療器械的小車子,車子在整個走廊滑動的巨響,回音傳到兩人的耳朵中感覺到像是數學老師的指甲滑到黑板的聲音一樣。
醫生走到走廊第一間門停了下來,顧葉嘉和井思然沿途看著那些房間,但是門上都拉著白色泛黃的簾子,讓人聯想到讓太陽曬得太久的衣服,只不過那衣服裡香香的陽光味道,而這裡卻到處都是濃重的腐爛的味道,讓人有點上頭。
想起小時候買的土豆,放了很久突然爛掉了的味道,真的是越來越契合了。
醫生停住了腳步,手直直的抬起來推開了眼前的門,那胳膊像是不會打彎一樣,那樣的筆直,井思然覺得,真的像是個死人。
顧葉嘉看著那門緩緩的被打開,有種去探險的感覺,門被打開了,醫生推著小車艱難的進去,顧葉嘉和井思然緊跟其後,生怕那醫生突然將門關上,那這一路有目的的緊隨其後就沒有意義了。
屋內很昏暗,不知道為什麽,窗簾是拉緊著的,這讓顧葉嘉突然後知後覺的發現,這裡似乎所有的地方都是拉著窗簾的,是懼怕月光還是陽光。
不論是哪個,這些人反正就是怕光,但是沒了光還是不行,於是他們就用燈光來“工作”。
屋子裡有一個護士,和剛剛那個下樓梯的護士一樣,都是一樣的慘白的臉,機器人一般的站在病床邊,似乎是在等著醫生的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