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凌亂的牢房,潮濕的環境。無論是哪一個,都讓人覺得身處無間地獄。
阿良走到蘇念熠容身之所,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蘇念熠,心疼中帶著一絲的敬佩。
這個小丫頭無論在什麽地方都可以泰然處之,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呀。
但是這些情緒一閃而過,又重新恢復了面無表情的阿良,冷冷的喚了一聲:“蘇念熠,有人找。”
聽到這句話之後,在他身後的那幾個人瞬間精神了起來。仿佛比蘇念熠還要激動於這次的見面。
蘇念熠緩緩抬了抬眼皮,眼睛亮亮的,看著阿良說道:“現在嗎?他什麽時候來的?”
阿良稍稍彎了彎腰說道:“已經來了一會兒時間了,他們在正廳討論事情。”
蘇念熠皺了皺眉,他們,他們是誰?
有些事情仿佛超出了自己的認知,但負面意義還是選擇了相信阿良的話,走一步看一步嘛。
萬一有什麽特殊情況的話,大不了讓阿良再將自己帶回去就好了。
蘇念熠拍了拍安然的肩膀說道:“走吧小丫頭,苦日子已經過夠了。”
安然揉了揉睡眼蓬松的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什麽?這麽快的嗎?”
蘇念熠哭笑不得:“你之前不是一直盼望著回去嗎?怎麽現在該回去了,就這般個德行?”
安然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那是因為我盼了好長的時間,驚喜來的太突然,我有些接受不了,所以一直才這般詢問你的。”
傻乎乎的樣子甚是可愛。
阿良看著幾個小姑娘的互動,有些溫馨,出於責任還是忍不住說一句:花室的那個人只要求蘇姑娘一個人去,你們作為配飾應該是去不了的。
蘇念熠:……?
你在說什麽,我完全聽不懂呀。
百裡灃不是答應過她,要讓他一家安安穩穩平安幸福的生活在一塊兒吧,怎麽突然不讓回去了,是不是有點過分。
安然收拾東西的時候僵了僵,有些無助的看了看蘇念熠但也沒有說什麽,臉上強撐著笑容說道:“既然如此,那你趕快出去吧,出去了以後就不要再回來了,知道嗎?”
反正自己出不去了,那一定要叮囑一下蘇念熠,以後不要再因為他們冒這個險了。
蘇念熠也很是頭疼,他在翻相阿良強調:“就只有我一個人出去,其他的人呢?”
說好的大家一起不離不棄呢怎麽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百裡灃這個做法是不是有一些過分了?
阿良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只是恭恭敬敬的說道:“到現在為止只是叫你一個,至於以後會不會多叫一些,就要看以後的造化了。你放心,你一定能出得去的。”
蘇念熠被氣得吐血。自己本來就有本事能出去,況且自己花費了那麽多心思千方百計來到了這裡,就是為了和紅苕安然她們團聚,結果團聚了沒有一天就要分開了,分開了之後安然還這般的善解人意,真是個可愛的小丫頭。
但是在外人面前思念也不好,表現出來於是只能僵著笑容,隨著阿良的步伐走向了花室。
他一不三回頭地看著安然和紅苕,有些熱淚盈眶的說道:“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們出來的。”
一路無話 。
氣氛好像比自己送她進來的時候都要尷尬,昨天送蘇念熠來到這裡的時候,蘇念熠還一副蠻不在乎的樣子,今天蘇念熠卻一反常態的和獄中的人依依不舍。
他表示很不能理解,女孩子的感情都這麽奇怪的嗎?寧願大家一起坐牢,也不願一個人出去。
蘇念熠心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百裡灃最近做的事情和自己喜歡的事情,雖然殊途同歸,但是過程卻相差甚遠。
著實很讓人煩躁。
還沒有走到花室便有一股奇香撲鼻的味道,蘇念熠愣了愣,李府現在生活水平這麽高了嗎?
話不多說,蘇念熠還是進入了花室中。
坐在這上面的那個人還是不苟言笑的李相,坐在他對面的那個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一襲白衣的百裡灃,這兩個人她見的話也不是很震驚,可是其余兩個人在這裡都是讓蘇念熠有些經驗。
左邊坐的是大渝國最尊貴的太子殿下,右邊站著的是自己那個倒霉催的妹妹蘇卿卿。
現在的狀態倒不像百裡灃要人,而是像百裡灃要錢,還要命。
蘇念熠緩緩走進了大廳,看著他們一點也不慫,見他們都沉默了下來,於是好奇地問道:“怎麽找到事情的真凶嗎?找到的話可否告訴我一聲,也能幫我洗脫一下冤屈。”
這話說的光明磊落,聽到不同人的耳朵裡卻有著不同的反響。
落到李相的耳朵裡,但一定會覺得蘇念熠就是一個瑕疵必報的小人,一會一定不要細心教她。
落到百裡灃耳裡則是滿滿的嘲諷。他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麽,李相,他們一夥人合起夥來欺負蘇念熠,將那一些沒有人擔的罪名放到了孫建一的身上,蘇念熠抵敵死不認卻被關入了密牢中去這也就是為什麽。在剛出來的時候就這般說話。
落到沐雲初的耳朵裡,沐雲初則是一臉的溫柔,看著蘇念熠這個女孩子溫柔端莊且自提,十分的美好,就連說俏皮話都不是那麽突兀了。
落到蘇卿卿的耳朵裡,滿滿的都是嘲諷自己昨天才說過嫡女什麽都不算,今日便被啪啪啪打臉了。
都怪百裡灃突然襲擊,讓自己落得這個下場。
但是百裡灃是連自己外祖父都招惹不起的人,自信心只能在心底默默吐槽,連一個說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李相樂呵呵的看著蘇念熠說道:“蘇小丫頭這一切都是誤會,讓你受委屈了。你別介意,到時候我會登門向你賠罪的。”
蘇念熠面無表情:“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可以回家了嗎?”
李相點了點頭:“那是自然的,你想走的話,我可以叫車來送你。”
蘇念熠搖了搖頭:“不必了,我自己一個人離開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