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酒看著自己妹妹拿著東西大步向這裡走來,心裡的安全感多了不少。
蘇念熠看著作威作福的張氏冷笑:“你們齊家的修養倒是好,我們也不屑與你們為伍,既然大家都不滿意,那就退婚好了。”
張氏剛才的一番話,不過是為了在眾位夫人面前耍耍威風,在蘇酒酒面前立立婆婆的地位。若真的想讓她退婚的話,張氏倒是不肯的。
再怎麽說,蘇酒酒也是折衝夫人的孫女,知書達理,長得也好看,待人接物殷勤周到,就算是娶回家也可以幫著她做事。
況且若是自己退了婚,那老太婆真的老了,請了皇帝陛下,自己一下吃不了兜著走,也不是不可能。
於是張氏氣憤地說道:“我倒是誰,原來是一直追著太子不放的蘇家小姐,怎麽,你不去追太子,倒是管起我家的事了?”
這話一出,也是得罪了剛才坐在這裡的王氏。
盡管那個大兒子並不是自己的親生孩子,但是蘇念熠嫁的是他們整個王府。蘇念熠追著太子殿下滿城跑這件事情,不僅是給那個傻子帶了一頂綠帽子,還給整個王府狠狠的一耳光。
“齊夫人倒是什麽都知道啊,有這個閑心不如去管管你自己的兒子吧。”蘇念熠倒是不為所動。
“你瞧不上我們家我們家,也不想攀你們家的高枝兒。我大姐姐千嬌萬寵的可不是要在你們家受罪的。退婚就退婚,你可是要聽好了,是我姐姐不要你家兒子,不是你家兒子不要我姐姐!”
張氏氣極反笑:“笑話,你說退婚就退婚,你一個黃毛丫頭懂什麽?”
蘇念熠看著囂張不已的張氏冷笑著將自己手中拿的東西扔到了地上:“這件東西,齊夫人知道嗎?”
東西掉在地上,眾人都想去看看,剛剛被得罪了的王氏見能看張氏的笑話,連忙故作驚訝的捂嘴道:“這不是齊家大公子的東西嗎?怎麽還有女子的小衫?”
這話一出來,其他家的夫人臉色都變了。
她們都很清楚的知道這意味著什麽,於是看著齊夫人的眼神中多了一絲玩味。
能養出這種兒子的女人,呵。
“這次我要說退婚,你還有什麽理由要攔著嗎?不如我稟明了祖母,讓祖母來主持公道?”
張氏氣的頭昏眼花,她咬牙切齒的對身後的下人說道:“快去將少爺請過來!”
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在家亂搞也就算了,居然還在外邊亂搞!
蘇念熠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蘇酒酒,見她面色如常,不禁過去悄悄的握住蘇酒酒的手以示安慰。
蘇酒酒也看了看蘇念熠,小心翼翼的反握住蘇念熠的手,悄悄的衝她笑了笑。
張氏看著笑意盈盈的姐妹花,怒火更盛:“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你們兩個女兒家家,見到這種事還笑?有沒有一點禮義廉恥之心?”
蘇念熠正安撫著蘇酒酒,怕她生氣所以才過去安慰她。本來就不想再說什麽,先將婚事退了,其他的都先不管,結果這個女人還這麽不依不饒的。
這倒也好,既然她這麽不要臉,那她也不給她留一點面子了。
蘇念熠冷冷笑的一聲:“呵,齊夫人的口氣倒是不小。怎麽管天管地還管人家笑?還說禮義廉恥?你家孩子不要臉,怎麽還全怪在我們身上?”
真是好沒有道理。
其他坐在一旁看笑話的夫人們也都捂著嘴笑,三三兩兩的和身旁的人竊竊私語。
張氏本來就心中惱火,見她們也跟著竊竊私語,笑做一團。不由得眼神一暗,也冷笑了起來:“這就是蘇家的家教了?呵,你一個小姨子去偷窺你姐夫,你安的什麽居心?怎麽,太子殿下不要你,你打你姐夫的主意了?”
這話說的太不要臉了,不僅侮辱了蘇念熠,還狠狠的抹黑了蘇家。
張氏心想著,只要讓蘇念熠也身上背著髒水,那自己兒子也不會太受關注了。
這話說的在場的人齊齊皺眉,好歹也是一家夫人,說話也太沒有遮攔了。
什麽好的壞的都說了出來,這也就是沒有其他的小姐,這些哪裡是小姐們聽的?
平白的玷汙了千尊萬貴的小姐的耳朵。
張氏之所以這麽明目張膽的羞辱她們姐妹二人,無怪乎蘇念熠在蘇府並不受寵,就算她們欺負了蘇念熠,也沒有人替她出頭。
至於蘇酒酒,張氏心中冷笑了一聲,不管如何她現在還是自己未來的兒媳,自己怎麽說都無可厚非。
蘇酒酒臉色已經變了,但是礙於面子還是咬緊下唇,沉默著。
她知道張氏這麽狂妄,一定有她的理由。李素這麽長時間還不回來,她肯定知道這裡面發生了什麽,甚至這裡發生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她一手主導的。
自己無父無母,一直跟著祖母生活。阿熠又是與李素水火不相容。
自己兩個活靶子在這裡,怪不得會受人攻擊。
蘇酒酒脾氣軟,隻得聽她們這般侮辱,但是蘇念熠卻不是這個樣子。
她本來就不是什麽好惹的,只是不想表現的太過強硬,一直隱忍不發而已。
只是她越是這樣,別人也就越看不起她,越要踩在她的頭上作威作福。
蘇念熠將蘇酒酒拉在身後,背挺得直直的,目光冷漠的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般:“張氏,你這話,可知道會誅九族的?你好大的膽子!”
動不動就將太子放在她的話裡,一言不合就將太子與她的兒子相提並論,呵,真的是好大的膽子!
張氏臉色一變,她真的是氣糊塗了,居然一個勁兒的拿太子說事兒。但是她又怎會這麽承認:“你這個死丫頭,胡說八道什麽!我不過就隨口說了兩句,怎麽就落得個誅九族的下場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心地善良,哪像你們這兩個小丫頭心思惡毒!”
蘇念熠笑了一下:“看來你也知道,接著太子殿下的由頭,胡說八道會被誅九族呀,你這般口無遮攔,被太子殿下知道了,早就死八百回了。”
聲音清冷,落在存菊堂的正廳上,如珠落玉盤一般。