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既然如此,三弟可以請教大皇兄或者是父皇,三弟也知曉,我不過是從鄉下剛回來的罷了,哪裡知曉太多道理。”
秦千俞淡淡一笑,行了個禮就準備離開了。
瞧著他淡定離開的模樣,秦潮玥心底升起一股不悅,這麽久了,唯一一個沒機會下手的就是這男人,不過他不著急,這好戲才剛剛開始。
鳳鳴宮。
薑歡揉著太陽穴聽著楠一的報告,太子最近的傷雖然好了,但想要完全恢復也得是一年兩年之後了,可到那個時候儲位還會是她的煜兒的嗎?
“煜兒可松口叫本宮去探望?”
她有些期待的問著,想她一國之母,去見自己的兒子居然也要這般小心翼翼,還當真是叫人覺得唏噓。
楠一為難的低下頭去,好半晌才搖頭回應。
“殿下仍舊不準人前去探望,娘娘大可放心,若是殿下有任何異樣,楠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您。”
“行了,退下吧。”薑歡頭疼的更厲害了,好端端的,怎麽就出了這檔子事。
如今正是需要人的時候,最近陛下似乎又更看重那老三了。
不得不承認,這老三還當真是個心思深沉了,隱藏自己的實力這麽多年,她就知道,那小賤蹄子不可能那麽單純。
“對了,你回去跟太子說,老三那邊不用擔心,本宮會替他解決的,叫太子安心養傷。”
以前她隻覺得秦千俞那小子是最大的對手,偏偏忘記了還有個秦潮玥。
看來這日後他還當真是不能太大意了。
“去,將本宮收好的畫像都拿過來,太子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該娶親了。”
薑歡知道,她這麽擅自做主煜兒定然不會喜歡,但眼下這個節骨眼,她也不得不走這一步險棋,她要保住的不單單是太子這個位置,也是煜兒在陛下心中的位置。
只是這城中適婚的女子的確是不多了,唯一附和她的心意的就是這丞相之女。
雖說性子差了些,不過有她的母家在,這點小問題還是可以容忍的。
“柳兒,給本宮更衣。”薑皇后起身來到梳妝台前,大抵瞧了一眼自己的面妝,確認沒什麽問題,這才換上衣裳,踩著金絲鑲底兒的繡鞋,邁著蓮花碎步去了陛下的書房。
等了一會,董公公通知她可以進去了,她這才小心的進了書房。
“臣妾見過陛下。”她規矩的行了個禮,瞧著景宣帝抬手示意她坐下之後,才上前坐到了一邊。
“皇后怎麽這個時候來找朕了?”景宣帝隨意瞥了她一眼。
“陛下,臣妾今日來也是因為煜兒的事,煜兒年紀也不小了,也該談及婚嫁了,這太子妃的位置一直空著也不好,陛下您說呢?”
景宣帝抬頭瞧了她一眼,“如今煜兒的身子還沒完全恢復,這個時候怕是不太合適,朕倒是覺得還不太急。”
薑歡隱在袍袖中的手死死的攥著拳頭。
陛下這意思是說日後煜兒還不一定是太子嗎?她盡量調節自己的情緒,柔聲繼續說道。
“前幾日臣妾也是擔心煜兒的身子,特意叫人去譚元寺求取了經文回來抄寫祈福,那大師也說,煜兒這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也許續個婚配還能稍稍恢復一些。”
“此事不急於這一時,能擔得起太子妃這個位置的必定要通過嚴格挑選,若是這般玩鬧的就覺得,朕的臉面豈不是也不用要了?”
什麽許婚配衝喜,景宣帝根本就不信這一套。
至於太子的傷,若是能養則養,養不了廢了便是,這太子的人選也不只有他一個。
薑歡眼底盡是恨意,眼前的男人雖貴為一國之尊,對百姓萬般體貼,怎麽對自己的皇子就是這般冷血無情的?
他的意思可是要淘汰掉煜兒?她不允許,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叫這種情況發生。
“陛下說的極是,那臣妾也就不多打擾陛下了。”她一如往常一般的大方得體。
只是這心裡卻把景宣帝罵了個臭頭。
“娘娘,接下來您打算怎麽辦。”柳兒攙著她的身子出了後書房,眉眼中盡是擔憂。
按照娘娘的想法,這件事要是成了,殿下的位置也就能坐的更穩了。
可現在陛下的態度不明,這件事,怕是難辦了。
“本宮回去再想想,此事就先暫時不要提了。”薑歡冷著一張臉回到宮中。
依陛下的意思是,這太子妃的位置重要,自然要留在儲位定下來之後再決定,所以現在她要做的就是把太子這個位置給煜兒坐實了。
“柳兒,傳我的吩咐,叫暗衛去搜尋千元鬼醫,不管花多少的銀子,一定要把人請回來給煜兒看病。”
眼下最要緊的事就是煜兒的身體了,只有他的身子恢復了,一切就都好說了。
柳兒點頭,回到宮中之後也沒敢耽擱,直接就去找人下達娘娘的吩咐。
那千元鬼醫神出鬼沒,要是想碰到人,那簡直就是難的很。
只希望老天會憐憫娘娘為殿下做的這些事把。
景宣帝看著薑歡離開的方向,臉上的眉頭一直皺著沒有松開過。
“董連海,太子最近可有什麽動靜?”他神色不明的開口問著。
“回陛下,殿下一直把自己關在屋中,這半個月的時間裡基本上沒有出來過。”
“朕倒是不覺得那小子真的就這麽倒下了。”景宣帝放下手中的奏折,要是他的皇子這麽沒用,那這個位子還當真不適合他。
至於老三和老五的轉變,他心裡也是清楚的很,不過這個位置自古就備受關注。
真的爭起來也是正常,就是不知道千俞的心裡是怎麽想的,是想坐還是不想做。
一想到秦千俞,景宣帝就想到了周歆芷的鋪子前幾日的事。
“可調查清楚那仙子湯的事了?”他蹙眉問著,雖然自己依舊沒有都喜歡那丫頭,但是被人搜身也是大事,更被說她還是老二拚死護著的人。
“回陛下,這……”董連海有些吱吱嗚嗚的不知道要怎麽開口,好半晌才歎了口氣,說出當日的事,當然,也包括那鄒文琴是怎麽利用秦潮玥的身份作威的。
“豈有此理,朕還沒聽說過一個通房有這麽大的本事。”景宣帝冷冷一笑。
他是年紀大了,但是還不是老糊塗,那鄒文琴打的什麽鬼主意他一想就清楚了,經歷過這次賑災的事之後他也看明白了,別說是一支簪子了,就是金銀珠寶放在那女人面前她也許都不會動心。
之前的事又加上這件事,他對著女人的不喜也是到了極點。
“你去傳朕的旨意,叫那鄒文琴認清自己的位置,這般肆意妄為,就罰二十大板,再禁足三王府吧。”擺擺手他示意董連海替自己去辦這件事了。
當天晚上,京城中就傳出消息,因為頂撞了周歆芷,所以鄒文琴被陛下禁足三王府,還被打了二十大板,那院子裡可是鬧的雞飛狗跳。
而那些原本還對周歆芷有些不喜的人,這回也不敢造次了。
誰說陛下不喜歡她的,這公道討的可是一點都沒客氣。
丞相府中,孫純如也聽說了這件事,不過她心裡根本不急,如蔥白一般的玉手捏了一塊糕點,小口的吃著。
又瞧了瞧銅鏡裡的自己,雖然談不上是傾國傾城,但是這副面容在京城裡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除了二公主長樂以外,鮮少有人能比得上她。
那周歆芷究竟哪一點比得過她了,居然叫二皇子對她那般堅定。
“秋玲啊,你說你家小姐的面容如何?”她輕聲細語的問著。
只是這般柔和的語氣也叫秋雨心裡一驚,打去了那城外的莊園,小姐就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那股子冷然的氣質叫人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
要是說之前的小姐也不過是蠻橫跋扈,那如今的小姐就是叫人難以捉摸。
“小姐的面容自當時美若天仙,皮膚雪白如凝脂,芊芊玉體嬌柔無比,那周小夫人在您面前簡直沒有可比性。”
雖然不知道小姐想聽什麽話,但是只要是說周小夫人的不是,小姐就很高興。
時間久了她自然也就知道要說些什麽叫小姐聽著高興了。
“算你嘴甜,只可惜,就算是再漂亮,二殿下也不會多看我的一眼,偏偏被那個賤人迷惑,你說這究竟是個什麽道理?”
孫純如想到自己狼狽逃離京城的模樣,心裡就有氣。
可偏偏到了這會,陛下不單不再厭惡那賤人了,甚至還會為她討回公道。
“大抵是二皇子還沒瞧見您的特別。”秋玲小心的回應著,下一秒隻覺得身上一陣灼燙。
那孫純如已經將滾燙的熱茶潑在了她的身上。
“該死的!”就是因為這一點她才不服氣,為什麽那男人根本連看都不屑看她一眼,只要多看看她就能發現她的不一樣,何必非要執念於那個賤人呢!
“奴婢該死,是奴婢說錯話了。”秋玲強忍著疼痛跪在地上咚咚的磕著響頭。
“行了,別磕了,瞧著晦氣。”瞧著那地上冒出的絲絲血跡,孫純如心裡一陣煩躁,“去給本小姐辦件事,辦得好了,重重有賞,要是辦的不好,你這張如花似玉的小臉蛋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