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臣妾真的很敬重雲妃娘娘,現在犯下了這樣的錯事,不僅傷害了雲妃娘娘,更傷害了我同雲妃娘娘之間的感情,還請太皇太后一定要責罰臣妾,否則的話,臣妾真的沒辦法在后宮中抬頭做人了!”陸幽若說著說著便小聲地啜泣起來。
太皇太后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哀家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所以哀家不願意罰你。地上涼,崔嬤嬤,你快去將陸婕妤扶起來吧。”
在崔嬤嬤的攙扶之下,陸幽若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臣妾多謝太皇太后。”陸幽若微微福了福身子。
“外頭都說哀家偏愛你,哀家承認,哀家的確很喜歡你,可你日後定不能再如此大意,一定要謹言慎行。”太皇太后嚴肅的說道。
“是,臣妾明白。”陸幽若自始至終都表現得十分恭敬。
太皇太后對她的這個態度十分受用,滿意的點了點頭。
另一邊,陸青衿也從宮人們的口中得知,最近陸幽若常常跑去見太皇太后的事情,不過她並不在意。
她如今最緊要的事情便是安胎,太醫每次把完脈之後都說她身體虛弱,一定要多加調理,因此她變得更加謹慎,每日都喝補氣凝神的湯藥。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不管她喝了多少湯藥,卻遲遲沒有任何起色,反而臉色越來越蒼白,四肢越來越無力。
她以為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身體太差的原因,便沒有多加聲張。
這一日,她正虛弱的躺在床上休息,忽然賢妃來訪。
“參見皇后娘娘。”賢妃站在榻旁,擔心地看著陸青衿,“娘娘,您的臉色怎麽如此蒼白?”
陸青衿笑著擺了擺手,寬慰道,“不要擔心,本宮只是身體太虛弱了。”
賢妃並沒有因為她的這番話便放松下來,她往前走近一步,看得更加清楚,陸青衿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
“娘娘,即便你往日的身體再差,也不至於到如此地步啊,更何況臣妾聽說近日您常常喝補氣凝神的湯藥,就更不可能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了。”賢妃眉頭緊蹙,“娘娘還是宣太醫過來瞧瞧吧?”
“不必了,本宮無礙。”陸青衿十分固執,她總覺得自己沒事,之前靜姝她們也提議過要宣太醫,只是被她拒絕了。
她知道,一旦太醫到了昭陽宮,秦昭那邊就會知道她的情況,之後估計又要好一陣忙活,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事影響到秦昭。
“娘娘,您如今身懷龍嗣,整個后宮的人都虎視眈眈,即便您再謹慎,也可能會中了別人的陰招啊!”賢妃苦口婆心地勸著,“要知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是您身體的不適,是因為別人的設計陷害,那該如何是好啊?娘娘還是要謹慎一些,宣太醫過來瞧瞧吧。”
陸青衿想了想,覺得賢妃的話也有幾分道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但如果真的是有人要陷害她,那她召見太醫不就是在打草驚蛇嗎?思量過後,她對賢妃說道,“你放心吧,本公會宣太醫過來的。”
“娘娘您當真會宣太醫過來瞧瞧?”賢妃不放心地說道。
陸青衿無奈地看著她,“本宮看上去那麽像不講信用的人嗎?”
“不是的。”賢妃連忙說道。
“本宮知道,你是擔心本宮,只是本宮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召見太醫的事,所以需要等晚些時候。”陸青衿解釋道。
“好,臣妾明白了。那臣妾便不做打擾,先行告退。”賢妃福了福身子,帶著自己的婢女離開了昭陽宮。
“靜姝,待天黑之後,你去請太醫過來,切記,一定要小心一點,不要讓別人發現。”陸青衿沉著臉吩咐道。
“是,奴婢明白。”
入夜,陸青衿端坐在椅子上,手掌心向上擺在桌子上,手腕處搭著一塊手帕,太醫正隔著手帕替她把脈。
過了好一會兒,只見太醫的臉色越來越凝重,陸青衿見狀內心越來越不安。
“太醫,我家娘娘如何?”靜姝連忙開口問道。
太醫小心翼翼地垂著頭,說道,“皇后娘娘,你的胎象十分虛弱,隱隱有……有要小產的趨勢啊!”
“什麽!”陸青衿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卻由於一時間的動氣,肚子猛的一疼。
“娘娘!”靜姝連忙上前安撫她的情緒。
太醫也驚了一把,“皇后娘娘切莫動氣,一定要小心一些,如今胎兒在您腹中十分虛弱,經不起任何的打擊了。”
陸青衿無法接受太醫所說的話,“太醫,你如實告訴本宮,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本宮自懷孕以來,一直小心翼翼的,什麽補氣凝神、安胎的湯藥本宮都喝了,為何……為何為這樣?”
“娘娘,微臣一時也找不到原因,還請娘娘恕罪。”太醫跪在地上。
陸青衿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罷了罷了,起來吧……太醫,本宮如今的情況,可還有挽回的辦法?”
太醫面露難色,但也沒有立刻否定,“其實還是有的,只要娘娘你好生保養著……還是有希望將胎兒保住的。”
好生保養著,可究竟該如何保養?沒有人知道。
要知道,最近她一直都很小心謹慎,可做到這種程度,胎兒依舊很虛弱,那她究竟該如何是好?
“有勞太醫了,還請您不要將今晚的事情告訴任何人。”陸青衿囑咐道。
太醫識相的點了點頭,即便是皇后娘娘沒有吩咐,他也絕不敢告訴任何人啊!
“靜姝,送太醫出去。”
靜姝得令,領著太醫往外走,可半途中,太醫卻忽然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太醫?”靜姝不明所以地回過頭來。
“這附近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太醫緊蹙著眉頭,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了附近的一株紫蘭草上。
太醫拿起旁邊修剪花草的剪刀,將紫蘭草叢盆栽中挖了出來。
他手中拿著一塊被土壤包裹著的小方塊,神色大變,“這是麝香!”
陸青衿在殿裡隱約聽到了外頭的動靜,剛走到殿門口便聽見了太醫的這一句。
“什麽!?”她不可置信地走近,這株紫蘭草,自從她住昭陽宮現在,已經有一年的光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