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貴人走了之後陸青衿就拿著手裡很是粗糙的木薯長長的歎了口氣:“原來想著不爭不搶也就罷了,倒是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的執著半分也不想著回頭,你帶人去好好看著她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麽。”
小司點了點頭吩咐了身邊一個年紀大的嬤嬤幾句猶豫了一會才說:“奴婢剛才看著箬貴人似乎是故意過來想要您撞傷她的,會不會是想要去皇上跟前告狀啊!”
陸青衿將木薯都放進筐子裡慢慢地搖了搖頭:“她又不是瘋子傻子怎麽可能看不出來皇上的態度和自己的地位,應當是有別的打算的,但是不知道是為什麽,不過想來她是離王的人就算是有事也過分不到哪去。”
小司答應了一聲就跟著陸青衿回到了皇后宮裡,箬貴人這邊剛走到禦花園的邊角處就忍不住坐了下來臉色蒼白的直喘粗氣:“這皇后還真的是上天的寵兒啊!我都這樣的了都不能將這身上的傷栽到她身上去,還讓她發現了什麽木薯。”
一邊的小侍女皺了皺眉左右看看小心翼翼地說:“這裡還不是咱們自己的宮裡你說話做事都小心些,這件事情我本來就是不同意的,萬一皇后娘娘真的出了什麽事情王爺是不會放過我們兩個的。”
箬貴人毫無血色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惡鬼一樣的笑容有些神經質的撕扯著手裡的帕子:“你就知道什麽王爺,你看看現在活不下去的是我們還是他!我這不是走投無路了嗎!人人都說皇宮大亂的那天淑妃受了多少多少的委屈有誰記得我呢!現在我渾身的傷痕不說肚子裡還有了這個孽種,要是讓人知道我以後都不用再宮裡帶著了,更別說皇上還想要將我送到佛寺去代替皇后給趙雲恆賠罪。”
小侍女也是因為想要保命才背叛離王的聞言更是有種兔死狐悲的心情,兩個人坐在沒人注意的角落裡哭天抹淚的也就沒看見剛才離開的老嬤嬤。
陸青衿正在皇后宮裡和面就聽見一陣陣急急地腳步聲,按理來說一般的宮女就算是不穩重的聲音也應當是清脆的,但是這個腳步聲即帶著女人的輕盈還帶著說不出的莽撞,小司見狀連忙攔在陸青衿身前呵斥道:“門外到底是什麽人裝神弄鬼的還不進來?要是再不進來我可是叫侍衛了!”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老嬤嬤的咳嗽聲:“啟稟皇后娘娘是奴婢,不是奴婢不進去,只是方才在禦花園的時候踩了一腳的泥,娘娘的殿裡乾淨我實在是擔心弄髒了這才在外面多走走。”
陸青衿本身就是和善的性子也沒想著計較就淡淡地說:“行了!左右這屋子裡總是不缺人打掃的,你就進來說話吧!箬貴人那邊的想來不是什麽小事。”
老嬤嬤高興地連連點頭就走了進來,小司有些不高興的瞪了她一眼才退到一邊去,老嬤嬤跪下來磕了好幾個頭才抬頭說道:“皇后娘娘說的實在是不錯,箬貴人確實不是小事,奴婢方才的時候聽到她說皇宮大亂的那一天她也出了事,身上還有了不知道哪個醃臢家夥的骨肉了,想來是不想要這個孩子也不想去佛寺就想著利用這件事情將身上的傷都加到皇后娘娘身上,到時候流言一傳娘娘就是有八張嘴都是說不清楚的。”
陸青衿手微微一抖案子上的麵粉就揚的哪裡都是了,嬤嬤離得近忍不住咳嗽了好幾聲但是也沒敢說話,小司將窗子打開揮了揮手叫老嬤嬤退下才說:“這件事情說大也算不上大,娘娘擔心的無非就是箬貴人不肯安穩生出事來,其實這人要是有一條生路就不會願意走死路的,娘娘只要說將箬貴人好好地送到一個誰也不知道的莊子上養著她也就乖順了。”
陸青衿將手裡的已經成了型的芙蓉香糕重重的放在一邊的盆子裡慢慢的說:“我這個糕點用的就是剛才拿回來的木薯做的,其實這個木薯沒熟的時候單吃是有毒的,雖然毒性不大但是也足以讓人難受很久了,不過只要將木薯蒸熟了做成糕點就是一道美味了,我就很喜歡將這種有毒的東西做成無毒的,但是有時候東西太毒了我也沒辦法,畢竟只要是個人就想要個活路誰也不想吃一個天生就不知好歹的東西是不是!”
小司瑟縮了一下還是聽出了這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是說給自己的,好半天了才慢慢的說:“奴婢知道錯了,但是箬貴人要是不解決娘娘的生活裡就總是有這些大大小小的意外,奴婢無能想不出其他的法子為娘娘分憂了。”
陸青衿喝了一口茶水拿著已經裝滿了芙蓉香糕的盤子一邊走一邊說:“我就算是每天都不出這個院子麻煩也不會放過我的,箬貴人不過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個了,到底也是一個可憐人,我晚上的時候就到皇上那裡說說讓她在宮裡好好地養胎生下孩子再說。”
小司猶豫了一下幫著陸青衿打開了廚房的門慢慢的說:“可是皇上都已經決定了佛寺道歉的事情是箬貴人去,恐怕是不好改主意的,娘娘要不然還是別去了,要是被人知道了又要有人說娘娘是欺負宮裡的其他妃子故意不讓身份低微的箬貴人去。”
陸青衿一邊燒火一邊聞著芙蓉糕點淡淡的香味:“你說的有道理,倒是我忽略這一點了,這宮裡的妃子不論是誰過去都會是折辱家族的大事,別說是其他的朝臣了就連他們的家族都不會放過我,看來我是要親自去一趟了。”
小司這個幫著忙將已經蒸熟的芙蓉香糕端出來聞言狠狠地打了個冷戰:“娘娘還是三思吧!這可是真的不行啊!您要是去了就等於是承認了這件事情是您鼓動皇上做的,到時候天下的百姓就是唾沫星子都能淹死您,皇上不讓您過去還是有道理的,箬貴人就算是懷有身孕也是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