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白有些警惕,他往後退了兩步:“小師妹,你又想幹什麽呀?”
不是他敏感多疑,只是他這個小師妹腦洞實在太大了,而且不僅腦洞大,膽子也特別大,想一出是一出。
最關鍵的是,自家小師妹想法也是天馬行空的。
“我能幹什麽呀?不要那麽緊張。”蘇念熠笑眯眯的看著自家小師兄,默默遠離自己。
她走上前兩步, 離白少白的距離越來越近:“我是那種不懂大局胡作非為的人嗎?”
白少白抿了抿嘴看著自家小師妹,一時間不想說話。
難道不是嗎?你之前做的事情你都忘了嗎?為了義氣出手的事情你是沒有做過?
白少白勉強掛出笑容說道:“小師妹你聽我跟你講,不管是這些學子還是那個萬花樓的若水姑娘,他們都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你也不必為他們冒任何的險,你現在已經夠難的了,處境十分艱險,四面白歌就不要多管別的地方了。”
白少白說的苦口婆心。他這個小師妹看起來高冷無比一切隨緣,但內心中義氣,而且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頗有俠士風范。
蘇念熠靠近白少白到一定距離之後,隨手挑了個位置,霸氣的坐了下來,似笑非笑的看著白少白問道:“你也知道這些事情?”
白少白臉上的笑容一僵,看著自己小師妹有些茫然。
“所以小師兄也知道,我所做的事情到底是為了什麽。而且這件事情和李相府中絕對有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我知道小師兄為了得到李相的信任做了很多事情,所以小師兄掌握了一些消息,不願意告訴我師妹,師妹能夠理解,不過小師兄可別忘了,你師妹也不是吃素的呀。”
蘇念熠難得笑得像個孩子一樣。
然而白少白看著笑意盈盈的蘇念熠,就覺得自己遇見了魔鬼一般。這個小師妹和她印象中的夢中的性子一模一樣,笑得越開心,心中的鬼點子就越多。
“我覺得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你都應該慎重考慮。”
白少白繼續掙扎。
“我已經考慮的很清白了呀,小師兄還讓我考慮什麽呀?難不成我做一件事情還要考慮七八十年之後的事情嗎?還是師兄你膽子太小了呀?”
白少白一臉的崩潰,小師妹,你頂著這一張天真懵懂無比可愛的臉說出這種話,是不是有一些反差?
白少白無比懷念當初剛和自己認識的小丫頭。
他顫巍巍的指著蘇念熠語氣中帶著稍許的委屈:“咱們剛認識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就算剛認識的時候,蘇念熠比較歡脫,但也沒有像現在這樣語氣惡劣十分毒舌呀。
就算之前的小師妹也有整蠱自己的時候,但總體來說還是比較尊敬自己的呀,況且那個時候的小師妹對自己那叫一個坦蕩。
就算說不上坦誠相見吧,最起碼也是推心置腹的存在呀。
蘇念熠揮了揮手,毫不在意的說道:“你說以前啊,別想了,那是我我裝的。”
白少白內心十分崩潰,你就這樣直接的說出來,真的好嗎?
蘇念熠歪著頭用手托著臉,很是惆悵的說道:“所以小師兄真的不打算幫我了嗎?”
白少白說道:“我是有幫你的打算呀。”
他頓了頓預期中帶著默默的心累。
“可是如果沒有周全的計劃和相對的實力,你就這樣貿然的和李相直接剛起來,那十分的不好呀。你也是知道的呀,就算是皇帝沒有真憑實據,李相也不可能這麽輕易的倒台的。”
李相加大業大根基深厚,況且在朝中呼風喚雨了這麽多年。他的鷹犬遍布了整個朝堂。
他知道他家小師妹這次想要找李維的麻煩,並不是真的想要找李維的麻煩,而是借助這件事情給李相敲一個警鍾。
“你這樣做的話,不僅沒有警告到,李相甚至會給他一個提醒,讓他知道他做的這些事情已經暴露了。”
白少白盡量把事情說的十分的嚴肅,試圖嚇到這個蠢蠢欲動的小姑娘。
蘇念熠有些無所謂的,看著白少白這個小師兄好像並不知道這件事情已經傳開了呀。
“可是就算我不出手的話,別人也知道這件事情和李相有關系了呀。況且李相的關系網也不是失速的,我能查到的事情他肯定能查到呀。”
在朝為官了那麽長時間,如果連這些事情都查不出來的話,那他豈不是白幹了。
“那你既然知道老虎已經醒了,還屁顛兒屁顛兒的去他面前拔他虎須做什麽?”
對於整個大渝國來說,理想就是一隻老虎,而他們並不知道這隻老虎到底何時蘇醒,何時沉睡。
蘇念熠摸了摸下巴:“其實我並不打算拔他的胡須。”
白少白松了口氣,只要自己小師妹打消這個念頭,其他一切事情都可以慢慢計較,自己來這裡也是為了這件事,不是嗎?
“這樣想就對了嘛,我們無論做什麽事都是要需要徐徐圖之的,不能一蹴而就知道嗎?”
白少白繼續開啟苦口婆心模式。
蘇念熠發了個白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站了起來,看著後花園的花朵開的正是嬌豔。
她狀似無意地走出了那個亭子,十分悠閑地摘了一朵花,嗅了嗅它的清香。
“小師兄,你看太陽之下,一切都十分的光亮無比。可是如果它們正在沐浴陽光的時候被摘下來,那它現在還算生活在太陽之下嗎?”
白少白不明就理:“如果你想讓它沐浴在太陽之下的話,為何要摘了它?”
蘇念熠笑眯眯地說道:“就算我不在也有其他人會在這朵花的。所以如果我想保護這朵花的話,我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將傷害這朵花的人除去。這樣的說法簡單粗暴並且十分有效。”
白少白瞬間有些頭大,他這個小師妹似乎並沒有聽到自己剛才的諄諄教誨。
蘇念熠笑得很是開心,站在陽光底下十分的燦爛:“小師兄,我想做的事情可不僅僅是拔老虎胡須這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