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血像是看透了這一切似的,先抹了抹嘴角上的黑血,慘兮兮的爬起來自己坐在了地上,慢悠悠地說道:“這就算是我最後要說的一些話吧,其實我也不想讓這些真相隨我一起埋到地下。”
郭墨依然沒有說話,站在原地。
炎血這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慢悠悠的將在慶京城的事說了出來。
當初他剛來慶京城的時候就一直在偷偷摸摸的殺人練功,不過一開始的炎血還沒有那麽的狂妄,都是隻敢在京都一些偏僻貧窮的位置找幾個乞丐殺掉,練功。
這些乞丐的失蹤根本不會有人關注,而對於京城中的人來說,反倒是更願意這些乞丐消失,畢竟乞丐在這些京城人眼裡又髒又臭,反倒還礙他們的眼,所以他們才不會去管這些事的。
而且他也不敢在京城之中租房子,都是住在城外的將軍破廟之中。
畢竟天子腳下,做這種事的話,一旦被人發現就會成為天下的通緝犯,所以剛開始的他還是非常的猥瑣小心。
但是後來有一天下午時分,他練功回到破廟,但是聽到了裡面有動靜,便悄悄飛身到了屋頂之上查看情況,這樣他就碰到了楊震天在侮辱那名少女。
當時的楊震天並沒有殺心,純粹只是為了傾瀉自己的畜生之欲,所以特意換了一身衣裳,還帶了面罩,將那名少女綁到了破廟之中。
準備完事之後溜之大吉,可是不巧遇到了炎血,他不動聲色看完了楊震天的整個過程,一個時辰之後天快要黑了,楊震天才不舍地被迫離開。
而這時少女已經完全沒有了反抗,眼神癡呆像是瘋了一般。
當楊震天來到大門口的時候,炎血已經守株待兔的等著了。
之後炎血將他製服,摘下了他的面罩,逼問了他的身世,才得知他是劍雨莊的弟子。
於是一條歹毒的計謀便從他的心中謀劃而出,那就是以少女這件事來脅迫他,讓他派人在京城之中為自己安排房子,還有提供活人來練習他惡毒的功法。
後來郭墨生氣離開了劍雨莊,在城北租了房子,正好跟他挨著,房子的隔音又不好,就聽到了他們兩個惡人的談話。
最終由於郭墨的好奇心,看到了這件事的真相,就被炎血打暈在地。
等到郭墨暈厥了之後,楊震天也是害怕到了極點,惡向膽邊生,準備殺掉郭墨時卻被炎血阻止,因為京城的調查越來越嚴,快要查到他住所來了,所以便想到了栽贓嫁禍。
他把自己的計劃都告訴了楊震天,誘導楊震天用郭墨的劍和劍雨莊的劍法殺掉了少女,不過炎血並沒有逼迫他,只是誘導了一番,沒想到的是,楊震天不知哪來膽子,拔出郭墨的劍就用劍雨莊的劍法殺掉少女。
炎血見狀甚是滿意,看到郭墨功夫被廢,又被人抓入了天牢,炎血才離開了慶京城。
在場的人聽完炎血講的這些事實都憤怒了,來到了牢門前就罵道:“你們真是禽獸!”
“這種事也做的出來,看著那個少女被侮辱,你也不上前去救?你簡直不是人。”
“還有那個楊震天,他父親也是大有名氣的人,怎麽會生出一個這樣的敗類。”
“可惡,你們應該凌遲處死,碎屍萬段!”
這些旁觀的逍陵派弟子都萬分憤怒地對著炎血吼罵著,此時他們的情緒難以收住。
劉萱沉默不語,對於這種事她表現的很冷淡,只是她不能看到郭墨被如此冤枉。
而梁語昭聽的則極為的痛心,為那些慘死的人感到不值,眉頭已經皺起,又恨又怒,但她還是盡量克制著。
等到了逍陵派的那群弟子們發泄完,郭墨便對著牢中的炎血說道:“你會付出代價的,一定會!”
說完他便安慰了一番那些逍陵派的弟子們,直到他們心情好受了一些才和郭墨他們一同離開了炎血的牢房。
臨走時炎血對著郭墨保持著奸邪的微笑,似乎在那一刻他看到了希望。
走出地牢之後,郭墨的心情極度不好受,劉萱和梁語昭也同樣如此。
靜靜的走了一段,郭墨為了緩解尷尬,便對著他們強行擠出了笑容說道:“語昭妹妹,宣妹,別想那麽多,這個壞人不是已經被我們抓到了嗎?他遲早會付出同樣的代價的。”
劉萱沒有說話。
而梁語昭則說道:“墨哥,你被冤枉的那段時間應該很難過吧?”
郭墨點了點頭,“沒錯,不過不經歷這麽一段成長,也不可能達到我今日的這番成就不是嗎?”
“嗯!你說的沒錯,不過就是那個楊震天,他現在還逍遙法外,我一想起那些人,!”梁語昭說的很傷心,皺起玉眉,俏麗的小臉多了一絲讓人憐的憂愁。
郭墨走近,輕觸了一下她的肩膀安慰道:“語昭妹妹,放心,你墨哥我絕對不會讓一個禽獸不如的壞人這麽逍遙地活著的。”
梁語昭拉住了郭墨的手問道:“真的嗎?”
“嗯!我像你保證楊震天他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梁語昭深深的點了點頭,此刻對郭墨是無比信任的,尤其是剛才那句保證,讓她莫名的感覺到了一陣安全感。
劉萱見到這一幕,心中微微有些嫉妒,隻好拉住了梁語昭的胳膊,緊緊的抱著。
梁語昭看了看她,極為可愛的樣子,剛才的痛心慢慢的消散,有的只是眼前這個可愛的妹妹,逐漸便離的更近了。
見到他們釋懷一點,郭墨便帶著兩位姑娘離開了這裡。
而這一幕卻被站在遠處的張子路給看到了,雖然沒聽到他們說什麽,但是這一些親溺的動作,讓他嫉妒的心高漲而起,尤其是梁語昭主動握住了郭墨的手,這就更讓他心痛了。
想自己來了梁公府一年多了,和梁語昭待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可以說她從來沒有碰過自己的衣服一下,更別提是手了,這個郭墨才不到兩個月,就把自己的語昭妹妹騙成這樣,他的心裡豈會好受。
不行,不能讓事情在這樣發展下去了,不然的話自己的女神,將會永遠離自己而去,是時候得做出一些事了。
不過在這之前他得分析出,梁語昭為什麽會主動握住郭墨的手,仔細的回憶了一下,是出地牢後開始有所變化的,難道是地牢中發生了什麽嗎?
可是地牢之中就隻關了炎血一個人,難不成審訊他的時候出了什麽事,或者是說了什麽話導致他們這樣的嗎?
想要搞清楚審訊之中發生了什麽就只能去地牢中問問那些弟子們。
張子路說乾就乾,從隱藏的位置出來之後,直奔到了地牢中。
在地牢口有逍陵派的弟子們把守,張子路告訴他們自己要審問炎血。
起初這些人有些疑惑,剛剛郭墨還問過了,怎麽又有人來問,不過他們也沒多想,就讓他進去了。
在幾個逍陵派的弟子帶領下進到了地牢,在炎血的牢房前轉了一圈,故意大聲的吼問了他一番。
炎血見他不是郭墨,便沒有搭理,閉著眼睛調息。
張子路本也沒想從他的口中問出什麽,只是想知道,郭墨他們在地牢發生了什麽事,見他沒有開口正合他的心意,免得他浪費時間東問西問的。
於是張子路就正好詢問了一番那些弟子們郭墨審訊的結果。
這些弟子們義憤填膺,剛才的氣還沒消散完,又趁著這個機會對張子路發泄了一番,把之前郭墨審訊的經過全部告訴了他。
張子路這才大致明白了怎麽回事,此刻他便認為是郭墨故意帶著梁語昭來地牢中審訊炎血的。
通過審訊出自己被人冤屈而又悲慘的過往,來博取梁語昭的同情,剛才的那一幕就是這樣。
混蛋,這個郭墨真是陰險至極,不光會搶人功勞,而且極會博取這些天真少女的同情,親妹妹是這樣,表姐是這樣,現在梁語昭也是,說不定那個劉萱也是被他用計忽悠成這樣的。
你好手段啊!郭墨一段算不上多麽悲苦的過往就騙了這麽多姑娘,真是不可饒恕,要輪苦,我可是比你苦過千萬倍的,我十四歲出來婚江湖,那四年的時間那是人間極域!
張子路越想越不服,此刻他決定不論用任何辦法,都一定要揭穿郭墨這個欺騙無知少女的邪惡之人。
陪著那些逍陵派弟子們發泄大罵了一番,便匆匆的離開了大牢。
與此同時郭墨已經回到了派上自己的房間之中,躺著床上靜靜的思索著。
可以說是糾結,異常的糾結,他不知道該不該將炎血給放出來?如果不放出來的話,自己的清白肯定是非常難以得到天下人認可的,如果要是放出來的話,這個炎血又要使出什麽奸計怎麽辦?
在兩難之間不停的想著,使得郭墨的腦瓜疼,疼的睡不著覺,翻來覆去睡不著,很是痛苦!
不過就在郭墨非常艱難的時候,他想到了楊震天,那就是如果不將炎血放出來的話,楊震天一定是很難死的,就算是自己武功蓋世,但以他父親這江湖上的地位,殺了他,江湖上的人肯定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畢竟拿不出證據,強迫他認罪也是不現實的,這樣仔細看來也就只有炎血可以製的了他了。
按炎血所說的,先帶一批江湖人士,讓他和楊震天當面對質,那家夥一定會嚇尿的,只要他將事實一說,有這些江湖人士作證,到時就算是殺了他,我也合情合理了。
對,沒錯!我不能再讓這家夥逍遙法外了,為了公道,為了俠義,只能犧牲小我,成全大我。
郭墨對自己的這樣一番遊說,使得自己下定了決心,將炎血給救出來,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在救出他之後,必須廢除他的元氣。
剛才在地牢那一拳,也是郭墨故意而為之的一拳,因為炎血畢竟在他耳朵邊小聲說了一些話,那些弟子是看在眼裡的,所以這一拳就是為了讓他們放松警惕,不加派防守,這樣就更有利於自己救出炎血了。
想到這,郭墨慢慢的平靜了一些,剩下的就是該什麽時候救出炎血了,思考了一下,這件事越快越好,耽誤不得,那就今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