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衿無奈的答應了,麗妃見狀松了一口氣就離開了,青蘭走上前有些擔憂地說;“您真的要去嗎,這慈善法師對您真是太危險了。”
陸青衿呆呆的看著桌子上的皮苦笑了一聲:“我又何嘗不知道,但是為了能成功還是要過去的,他一個出家人說什麽都不可能親自來看我,而且算算時間他的師弟應該也已經到了京城了。”
青蘭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就去籌備出宮的事情了,留下的陸青衿長長的歎了口氣沒說話。
宮外的慈善剛剛離開精奇閣就遇見了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和尚,小和尚一身藏藍色的袈裟有藏語繡的幾個字,慈善看著那幾個字神情大變,小和尚平平靜靜的走上前說道;“我師父希望見見您。”
慈善頓了頓才啞聲說道;“我明白了,你帶路吧。”
兩個人走走停停來到了城外的一條小河邊上,河裡的水銀一股股的混著清水從遠處留下來,河岸上已經是寸草不生了。
一身黃色袈裟的老人見到他們笑了笑;“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你。”
慈善的神情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傷;“我也沒想到,不過看來這不是什麽緣分,倒是有人刻意促成的。”
老和尚笑了笑不在意的說;“我們之間沒有緣分的,這刻意的見面怕是最後一次了,就算是被人算計有什麽關系呢。”
慈善的表情一瞬間冰冷:“你也是勸我放棄異星的,那你可是來錯了。”
老和尚也不說話只是遠遠的指著剛剛來到的陸青衿幾人,慈善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過了好一會他雙掌合十念了一聲佛號。
陸青衿和秦昭早就看見了不遠處的三個和尚,季陳有些擔憂的說;“其中有一個就是慈善,陛下要不要改天再來。”
陸青衿搶先開口;“不用了,我去見見他,你們在附近遠一點的地方等著就行了。”
秦昭攔住她說道;“我和你一起去,從先皇到現在我可是好不容易抓到他了。”
兩個人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等到了近前的時候慈善才開口;“我想著他也是你叫過來的吧。”
老和尚欣然地點了點頭:“可是這都已經不重要了,我們來這裡都是為了你,你沒什麽想說的嗎?”
慈善的臉轉向陸青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開口;“陸小姐可知道這河裡為什麽沒有魚?”
陸青衿看了看河水沒有說話,慈善也不是想要她回答自顧自的說;“因為這河裡多了水銀,本來好好地河水就有了毒,這才沒有了魚。”
老和尚笑呵呵的解釋;“他的意思是你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就相當於河水裡混入的水銀。”
陸青衿歎息了一聲蹲下身看著河水,過了一會伸出手撥弄了一下,透明的河水裡驀然顯露出一條怪模怪樣的魚,這條魚完全是透明的,要不是陸青衿激起的水花根本就沒辦法發現它。
慈善的臉色僵了僵,陸青衿輕聲開口:“你覺得沒有只是因為你沒有在近處觀看,你覺得殺了我就能順應天命?你又怎麽知道我不是天命的選擇呢,法師你實在是太固執了。”
慈善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轉向秦昭;“你父親在的時候我就說過他是命定的皇帝,你也是,但是這個女人已經破壞了你們的氣韻,貧僧也是為了你好。”
秦昭握緊陸青衿的手施施然的開口;“從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就是這個樣子,那時候你給我的感覺很不舒服,但是父王信任你,後來父王死了,你給我的感覺就更不舒服了,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
慈善歎息了一聲轉身就走了,只剩下幽幽的聲音回響著;“殺一人救萬人也是一種慈悲,是你們不懂。”
老和尚看著他的背影歎了口氣:“這就是我師兄的性子,我實在是無能為力了,到底他才是師傅的親傳弟子。”
陸青衿和秦昭走回去的路上忽然開口:“你說他們到底是哪個寺廟的,怎麽兩個人都這麽奇怪呢?”
秦昭聞言笑出了聲:“他們可不是什麽寺廟的正經和尚,說來也不過是半路出家的野路子,什麽青燈戒律一樣都不守。就是整天神神叨叨的是那個樣子罷了。”
季陳見到兩個人沒事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還好是沒事,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麽辦了,慈善法師有沒有放棄?”
陸青衿指了指不遠處的河水無奈地說;“應該是沒有的,大將軍還是快點把水銀裝起來吧,誰都不知道那些喪心病狂的什麽時候會炸酒樓。”
季陳歎息了一聲認命的指揮人小心翼翼的裝水銀,陸青衿帶著秦昭倒是進了馬車。
世子府裡趙雲恆撫摸著手上的戒指問道:“怎麽?慈善法師還沒有消息嗎?”
小廝弓了弓身回答:“屬下已經將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還沒有消息,想來是法師惱怒了。”
話音剛落慈善的聲音就遠遠的傳了過來:“誰說我惱怒了,這不就是來了嗎?不知道世子找我有什麽要事?”
趙雲恆皺了皺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慈善身上的氣息越來越暴戾了,頓了一會他才開口:“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要問一問你的這個火藥有沒有什麽忌諱。”
慈善莫名的就想到了那條奇怪的河和那奇怪的魚,停了一下他才說:“這方子是我從海外得來的,至於它有沒有弱點我是不知道的,不過你還是小心為上。”
趙雲恆似乎是放心了笑道:“既然是海外的就好了,這秦昭就算是手眼通天想來也是沒有辦法的,這才算是贏定了。”
慈善忍了忍還是問道:“你已經炸了皇宮了,還有什麽地方是你必需用這個的?”
趙雲恆歎了口氣故作可惜的說:“那可就太多了,比如皇后弄出來的那個菜園子,比如那個不識好歹的盛世閣,再比如那個左右搖擺的陸府。”
慈善瞳孔微縮過了好一會兒才念了一聲佛號離開了,身後的趙雲恆臉色莫名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