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熠一連串的問題問的百裡灃也有些無奈,他笑的很是雲淡風輕:“她的性子我們都知道,她不喜歡和我們有過多的接觸,所以……”
尤其是他的哥哥去世之後,柳逸陽就放棄了和他們接觸的想法,一個人活在他們曾經的世界裡。
蘇念熠眼神微動,有些同情。
但是她還是很謹慎的說道:“你可知道他來這裡有多久了,可曾和哪方勢力接觸過,她一個弱女子來到這裡開了一個花樓,居然能夠屹立不倒,也足以說明他背後有更大的勢力啊。”
百裡灃摸了摸蘇念熠的腦袋表示安慰:“放心吧,無論如何她是不會和我們作對的。就算是不幫忙也不會搗亂的,她最有可能就是中立,不偏不倚。”
蘇念熠有些感歎,也是一個可憐人。
兩個人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天色已晚,只有一輪明月高高的掛在天上。
他們兩個現在已經離萬花樓很遠了,喧囂熱鬧已經退去,只有淡淡的月光籠罩在路上,布上了一層清輝。
蘇念熠遇在百裡灃身邊蹦蹦跳跳的走著,時不時的仰頭看了看面前的這位少年。
長身玉立的少年穿著一襲錦衣,眉目如畫,眼睛亮的似乎蘊滿了星辰。
蘇念熠有些感慨,若是自己經歷了那位姑娘經歷的事情,自己的情緒或者心態,不一定會有那個姑娘好吧。
蘇念熠背著手蹦蹦跳跳的去到了百裡灃的身邊:“我覺得我們還是有必要再去他們那裡一趟的。”
百裡灃很是無奈:“我們在那裡一無所獲,你就算再去那裡,她也不會告訴你其他事情的。”
那個女子看起來溫柔似水,但實則決定了的事情是絕對不會改變的,她既然說了不會幫助他們,那就算他們三天兩頭去一回,她也不會有太大的幫助。
蘇念熠十分淡然地說道:“我想去她那裡又不是為了找線索。”
她頓了頓:“當然啦,如果能找到線索的話,那是最好的事情。”
蘇念熠循循善誘的說道:“雖然她現在和你們家沒有什麽太大的瓜葛,但畢竟是你哥哥以前的情人,她現在這般病痛,我們是不是應該多照顧照顧她?”
百裡灃瞥了一眼看著小姑娘蠢蠢欲動的臉色沒好意思戳破她的想法。
“如果你想去的話,那就多走動走動唄,反正她來到京城也沒什麽好朋友。”
百裡灃正感慨著,看著蘇念熠那撲閃撲閃的小眼神就靠近了自己。他無奈的戳了一下她的腦袋說道:“她那個性子就說明他不可能有太多的知心好友,你一天天在想什麽呢?”
蘇念熠笑的很是淡然,自己還沒說什麽,百裡灃就明白自己的心意。
“那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好啦,我一定會好好的給她送溫暖的。”
蘇念熠說的信誓旦旦的,百裡灃有些不相信的看了她一眼,語重心長地說道:“如果不能硬融的話,那就算了。”
蘇念熠看著天上的月亮閑閑地說道:“其實我們今日也並不算一無所獲,雖然在她身上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只不過名玉他們的反應倒是有些離奇了。”
蘇念熠這般說著,百裡灃點了點頭也陷入了深思。
他們若是剛出茅廬不久的新人恐怕也想不到這麽多。上一輩子他們一直以為李相和太子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不分彼此的,但現在看來他們之間暗潮洶湧,波濤澎湃的。
也就是說當年那些事情不一定是沐雲初做的,他們報仇目標打擊范圍應該再擴大一些了。
蘇念熠走在百裡灃的身邊,歪著頭問道:“你覺得那兩個小丫頭是誰安排的啊?”
“能和李相掛上鉤的,而且還認識咱們的,很有可能就是太子殿下啊。就算不是他親自動手的啊,他手下也是有其他人可以為他效命的。”
百裡灃涼涼的說道,他想來對沐雲初沒有什麽好感。
“也是奇了怪了,我一直以為他們兩個關系挺好的,沒想到暗地裡也這麽波濤洶湧的呀,可是太子殿下現在不應該勢若需要仰仗李相嗎?怎麽現在兩個人開始互撕了?”
蘇念熠不解的說道。
“再者就是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把我們拉扯上去做什麽?難不成是因為怕我們坐山觀虎鬥有了喘息之力,看他們鷸蚌相爭,我們在背後得利?所以才拉我們下水的嗎?”
百裡灃搖了搖頭有些好笑的說道:“之所以會發生這件事情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們之間內部發生了巨大的矛盾,需要人來調解。”
但是一個是心思深沉的太子殿下,另一個是老謀深算的李相,他們兩個之間也沒有什麽能夠共同相處的人。
所以說他們兩個或許需要拉百裡灃下水了。
畢竟現在他們只有一世的記憶,所以並不知道蘇念熠和白裡灃對他們心中的仇恨從何而來。
兩方發起鬥爭的時候,總是需要別人站隊的。
“他們兩個發起鬥爭?這倒是可笑了。”
蘇念熠很是嘲諷。
想當年他們兩個可算得上是最有默契的臣子了。太子殿下在李相的輔佐之下,一路所向披靡,運籌帷幄。無聲無息地將那些反對自己的臣子消滅的一乾二淨。
她還以為他們兩個情比金堅呢,沒想到現在的感情就這麽脆弱呀。
百裡灃冷靜分析道:“沐雲初再混球,他心裡還是有自己的國家的,畢竟以後不管如何他都是太子殿下,以後登基的都是他實權掌握多少不要緊,但整個國家的形象是他的。至於李相那就不一樣了,太子一旦登基,那他手中的權力就會被削弱一半。而另一半權力至始至終都在我的手裡,所以沐雲初登基對李相來說並不是什麽好的消息。”
百裡灃的聲音低沉說出來的話,在風中顯得有些可怕。
“要是按你說的這種話的意思的話,那李相為什麽一開始要選擇輔導百裡灃呢?”
蘇念熠很是不解,若是這邊說來那李相不管輔佐誰都對他沒有好處,他最需要做的就是老老實實安安分分的做現在皇上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