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熠聞聲望去,只見白念茵捂著自己的胸口,一臉驚魂未定地站了起來。兩人趕緊出去,只見她抄著經文的桌子上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飛來了一隻老鼠。還是一隻死相奇特別慘烈的死老鼠。
見到兩個人過來,她趕緊說道,“太子殿下,太子妃,不知這死老鼠是從哪裡扔過來的?我這經文都抄了不少了,如今可怎麽辦?”
她一邊說著一邊還不敢去看那隻死老鼠,蘇念熠見她臉色不太好於是說道,“你先去休息吧!這裡我會讓人打掃乾淨的。”
百裡灃朝著死老鼠的痕跡望了過去,只見院子裡的牆頭似乎有人趴過的痕跡,她看了一眼蘇念熠,“我派人去看看,你留在這裡。”說著他便走過了白念茵的身邊,誰知道她走在前面,不知為何,突然腳下一滑身子便倒向了,百裡灃。
百裡灃卻朝著旁邊走了幾步,白念茵猝不及防,就摔在了地上。她不敢將自己的小心機表露出來之後,趕緊說道,“太子殿下恕罪,方才坐的久了,腳有些麻。”
“嗯。”百裡灃沒有情緒地應了一聲,隨後便面無表情地離開了,蘇念熠站在後面看的仔細,這時候走到了她的腳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白大小姐,這腳可真是金貴,不過才坐了一會兒就麻了。如此看來,你這身體還挺虛弱的,需不需要本妃給你招大夫看一下呀?”
“太子妃娘娘嚴重了,臣女不敢勞煩太子妃娘娘。”白念茵聽到了她語氣裡的明嘲暗諷,趕緊跪值了身體。
“得了吧?既然你身體虛弱,就先回丞相府待著,今日這經文你抄完了之後派人送過來就是。省的以後有人編排本妃,說是欺負你。”蘇念熠看了她一眼之後轉身才進了房間。
白落雲見她這麽對待白念茵,心裡解氣了不少,見她進來之後,微微說道,“你為什麽幫我?難道你不知道她是丞相的掌上明珠嗎?”
聞言,蘇念熠看了她一眼,隨後淡淡地說道,“既然有錯,那就要受罰,更何況是她自願的。在我這太子府,最重要的就是守規矩,若是仗著自己有一點身份,就在背後搞小動作,本妃自然不會姑息。”
“這個不是你給我的答案。”白落雲靠在床頭,微微偏著頭問她,“畢竟之前我剛進府裡就和你作對,難道你不應該記恨我嗎?為什麽今日會如此偏袒維護?”這是白洛雲此刻清醒了之後,特別想不通的事情。這種事情若是發生在丞相府,可能沒有多少人會在意她的生死。甚至還會有人在暗地裡竊喜,或者對她落井下石,或者潑冷水。
蘇念熠很明白她的感受,知道了,此時此刻的所思所想是在正常不過的,於是一邊吃飯一邊說到,“其實這世界上的嫡庶並非一定要明爭暗鬥,爭風吃醋。所謂家和萬事興,我既是這太子府的女主人,便有責任管理好內院,自然不會與一般人那般小心眼。”說著她突然看向白落雲,盈盈一笑,“更何況就你那些小手段,壓根也算不上什麽作對。不過就是小女兒家的打打鬧鬧罷了。”
聽到她這麽說,白落雲突然感覺自己有些不懂她的這番話,有些愣在那裡,見她這樣,蘇念熠也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只是轉移話題突然問道,“其實我隻想知道一個問題,你為什麽這麽在乎這個孩子?”
“早上的時候你對我說你什麽都不要,你就要這個孩子。在我看來,倘若一開始進了太子府裡面,你對我的針鋒相對,都是為了獲得太子殿下的恩寵,那你大可不必這樣。”蘇念熠放下自己的碗筷,擦了擦嘴巴之後認真地看向她。
白落雲一聽,目光有些閃躲,隨後她定定地望著蘇念熠,“你為什麽什麽事情感覺都看的很透?”
“不是我看的透,而是我把自己作為一個局外人,所以才看得清楚。”蘇念熠說著,拿出了一塊手帕,那手帕是今日她來院子裡的時候撿到的,想來應該是今早慌亂之中丟下的。而她從前撿白洛雲隨身拿過,這方手帕,布料精製繡工極好,桃花圖樣美輪美奐,就連上面次的那個君字也很有味道。仿佛是一個小女孩家懷著滿腔的心事一針一線,精心繡織而成。
她將手帕放在桌子上,有子的那邊正好對著白落雲,她見了之後,急忙往自己的懷裡摸去發現自己的手帕果然掉了。
看到她有些驚慌的樣子,蘇念熠卻不緊不慢地說道,“一開始我以為這方手帕是你為了太子殿下秀的,後來我認為這並不是。”
“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白落雲見她有條不紊的說著,心裡有些緊張,但是表面上還是強裝鎮定的回答,“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會進入太子府,所以憑什麽胡亂猜測。”
“原因我自然是知道的,只不過有些細節可能需要你來補充。”蘇念熠一笑,她將手帕拿了起來走到床邊去還給她,“今日我去過白府,我聽你的貼身丫鬟說,你從前在白府過的很是不好,但是有一個人對你確是極好的。便是你白府的義兄羅文君,他從小就護著你,對不對?”
說完之後,她將白落雲身上的被子往前面輕輕提了提,只見她神色有些閃躲,臉色也不太好,握著手帕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
“其實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你這麽多年一直在白府受到欺壓,有一個人一直護著你,心裡一定很感動吧。只是你沒想到一個月前他出事了。並且你不知道原因,所以那天才會去酒樓,偶爾遇見太子殿下在喝酒,對嗎?”
蘇念熠說完之後,只是微笑著看著她,白落雲神色頓時有些警惕起來,呼吸也有些不穩,“你到底想說什麽?”
“其實自打你進府以來,我便知道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孩子是誰的?”蘇念熠突然湊近她耳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