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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嫡女套路深》217、禮貌
  那天在寧國庵,他卻對我說,你是見過他的,如果是我們再往來下去,必然會惹起旁人的質疑,到時候我便沒方法自處了,從那天開始,他便不肯見我了,因此,一切都是因為你。”

  喬思婉深深震動,如此囂張囂張的女人,亦有如此極重的無奈和沉痛,她靜一靜神,輕輕道:“他只是為了護衛你,才不肯再與你晤面。”

  孫柔寧微微受驚,隨便釋然苦笑,“我早知自己不會有什麽好了局,但他又何苦如此?”

  喬思婉輕輕頜首,“那天在宮中,你一出事,他便獲得了信息,這信息,的確是我送過去的,因為我想要他手裡的氣力。我並無威逼他,喜悅或是不喜悅,全憑他自己的決意。可他或是應允了,這說明你在他的內心,比什麽都緊張,你說傾慕我,嫉妒我,可我也傾慕你能獲得如此一個至心人。你沒有疼痛,也沒有為了他的選定而求死,如果是你真的死了,他才真是竹籃取水一場空。”

  孫柔寧滿身一震,看著喬思婉說不出話來。

  喬思婉笑了笑,道:“賀蘭公子曾經說過,你也不希望與我為敵的,後來的舉動卻完全相反,像是背後有人在策動一樣。其實這背後的人是誰,我並不了解,我隻報告大嫂一句,如果她至心為大嫂好,勢必不會故意嗾使你與我鬥個你死我活。她卻鴉蚌相爭,漁翁得利。無論是你死,我死,擺布是兩虎相鬥的結局。大嫂,你細想便是。”

  孫柔寧完全呆住,一會兒後悚然驚起,“你是說那人是想要我們自相殘殺!”

  “大嫂清楚便好。”喬思婉低低感歎一聲,“我與賀蘭公子是友非敵,將你們的事兒捅出去,對我並無什麽作用。背後那個人定然也是曉得大嫂的事兒,她卻蓄意在此間挑動,要讓我們勢成水火。大嫂,我承認,在宮中的事兒的確是我讒諂你,我如果然的想要你死,騙到了金吾衛的批示令便可以讓陛下正法你,到時候賀蘭圖身無長物,他拿什麽與我抗衡,可我並無如此做,因為我從始至終便不想與你結仇,便使你三番四次想要我的性命也是一樣……”

  孫柔寧聽了,面上微微露出一絲拮據,輕輕道:“你害得我那麽丟臉……”

  喬思婉笑了:“丟臉?這種事兒算得了什麽,太子妃都造成那副神志了,不也一樣安坐與席上麽?也大概報告你,我心思,是想要你假死脫身的,到時候你便與賀蘭公子雙宿雙棲,惋惜……他拒絕了。”

  “你說什麽?!”孫柔寧完完全全呆住了。與賀蘭圖雙宿雙棲?這是她做夢也不敢想的事兒。賀蘭圖又為什麽要拒絕呢?
  “賀蘭公子的出身,想必你是曉得的,他也有皇位的秉承權,他說自己現在已經在這場渾水中沒方法脫身,便算你假死,他也不可以帶你離講話因此這個計劃,終於沒能完成。”喬思婉面上好像有些惋惜地歎了口氣,這話卻是真的,她的確是沒想過要孫柔寧的性命。投之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她欠賀蘭圖一條命,這一回便算是還給他了,,金吾衛便當做是孫柔寧百般迫害自己的利錢好了,橫豎同事們不吃虧。

  喬思婉眼睛眨巴眨巴,笑了。多一個仇敵不如多一個同事,金吾衛的批示令到手有什麽用,環節是賀蘭圖得為自己所用。孫柔寧在自己的手上,賀蘭圖便得更老實了……

  孫柔寧如果曉得這位面貌可親的弟妹在想什麽,預計要吐血三升了,她現在天然是不曉得的,聽了喬思婉的話,她心底的怨尤人不知,鬼不覺淡了許多,還多了一絲愧疚:“喬思婉,我並不是有心害你,我不想你死,也不肯看你失子,我惟希望他能一輩子在我身旁……”她垂下目光,“我以後再也不會害你了。”

  喬思婉平心易氣抿了一口茶水,“大嫂,這些話便不提了,你多保重身體便是。”

  孫柔寧停一停,浩歎不已,“我現在才清楚,無論是借你之手扳倒我,或是借我之手扳倒你,背後那人都是有利無害。”

  喬思婉搖頭,婉聲道:“大嫂未必沒有想得全面,只是為了心上人才不得不冒險行事罷了。”她低低感傷,“情愛之心會叫人盲了眼睛,蒙了心智,隻想護住自己的心上人很主要。既然話已經完全說開了也是功德,賀蘭公子對我有恩,我天然會幫著你們。未來如果有時機,你們能一輩子長相廝守,那才是皆大歡樂。”

  “真的麽,”孫柔寧聞言大震,好像是不可以相信一般,她的雙肩微微轟動,鮮明是長相廝守這四個字真正打動了她,她的雙手撫在心口,憑此極力安謐自己的心,“喬思婉,惟希望你莫要忘掉自己說的話才是。”

  “毫不會。”喬思婉的話極輕,字字有斟酌後的肯定與剛強。

  說到這裡,話已經說完了,喬思婉告辭後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突然聽到孫柔寧道:“你——把穩董妃。”

  喬思婉內心一跳,腳步也頓了頓,卻頭也不回地道:“多謝大嫂提示。”

  從安康院走出來,喬思婉舉目望向天際,想是日色太過刺眼,她以手掩藏,自那薄薄的紗袖望去,天色隱約陰陰暗霾了起來。

  好像要起風了,她思忖,腳下的步子不由的加速了許多。

  夜晚江遲回歸的時候,喬思婉已經睡了,江遲輕輕搖起了她,她恍隱約惚展開眼,伯仲無措的懵懂。

  他還從未如此打攪過她的好眠,忍不住皺起眉:“如何了?”

  江遲淺笑,遞來一張帖子。

  “不但請了你我,還請了太子和太子妃。”江遲逐步地說。

  喬思婉一看,卻是呆住了,林文淵的兒子要娶新婦了,並且還大擺筵席,這是如何個環境……

  喬思婉無奈地坐站起,掀開羅帳,秀發未束,此時紛紛揚揚,跟著散落,著實是嫵媚的過了分。饒是紅玉見慣了她如此也不禁紅了臉,將頭伏的更低。

  “小姐,奴仆奉養您梳洗。”紅玉趕快道。

  喬思婉正要說話,卻聽到裡頭有人道:“郡王,宮裡有公公來了,說是陛下宣召。”

  喬思婉笑了,掀開簾子對著江遲道:“你看,找你的來了。”

  很終,喬思婉拖拖拉拉,故意到快晌午的時候才上了馬車。根據事理說,她是新郎官的表妹,也是該當早些到的,可她現在對這種做面子的事兒毫不感樂趣,江遲一大早便被宣進了宮,也沒人會敦促她,乾脆懶究竟了。

  馬車一路到了兵部尚書府,紅玉掀開簾子,扶著喬思婉下了馬車。喬思婉看了一眼亮閃閃的門匾,不由嘲笑,自從奏王失了勢,這位二娘舅便灰溜溜地從鎮國侯府搬了出來,因為他很清楚,自己連性命都掛在肩膀上,更不必說襲爵了,這是他識趣,也是他的以退為進。

  從門口開始便是張燈結彩,掛滿了大紅的綢緞,安插的很豪華大氣,早有帶路的丫環殷勤地將喬思婉往女客們所在的花廳領。喬思婉才過了橋,又一拐彎,正希望轉向花圃右邊的鵝卵石小徑,冷不防劈面有人從小徑那頭走了過來,兩撥人正好迎頭撞上。對面的女人穿戴金縷纏繡的長長的衣裙,發間八支亮銀步搖,五彩寶石櫻絡流蘇頂風曳在身後,步幅間一起一落,悉悉索索泛起虹光蕩漾,長相冷豔,氣質迫人,不是林元柔又是誰?
  喬思婉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位表姐了,上次還聽到人說曹榮背後,這位表姐守寡一個月便搬回了娘家,引來京都無數人的詬病。幸虧曹剛是有了孫子便萬事足的個性,完全不睬會林元柔這茬了,眼下突然撞見,喬思婉雖然疑惑對方一個寡婦如何穿的如此豔麗,卻也沒希望理她,乾脆便要從她身旁走過。

  不料林元柔先翻了臉:“喬思婉!你另有沒有禮貌,見到表姐也不吭一聲麽?喬家的家教便是如此的?”

  喬思婉猛地回頭望著她,雙眸攝民氣魄的,猶如冰雪一般,一霎時林元柔竟被鎮住。“表姐記性真好,只是你好像忘了,我現在永安郡主,又是郡王妃,晤面不是我向你行禮,而是你要向我行禮,既然表姐如此正視禮數,想必不會忘掉這一點吧。”

  紅玉和菖蒲等丫環聞言先是受驚,跟著便忍不住想笑,卻偏巧有本領忍的依樣葫蘆。

  林元柔的火氣一下冒起來了,卻強忍住氣道:“喬思婉,你以為自己嫁入王府便是洗手不幹了嗎?不要以為便你是金枝玉葉,我弟弟現在也娶了位郡主,見到我不或是要乖乖叫一聲姐姐,說究竟,你是個靠臉用飯的媚惑子!”

  “表姐說的是,我天然是靠臉用飯的,你如此的女人,莫非連這點作用都沒有,難怪表姐夫這麽快便早登極樂了,想必是看你這張臉看的太討厭了,你說是不是?”

  唬誰呀?欺壓她不會罵人嗎?喬思婉扇了扇手裡的香雪扇,話語句句毒辣。

  林元柔一愣,喬思婉從前都是隱忍的,無論她如何搬弄,對方都不會當眾給她難堪,現在她如何如此囂張,莫非她認真以為比自己崇高到哪裡去嗎?林元柔冷哼一聲,臉都氣歪了,道:“你必然很想笑話我吧?!哼,別太自滿了!誰曉得你以後會不會比我還不如?!你們喬家的人真是一個比一個輕賤!”

  菖蒲隻以為可笑:“表小姐,過分的人好似是你吧?如何?自己守了寡,便想謾罵他人的姻緣?你當人人都像你呀?可笑!”

  “你算是什麽東西,連你也敢罵我家夫人,你可曉得我們夫人未來是要嫁給湘王世子作娘娘的,還不住嘴!”林元柔身旁的丫環呵斥道,

  林元柔立馬回頭瞪了她一眼。

  喬思婉發笑:“難怪表姐打扮的如此漂亮,我還以為表姐夫沒了,你要悲傷一段時日,沒想到這麽快便找到下家了,也是,湘王世子究竟年輕風騷,會稀飯上表姐也是在所未免的,只是麽,湘王位高權重,他會讓自己的兒子娶一個守寡的女人麽?大歷朝開國幾百年,可從未有過這種先例,表姐,你可要想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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