瀧淩城的夜景果真是非常的繁華,這天才將黑,月亮與太陽還在最後爭奪天空的時候,城裡商販和賣藝的人就馬上吃完飯出來擺攤了。
這一路的街上到處都是五顏六色的燈籠,逛街的人群越來越多,這絢麗的街景十分的熱鬧。
郭墨稍微在這裡逗留了一番,看了下這些賣藝的人,他們剛剛搭起台,將家夥事搬了上來。
而街上還有許多賣美酒佳肴的,這些香氣的混合勾起了郭墨的饑餓感,還有一些人帶著全家出來逛街,他們的小孩吵鬧著,要吃這吃那的。
郭墨簡單欣賞了一下,便朝著城東的官府走去。
郭墨這一路上就在思考,到了牢房該如何審問夙炎。當初郭墨提到炎血的時候,夙炎表情就非常的驚訝,她肯定對這個炎血的事情非常清楚,所以一定要問出些什麽。
到了官府後,吳大人沒在裡面,而鍾發卻守在官府裡。
郭墨就跟他打了聲招呼,告訴了他要審問夙炎,他便帶著郭墨一起去到天隕牢中。
這天隕牢是瀧淩城最嚴密的一座牢房,一般的死刑犯都不會關在這,而是用來專門關押極度重犯的,與其他普通的牢房完全分開兩地。
天隕牢是建在官府後面的地下之中,整個牢房都是用極厚的金剛石牆建成,裡面設置了非常多的機關,如果有人劫獄或者想逃獄,要是觸動了這些機關就必死無疑。
另外天隕牢中還有百位功夫極高的獄卒來進行看守,而只有四個獄卒隊長才了解機關,所以其他的人一進到牢房,就只能聽從這四個隊長的安排,以防止他們其中有人叛變。
所以整個天隕牢都是極為的嚴密,毫不誇張的說,就連一個蒼蠅都飛不進來。
而這座天隕牢則是陸淵仁自己出錢幫著官府建造的。
郭墨跟著鍾發一走進這牢房之中就感覺到了陰森恐怖,這厚厚的石牆,就算是郭墨用元氣也難徹底給打毀。
鍾發和獄卒們交接了一下,就被安排進了欲字牢房,鍾發知道牢房的機關所以他隻帶了幾個普通的獄卒,就朝著夙炎的牢房走去。
才走了一半,郭墨就在一個黑邃的牢中看到了一個滿臉胡須,上身沒有穿著衣服的人,他整個皮膚又爛又髒,似笑非笑的盯著郭墨,目不轉睛的盯著。
而郭墨只是輕蔑的看了一眼他,就轉過了頭,繼續走著。
“鍾大哥,這裡都是關的些什麽人啊?”
“哦!都是極重的要犯。”
“極重的要犯!他們都要叛死刑嗎?”
鍾發敷衍道:“差不多!”
郭墨也識趣,並沒有再繼續多問下去。
這時他們已經走到了夙炎的牢房,在她的牢房周圍,沒有關著一個犯人,而她則在牢房內盤腿而坐,似乎是在修氣一樣。
可笑,功夫已經被我給廢了竟然還不肯放棄修煉,真是執著,這不禁讓郭墨想起了曾經的自己。
獄卒們拿出棍子非常重的敲打著她的牢房,“喂!醒醒,鍾大人和郭少俠來看你了,趕緊給老子起來。”
於是夙炎便慢慢的睜開了眼,看了看,不屑的說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個小鬼,怎麽今天你是來看我的嗎,還是來殺我的?”
“夙炎你她娘的給老子放尊重點,是不是又想她娘的挨打啊!”獄卒吼叫著,聲音極其之大。
“你這家夥,你要是早幾天遇到我,我立馬就會扯下你的腦袋。”
“你她娘的真是皮癢癢!”說著獄卒馬上去開鎖,準備進去將她暴揍一番。
“好了!就讓我來親自問問她吧!”
郭墨這樣一說,這個獄卒才停了手,點點頭客氣道:“好,郭少俠,請。”
於是郭墨走近了夙炎的牢房,“今天我是來想問你一些事。”
“好啊!你盡管問,我是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郭墨笑了笑,“是嗎,你這種人嘴巴還真的挺硬的哈,你以為你是正人君子嗎,還一個字都不說。”
夙炎也笑道:“怎麽樣小鬼,這樣就生氣了嗎,嘿嘿嘿!”
“生氣?跟你這種人犯不著生氣,你聽著,我的問題隻問一遍,如果你不說,那每天從早到晚等著你的就是酷刑,這裡會有無數種方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哈哈哈!你這小鬼還敢威脅我了,哈哈哈!”夙炎大笑了起來,笑的非常狂妄。
這時兩個獄卒走了過來,敲擊著牢門,罵道:“賤貨別笑了!”
“再笑的話,現在就打死你!”
這樣一說反而使得夙炎笑的更加的瘋狂了,就像是抽搐了一樣,止都止不住。
“聽到沒,別笑了!”
郭墨馬上按住了兩位獄卒的手,“兩位獄卒大哥,先讓我來問問吧,你們暫時別管了。”
“沒錯,就先讓郭少俠自己問問吧,你們別老是打岔。”
鍾發這樣一說,兩人就連忙退了過來。
在這哈哈之聲中郭墨繼續說道:“夙炎,你可以這樣笑下去,但我現在就只有一個問題問你。”
夙炎沒有回答,依然不停的狂笑著。
郭墨沉住氣接著問道:“你知道炎血這個人吧?”
聽到炎血這兩個字,夙炎的笑聲突然小了許多,不過卻還是沒有停止繼續地笑著。
郭墨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她是鐵了心什麽都不願意說了。不過他沒有就此放棄,還想再次賭一把,於是威脅的說道:“夙炎你可以不說,但我會讓他們從早到晚折磨你,直到你願意說為止。”
旁邊的獄卒此時也馬上應和道:“沒錯,夙炎你之前體驗的都是小的,我們這裡有非常多的花樣哦!保證你一天受個兩三個,一年都不帶重樣的。”
“嘿嘿,玩完了這些花樣,順便還可以讓兄弟們泄泄火,雖然是樣貌醜陋了一點,不過來個百人頂,也是很刺激的喲,嘿嘿!”這人說的口水直流,同樣也說的極其的猥瑣。
“對了廣哥,咱們有一個刑具叫馬背衝天,等大夥們都泄完了火,就讓她騎在上面,保證讓她爽翻天。”
於是這群獄卒馬上就嘿嘿的笑了起來,那笑聲又猥瑣又惡心。
雖然郭墨非常的厭惡這樣,但還是應和著說道:“聽到了嗎,這就是你以後的生活,想舒服一點的話就說出來吧!”
但夙炎一點都沒有畏懼,依然笑聲不斷。
看到她這個樣子郭墨隻好徹底的放棄了,轉過身對著鍾發說道:“鍾大哥,我們走吧。”
“你不問了?”
“她這種人是問不出來的,我想在這之前,她肯定受過比這些酷刑還慘的事情,或許這些酷刑只是毛毛雨而已。”
“額!那好吧。撤!”
於是獄卒們不甘心的狠敲了一下夙炎的牢門,才離開。
剛走出幾步,夙炎的笑聲突然停止了,不知為什麽她停止了笑容之後馬上就喊道:“小子,你回來。”
郭墨他們停下了腳步相互看了看,“她不會是想說了吧?”
鍾發說道:“走,回去看看。”
於是郭墨他們又匆匆的跑了回來,“夙炎你肯說了嗎!”
夙炎繼續笑道,不過聲音很小,“小子,記住,我是因為你口中的炎血,才叫你過來的。”
“你什麽意思?”
“呵呵!你要是問我別的,我肯定不會說,但是這個炎血,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得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問他?”
郭墨如實的說道:“因為我要找他報仇,他手上還有慶京城十幾條無辜百姓們的性命。”
“哈哈,很好,既然是這樣我就全部告訴你吧。”
這時郭墨插嘴問道:“你聽到我要找他報仇,就這麽開心?你不會也和他有什麽深仇大恨吧。”
“沒錯,我就希望你殺了他。”
“為什麽?”
“為什麽!這我就要從頭說起了,十年前他還不叫炎血,那時他叫安平廣,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實人而已,後來為學武報仇就拜入了我黑血門之中。”
“黑血門?我怎麽沒聽說這個門派?”
夙炎怒道:“小鬼,這江湖中還有許多有實力的門派,你都聽說過嗎?”
“好好,是我有眼無珠,你繼續說。”
“哼!我黑血門功夫只能是心狠手辣,無情無義,戾氣極重的人才能練習,一般的壞人根本承受不住,也根本就進不來。那時安平廣正好背負了血海深仇就想拜入進來,但當時掌門根本就看不中他,覺得他還有人性,所以就拒絕了,可是他為了進入到黑血門學武,趁夜去到了一個農夫的家裡,將他一家七口人全部給殺了,割下了他們的頭顱給掌門練功。”
“現在想想真可笑,他不知道,這些頭顱被割下來以後是要用元氣來封住頭顱中的怨力,不然在一刻鍾後,這些頭顱就會沒有任何用處,當時他就瘸著腿滿身是傷的拿回來了,可惜了這些上好的人頭都被浪費了。”
“當時掌門見到這些頭顱同樣也是一驚,看出了他心中無比的仇恨,就覺得仇恨是個讓他練黑血魔掌的料,於是當晚就將他收到了黑血門中,讓他拜了我師兄厲王為師。”
郭墨聽得脊背發涼,他沒想到江湖中還有這麽殘忍這麽可怕的門派,竟然以這種方式收徒。
而那些獄卒也被夙炎說的有些不可思議,全神貫注的去聽著。
“這個炎血到底有什麽血海深仇,會讓他這麽沒有人性。”
“我也不知道,不過他後來做的事,真的是令掌門沒有看錯他。”
夙炎這樣一說使得郭墨更加的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