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熠笑了笑,眼神中充滿了揶揄,這李素突然走起了知心大姐姐路線倒是讓她有點不適應了。
“我拿我的父親沒有辦法,所以只能求你幫我做這些事情了。”
蘇念熠並沒有直接面對他的問題,只是好奇的提問:“既然你這般坦誠相待,那我就有話直說了,為什麽我的父親會突然被李相所掌控了?”
這完全就是不符合常理的事實。
雖然蘇擎蒼是和李相一個陣營的,他們兩個互相成就,狼狽為奸,但是再怎麽說蘇擎蒼也是一個三品大臣,有直接面見皇上的權利,甚至可以在皇上面前說上話的那種,怎麽就突然被李相給圈禁起來?
皇上卻不聞不問,連一點動靜都不知道?
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讓蘇念熠百思不得其解。
蘇念熠的提問,一擊中地讓李素剛剛建立好的完美的假象直接破裂,她臉色有些僵硬。
“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們也沒有告訴我只是讓我你帶回李府,剩下的事情交由他們處理。我知道你以前對我的偏見很大,我也做了一些讓你傷心的事情。”李素努力維持著一幅賢妻良母的樣子:“但是我父親說只要你乖乖的跟我們回去,那你的父親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等這件事情解決了之後,我們兩個一定好好相處,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李素在心中咬牙切齒,一定會好,好,相,處,的。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蘇念熠,期盼能夠將蘇念熠帶回去。
蘇念熠依舊無動於衷的看著她,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醜一般。
李素見狀,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太多對不起你的事,所以你現在不信任我也無可厚非。但是現在世冠松鼠和你父親的存亡問題,我希望你一定要摒棄前嫌,我們兩個合作才能讓蘇府共同度過,難過呀。”
蘇念熠在心裡嘀咕:時代在變化,人類在變化,她離開了這麽長時間果然趕不上時代了,連李素現在都變得如此的圓滑。
要跟以前一樣李素,哪會這般敦敦教導一幅語重心長的樣子,直接將自己擄走了。
現在一副叨叨叨的樣子,簡直就像王嬤嬤一樣。
李素雖然滿嘴跑火車,但是她的話還有一些是可以相信的,如果她真的不去的話,那紅苕她們絕對會受到慘無人道的虐待。
她們兩個都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另外兩個小孩子最大也不過十歲受到這般重大的創傷之後,對他們的心靈和以後的日子絕對有著很大的陰影。
蘇念熠不知道李相為什麽非要讓自己去李府,但是他很明確的知道,李相讓自己進李府並不是表面上這麽簡單,好像還有更深的寓意。
仿佛拿自己做一個餌。
難道他知道自己與百裡灃的關系了?可是不能呀,就算他知道自己與百裡灃的關系,按照百裡灃的性子百裡灃,也不可能上當受騙呀。
要是拿自己去讓百裡方束手就擒的話,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蘇念熠百思不得其解,李素這個做法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反正只要自己過去了,那一切真相都將水落石出。
蘇念熠這般想著便點了點頭:“姨娘自然是為我好的,以前都錯過姨娘了,現在我知道了這些自然會好好表現的,等以後有機會了一定會好好孝敬姨娘報復姨娘的。”
惡心人,誰不會。
果不其然聽到蘇念熠這般嬌柔造作的話,李素就像吃了一個蒼蠅一樣心裡滿是反胃。
但是沒有辦法,只有將蘇念熠引回自己的家中,這才算完。
“阿熠既然有這般心思,那我就等著你早些回來了。”
達成一致後,兩個人一前一後便回到了客廳。
蘇老太太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她在蘇念熠走出客廳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了她的抉擇,現在真正面對的時候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明明只要蘇念熠咬緊牙關不肯跟李相走的話,他們就算有一千個膽子,也不敢強行從她這個老太太身邊帶走人,一個小小的婢女而已,蘇念熠雖然真的可以為了她不要性命。
“阿熠,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出來吧,到時候走了就不能說了。”
李素依舊戴著一張溫柔的面具,聽到李素這番話之後,李家的人眼神都亮了亮,連同蘇卿卿他知道蘇念熠將要回自己外公家的時候,興奮的差點蹦了起來。
蘇老太太坐在正位上一幅端莊自持的樣子。
“我既然已經答應了,你們自然不會耍什麽花招,現在我想跟老太太單獨說上幾句話,你們就先出去吧。”
李輝說道:“你們有什麽悄悄話,必須要兩個人單獨說?不能在這裡說嗎?”
蘇念熠張了張嘴有些可笑:“我說我跟你們走不代表我一點自由都沒有,你們如果不出去的話,那我們就一直在這裡耗著好了,看誰耗得過誰。”
李相的眼神飄了一眼李輝,李輝瞬間老實了。
“既然蘇丫頭想要跟自己的祖母告別,那就好好的說一番話。可能你們以後見面的時間不會很長,再見面就要過很長的時間了。”
李相溫潤如玉,他站起身來將手背到後面緩緩挪步出去,走之前說的那番話,讓蘇老太太差點拿起茶杯砸到他身上。
李相既然走了,李素和李輝自然是義不容辭的跟著他們父親走了出去。
才剛剛不見身影,蘇酒酒就氣急敗壞地說道:“阿熠我不是跟你講不要你回來嗎?你怎麽又跟著回來了?”
蘇念熠看著他們只是笑。
蘇老太太也很無奈:“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多說也無益。阿熠你可有萬全之策?”
這次蘇念熠點了點頭:“未曾想到。”
“你現在馬上就要去李家了,你跟我講你沒有想到萬全之策,到時候你要是死了,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蘇酒酒幾近暴走。
“這又何妨,人生在世不過浮華一場,今日之螳螂,明日之麻雀,到底誰為刀俎,誰為人肉,暫未可知。阿姐不必如此掛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