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死回生?景宣帝輕哼一聲,他倒是要看看,這裡面究竟有什麽稀奇古怪。
董連海隨著秦千俞一同回了翊王府,怪了,這翊王府果然沒有悲喪的感覺,反倒是叫人覺得悠閑的很,難不成二殿下說的都是真的?還當真有這奇事?
來到臥房外,董連海就不便進去了,只能叫身邊帶著一起來的宮女進去看看情況。
“小翠,雜家可得給你說好了,這是掉腦袋的事,你可得看仔細了,莫言胡說八道,不然陛下可不會饒了你。”
他不放心的叮囑一遍,這話也惹得秦千俞滿眼的不耐。
“董公公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董公公是懷疑我會暗中做什麽手段?”他這麽一說董連海也不敢多說,只能乾笑一聲。
“二殿下,您也別為難雜家,咱們也都是按陛下的規矩辦事。”
這事要是出了差錯,那可是要掉腦袋的,他可沒這個膽子去觸怒陛下。
“行了行了,董公公,我這也是開個玩笑,隨便查,也好告知我,是不是真的是我患了失心瘋。”說到後面他還一臉的悲淒。
搖了搖頭,董連海也不再說什麽了,抬手示意小宮女進去查看情況。
小宮女點點頭進了臥室,雖然周歆芷現在看著還和死人沒什麽區別,但越是靠近,她就越能感覺到床上的人若有似無的體溫。
她下意識的摸了一下周歆芷的手腕,果真和活人一樣,還有些溫感,不是那種冷冰冰的。
壯著膽子,又探了一下她的脈搏,接下來感受到的東西更是叫她驚愕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那脈動居然還在,只是沒有故意,這事還真是神奇了。
她慌張的從屋子裡跑出去,看著董公公的眼神還帶著驚魂未定。
“董……董公公,那周小娘子怪得很!”她晃晃悠悠的跪在門口。
整個人不停的喘著粗氣,盡量調和自己心裡的恐懼,可一想到剛剛那真實的觸感,她又覺得心裡一陣發毛。
“怎麽回事,你慢慢說,說清楚了。”董連海這個著急啊,到底是怎麽回事,說清楚了他也好回去複命啊。
“奴婢剛進去的時候探了一下小娘子的脈象,的確是活人的脈象,可奇怪的是,她沒有呼吸,但身體卻還帶著正常人的溫度,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呵!這下說完,別說她了,就連董連海都被她嚇到了。
“死丫頭,你可莫言在這胡言亂語,這世上哪有什麽鬼神,走,咱們回去先稟報陛下,看看這件事要怎麽處理。”
說完匆匆別過秦千俞就帶著人離開了。
都沒用得上一天,周歆芷死而複生的消息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往日有受到過她照顧的人直說是老天開眼了,可更多的人是不相信。
換成誰能信,一個在陛下面前咽了氣的女人,現在又活過來了?想想都覺得驚悚。
“差不多了,今日這事一出,差不多半個京城的人都該知道了。”因為躺的時間太長了,他伸手替周歆芷揉著有些發僵硬的小腿和胳膊。
“如此,咱們便繼續在家中等著就好了,那人肯定不會乖乖就收手的。”
周歆芷有些無聊,身子根本不能動,眼前也什麽都看不見,只有通過系統和秦千俞傳達消息,她倒還真希望對方行動能快一些,到時候她就可以恢復自由身了。
老是裝一個死人,她心裡也有些不舒服。
“娘子這是一招引君入甕?”秦千俞挑了挑眉,語氣也不自覺的親密許多。
兩人聊的熱絡,絲毫沒有注意到一邊小統子的異樣。
天啊!它只是個系統,怎麽還莫名其妙的吃了一嘴的狗糧?
不知道是不是周歆芷的心聲被對方聽見了,晚上的時候還問有人耐不住了,開始在翊王府附近亂逛。
一個鬼鬼祟祟的小廝,和一個穿著夜行衣的男人。
魏青隨和裴韶九互相點了點頭,一人分別跟蹤一個。
那小廝也只是拿了銀子給守門的大哥,問了幾句,無非就是周歆芷當真活過來了?以及別的無關緊要的問題。
“咱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周小娘子舍不得咱家王爺,至於究竟是怎麽回事,咱們也都不知道,畢竟這自打人被送回來以後,就是二殿下一直守著。”
護衛沒收下銀子,只是按照翊王交代過他的話說給對方聽。
雖然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出於什麽原因,但是主子讓做什麽做什麽就對了。
那小廝問過了之後也就離開了。
不過裴韶九這邊的黑衣男就顯得好像不太好對付了,他先是鬼鬼祟祟的直接奔著臥房的位置去了,待取下一片磚瓦,順著縫隙看到屋中的情況。
似乎也只是想看看周歆芷是不是的確是復活了,不過應該是看著周歆芷還躺在床上,還有些困惑,撓了撓頭就離開了。
等他離開之後,他也跟在對方後面悄悄走了一段,不過沒想到,這位置居然是皇宮。
等確定四周沒有可疑人了,裴韶九和魏青隨才來到後院,和秦千俞稟報這件事。
說過之後,秦千俞正想讓他們離開,魏青隨想了許久還是開口了。
“二殿下,您還是莫要太過傷心了,這人死始終是無法複生的,也許是您的錯覺,您這樣,我們心裡也不好受。”
兩人互看了一眼,都從彼此眼底看到了擔憂,周歆芷真的活了?他們似乎根本就沒信過。
秦千俞笑著搖搖頭,“我沒有太過傷心,相信我,歆芷也只是累了,睡了一覺,等這件事過去了,她就醒了。”
說完就把兩人打發走了。
他現在不能和他們說歆芷的狀況,不然他一定要如實告訴這兩個人。
回到臥房,秦千俞把今晚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邊。
不過自打有人偷偷跑來後院開始,小統子就注意到了。
“剛剛證實了,有兩個人來打探了你的消息,一個回了丞相府,一個回了宮裡。”
“哪一個是丞相府的?”周歆芷突然問了這麽一句,搞得秦千俞有一瞬間也沒反應過來。
“是那個在門外打聽的小廝。”他愣了一下,隨後回想了一下,跟她說清楚。
“是這樣啊。”冷哼了一聲,看來這女人還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娘子可有什麽好看法?”他一時間沒了主意,同一時間,兩人同時來打探娘子的消息,要是說這裡面沒有貓膩,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是孫純如派來的人。”她笑著說道,“我就說,以那個女人的性子,聽到我出事了,不可能這麽沉得住氣,敢情是心虛啊。”
“孫純如?”秦千俞猛的怔住,他原本就沒把這主意打在她身上,還以為是丞相受了誰的意思做的,可誰想到,這件事居然是一個女人家做出來的?
“不可能吧,她也就是個女人啊……”
倒不是歧視,只是這麽大的事,居然是出自一個女人的決斷?那這人可真是狠!
“這件事,宮裡的那位應該只是皇后確認一下我是不是真的活了,她不是動手的人,和丞相一樣,要是她動的手,為了掩飾心虛,自然可以從陛下那裡再打探一下具體情況,沒必要做這麽引人誤會的事。”
“而且,是她的話,可以處理的更乾淨,沒必要留下這麽多證據來。”
不得不說,周歆芷分析的的確還有些道理。
以薑皇后的手段,完全可以做的再乾淨一點。
“可那孫純如有這個本事嗎?”秦千俞可不是護著她,只是因為這女人的形象雖然跋扈了一些,但也不至於能對人痛下殺手吧。
“怎麽的?你這是為了你未來的娘子質疑我了?”嗤笑一瞬。
她有些不滿的開口,她才不承認自己是因為他的維護而吃醋了,她只是、她只是不喜歡有人會為了她說話!對,就是這樣。
秦千俞也聽出來她的惱意,趕緊跟著解釋。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在想,既然是她的話,那又是何人所為,這個人自然不可能是她自家的護衛,不然到時候一查就能查出來,而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去哪裡找這樣的人?”
“她只是不出門,但也不代表身邊沒有人替她辦事。”翻了個白眼,這男人對於大小姐的定義是不是有些太局限了。
“倒也有道理。”秦千俞摸著下巴點點頭。
“這樣,你就去做第二件事,等這件事過了之後,你大抵就知道了誰才是凶手。”
周歆芷決定下一劑猛藥,這樣一來也能叫孫純如露出原型。
“什麽事?”他小心的聽著娘子的建議,之後卻皺起眉頭堅定的搖了搖頭,“這個不行,想要證實我一樣有別的辦法。”
娘子居然叫他去散播自己心悅那女人的消息,還是以別人偷聽的方式。
“你個榆木腦袋,到時候只要她一上鉤,你一跟她抱怨如何被我纏著,那這件事自然而然的就會知道如何了。”
那女人的性子她了解的極深,要是知道秦千俞因為她的存在感覺到困擾。
依她的性子,這人絕對會竊喜的很,證實了是她為秦千俞做了大事。
她是那種急於表現的性子,又這麽喜歡秦千俞,不可能會放過這個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